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1 / 2)
大晚上的,向来不爱出门的淑宜大长公主突然带着曲潋一起去了上院,这事情二房很快得到了消息。
“相公,这事情不正常。”纪二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和丈夫小声讨论着,“娘这些年来一向不爱管事,晚上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出寒山雅居,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纪二夫人觉得,一定和纪凛有关。
也只有纪凛才会让淑宜大长公主如此兴师动众。
想到这里,纪二夫人有些酸溜溜的,但也没法子,谁让当初她和丈夫刚定亲时,就传来了老公爷战死的消息,因为丈夫要守孝三年,只得将婚期往后推,守足了孝后他们才成亲,所以长女的年纪更是和纪凛相差好几岁,更不用说儿子了。
听说当时老公爷去世,淑宜大长公主悲痛万分,后来还是因为抱养了孙子在身边陪伴她,才走出丈夫离世的悲痛,也莫怪淑宜大长公主将长孙当成心尖尖一样地对侍,不仅是嫡长孙,更是陪她走过丈夫去世那段悲痛日子的孩子。
所以纪二夫人平时见婆婆那般区别对待几个孩子,也只好用这些来安慰自己,省得因为婆婆的偏心眼而闹得不舒服。
她嫁过来后,自然很快便发现大嫂和纪凛这孩子不和,虽是母子俩,可是大嫂当时对纪凛那孩子总有一种似怨似恨的情绪。她心里琢磨着,以婆婆强势的性格,怕是当初就是婆婆强硬地将孩子从母亲身边抱走,使得孩子渐渐地和母亲不亲,然后大嫂便走进了死胡同,连带孩子也恨上了。
这十几年来,大房那儿时不时地便会闹上点事情,不过每次都好像是镇国公夫人在瞎折腾,被婆婆强势地镇住了,浪花都没起一朵便没了,而纪凛也和亲生母亲越来越不和,剩下的也只有面子情,甚至因为淑宜大长公主的强势偏护,下人们也不敢多嘴说什么,外面的人更不知道这母子俩之间这些年来其实已经形同水火。
想到这里,纪二夫人忍不住叹口气。
婆婆的强势她是知道的,幸好丈夫是个二楞子,懂得疼她,她也有心避开婆婆,才没有太过受委屈,摸清了婆婆的行事方式后,只要顺着她的意,反而能活得更自在,毕竟只要不折腾到婆婆面前,婆婆也懒得理你,更不会像其他人家的婆婆一样,随便给儿子塞人,这点是她极满意的。
所以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大嫂要折腾成这样?就算婆婆抱走了她的孩子,难道孩子就不是自己生的了么?为了这事情怨恨上自己的孩子,算得什么?如果她的冽儿能让婆婆这般疼爱偏护,就算被抱走,她也认了。
正想着,却见丈夫突然下了炕,忙抓住他,“你要去哪里?”
纪二老爷憨憨地道:“娘这种时候去了上院,定然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放心,去瞧瞧。”
“你去瞧什么?有什么好瞧的?”纪二夫人生怕这二楞子将自己折了进去,忙道:“你别去了,省得娘看到你更气?”
“为何娘会更气?”纪二老爷诧异地问道。
纪二夫人无语了下,丈夫从来都没自觉,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也是他好的一面,从来不会将那些不愉快的放在心上,傻人有傻福。半晌方道:“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娘自己能搞定。”
她那婆婆强势得就像个男人,天下间没她搞不定的事情,就算搞不定,她也可以直接任性地碾压了,和婆婆对上的人,从来不会有好结果。
纪二老爷还是道:“不行,我得去瞧瞧,省得大哥又做出什么气了娘的事情。”他边起身换了衣服,边对跟过来的妻子道:“你不知道,有一回,大哥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气得娘差点卧床不起,自那以后,我便不敢让娘和大哥吵架。”
纪二夫人吃了一惊,她竟然不知道有这回事,而且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也能被人气晕过去么?
“那时候爹的孝期快过了,你还没嫁过来,娘不知为何大发雷霆,我赶过去的时候,便见娘竟然气得站不稳差点摔了,第二日便病了。”说到这里,纪二老爷神色有些黯淡。
听他说成这样,纪二夫人自然不好拦他了,给他整了整衣襟,叮嘱道:“你去了那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多嘴,劝着娘别生气就行了,其他的你别掺和啊。”
纪二老爷朝她点头,握了握妻子的手,说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听到这憨气十足的话,纪二夫人更不放心了。
纪二老爷担心大哥又像以前那样气病了母亲,便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上院。
上院守门的婆子见是二老爷过来了,心里暗暗叫苦,但也不敢拦他。
纪二老爷问清楚了母亲和大哥都在上院的书房里,忙往书房行去。
等他到了书房,远远地便听到大哥咆哮着“娘,你来得正好,我要废了这孽子的世子之位!明日我上折子给皇子,改立冲儿为世子!”的话,顿时大吃一惊,忙跑了过去。
他可是知道暄和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大哥如果真的敢上折子废了暄和的世子之位,母亲怕是会动怒。
“大哥,你胡说什么?”纪二老爷走进来,不悦地道。
众人先前听到镇国公的话时,正好愣住,还没回神,便又听到身后传来纪二老爷的话,不由得看向从门口进来的纪二老爷。
纪二老爷虽然和镇国公是兄弟,但是样貌却没有兄长的风流倜傥,看着只是英俊罢了,而因为性子憨厚实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厚道人,让人放心的那种。此时厚道人生气了,看着也有些让人发悚。
镇国公神色有些阴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纪二老爷先是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对她道:“娘,您别生气,定是大哥糊涂了,让儿子来劝劝他。”然后过去扶兄长,朝站在窗边的侄子点了点头,便劝道:“大哥,暄和是嫡长子,他的世子之位哪能说废就废的?就算废,也轮不到冲儿一个庶子来坐,还不如我的冽儿呢。”
镇国公:“……”这弟弟一定是生来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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