柯三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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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即刻变了脸:“哼,寻门好亲?瑶玉小产,失去生育能力,如今被婆家休弃,若不借由瑶草五品千金之命,哪里能有好亲事?再者,没有瑶草名分,就不能占用方氏嫁妆,我哪有余钱替瑶玉置办一份相称妆奁?当初不是我下药整死了方氏肚子孽种,灭绝她的生育能力,说服婆婆正式迎娶你为二房奶奶,迫使贱人方氏自己求死,你焉有今日。我丑话在前,你可别忘本,惹恼了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简小燕闻言浑身一颤,忙着赔笑:“姐姐急什么,我又没说反悔,只是老爷决定让那丫头在家庵修行,我就怕被她逃去方家求救,我们依然麻烦大。”

王氏撮手:“这可怎么好?”

瑶玉忽然娇声一笑:“既然这也怕,那也怕,干脆斩草除根,岂不一了白了。”

柯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扬手就打三人,却是打不着,摸不着,三人对柯老夫人这个外人在场浑然不理,自顾自商议如何处置瑶草以及丫头春香秋香。

最后竟然决定将三人一起推下御河,只说死得瑶玉。

柯老夫人惊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只可惜喊叫无人听,打骂无人理。

一愣神的功夫,忽见血影又现,柯老夫人不由追了上去:“瑶草,三丫头,到祖母这儿来,祖母保护你。”

却是那雪影头也不回,直往后院而去,柯老夫人一路追喊,跟随而去。临出门时,血影又失,却听御河之中,哭声凄惨。

柯老夫人不由浑身一个寒蝉,抱紧双臂,柯老夫人凝神观瞧,却见自己儿子柯老三与王氏简小燕聚在船上,另有三个丫头五花大绑,被堵住口舌,但见儿子柯三爷手起篙落,一下一个,将之击落水中,再举篙浆,要打瑶草,柯老夫人吓得一下子飘飞起来,慌忙拦截,却依然见那王氏简小燕和伙子将哭泣瑶草打死在水里。

柯老夫人想救瑶草,可惜一抓一个空落落,她一路捶打儿子,叫他去救瑶草,只可惜,儿子却在上岸一刻为了个陌生小孩失心疯了。

柯老夫人在河边哭泣求救,却是无人理会。

最后却听见王氏奸笑声声,犹如恶魔:“三方绝后了,土地是我的,银子是我的,我的金子,我的铺子啊…….”

柯老夫人闻言犹如当头棒喝,悔恨莫及:竟是真的,瑶草所说一切都是真的,王氏觊觎方氏财产,竟然伙同简小燕勾引三儿,妄图治死方氏,李代桃僵。

柯三夫人成了简小燕,方氏哪去了?

难不成真是死了?

那栋儿、梁儿、驹儿呢?

哪去了?

柯老夫人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去往栋梁院子里,却见乌鸦鸦的官差来了,一根铁索将柯三爷简小燕王氏锁住头颅。

柯老夫人一路哭泣追赶,却见一群人被押上大堂,堂上官员威严赫赫,赫然坐得楚景春,堂下原告竟然就是方三夫人,被告却是柯家一提人等。

但听堂上楚景春拍案发落:柯德星,你身为朝廷命管,竟然罔顾律法,私设刑堂,连伤三命,其罪该诛。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竟然畜生不如,杀死亲生女儿,吓死亲生之子,致使你自己绝后,这也是天理昭昭,不容欺辱。

天理尚且昭昭,本府岂能容你?律法有云,杀人者死,今判你斩立决,搭了下去。

简小燕,你谋害方氏在前,小妾上位,不思悔改,图财害命,阴谋陷害柯瑶草,至其名节尽毁,尤嫌不足,为了杀人灭口,永诀,竟然亲手打杀,其心之恶,不饿蛇蝎,其性狠毒,犹如豺狼,是可忍孰不可忍?本院判你骑驴游街,秋后问斩,搭下去,打入大牢。

柯王氏,你图财害命,毒死方氏不,而今再害其女,死于非命,你为了一己之私,连害数命,柯家三房,一门灭绝,有你而起。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本院判你,斩头弃世,与草木同朽,供虫吃鼠咬,苍蝇果腹,死无葬埋。

柯瑶玉,你为了谋夺婚姻,出谋献策,绑架人质,害死堂妹,冒名顶替,鸠占鹊巢,大姨子睡妹夫,淫荡无耻,今判你骑驴游街,发配岭南,官卖为妓,永世不得赎买。

宋必文听判,你枉自为官,错认妻房,实在糊涂,无颜在朝,今剥夺你的武举出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为官。

柯家一门,男盗女娼,内不修身,外不修德,丧德败行,斯文扫地,辱没圣贤。

本院判定,剥夺柯家为,柯家才,柯家有,进士出身,永世不得为官。柯家一门,凡后三代,不得科举入仕。

…….

柯老夫人闻判,肝胆俱裂,跪地磕头:“贤婿,贤婿,你饶命啊,看在瑶草份上,饶你岳父一死,女婿杀岳父,有碍后代福泽,大不祥啊……”

只可惜御史台按院楚景春楚大人,充耳不闻。却随方三夫人瑶草奶娘李妈妈一起到了御河边,摆下香案。

楚景春竟然拈香祷告:“本院身为御史台堂官,查下不严,竟受奸人蒙蔽,屡屡升迁,本院而今为你正名复仇,你泉下有知,安息吧!”

柯老夫人泪若婆娑,却见瑶草遥遥升空,半空跪拜:“小女拜谢大人为瑶草正名申冤,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柯老夫人忙着哭喊:“瑶草,三丫头,求求你夫婿,饶你父亲一死吧。”

却见瑶草哂笑:“涓涓细流,汇至汪洋,今日之果,前日之因。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柯老夫人泣血成声:“瑶草,亲不念,情不念,难道不念祖母白发送黑发,惨绝人寰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善恶福报,一念之间!瑶草拜别,擅自珍重!

柯老夫人惊见瑶草远离而去,自己一门无有下场,忙着起身追赶瑶草,一跤跌落,兀自惊醒,竟是南柯一梦。

想着三儿人在高位,孙子个个做官,梦里楚景春斩了柯家满门,为瑶草正名平冤,瑶草允诺,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果然瑶草嫁了楚景春,乃是前世姻缘么?

岸上吓死小人柯家福是谁?

楚景春曾说老三杀死亲女,吓死亲子,难道柯家福乃是简晓燕所产孽种不成?

“柯家福?柯家福?”

柯老夫人念叨着,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忽然,福至心灵,柯老夫人想起一件陈年往事,那年三十,方氏产子,柯老爷子给新生儿取名就是‘柯家福’,却被瑶草极力反驳,她说“福禄双全,不如栋梁之才。”因此力排众议,说服祖父,将弟弟改为柯家栋梁。

柯老夫人复想起梦里王氏所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因此致力排除简晓燕,怪不得师太说瑶草与夫不合,却是弟弟们福星,她铲除王氏简晓燕阴谋,保住了柯家栋梁,杜绝了简晓燕入门机会,柯家福出世机会,从而保住了方氏,也保住了柯家栋梁,更更有了柯家驹,焉能不是福星?

柯老夫人惊魂普定,一通百通:此梦乃是上天示警啊!

想起梦中瑶玉下场,柯老夫人肝肠痛断,复有想起柯家满门遭遇,意识魂魄俱消。柯老夫人痛至呆痴,又想起瑶草之话:“祖母您说一句,您要瑶玉,不顾一切,不顾柯家?”

一骨碌爬起身子,颤颤巍巍走至瑶玉床前,撩开帐幔,轻轻抚摸瑶玉羊脂一般柔嫩光滑的脸庞,不由黯然身上,潸然泪下:“是祖母害了你,祖母不该一味溺爱,不思教养。“

泪水滴落,瑶玉被脸上凉意惊醒,睁眼瞧见柯老夫人,顿时大喜:“祖母,您原谅孙女了是不是?请祖母相信,瑶玉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作恶。”

柯老夫人却已经有了决断,握了瑶玉手吩咐安慰道:“你好生养着,不要东想西想,要相信祖母,祖母在一日,养你一日,祖母不在了,也会与你留下足够营生,总有你一口现成饭吃,且别担心。”

瑶玉顿时愣了:“祖母?您这话何意?”

柯老夫人闭目落泪:“孩子,听你三叔安排,祖母去后,你便落发修行,修造来生福吧。”

瑶玉顿时凄厉尖叫:“不,我不要。祖母,祖母,他们这般作践我,您也不替孙女说句话呢?您也不要孙女了?既如此,孙女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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