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十七 章(1 / 2)

加入书签

纪婉青喝了汤药, 歇了歇, 便躺下阖眼, 卧床养胎。

高煦没说话打搅她, 只静静坐在床沿陪伴, 这汤药大约有些安眠作用, 没多久, 她便睡了过去。

不过,她昨夜今晨终究睡得太多,一个时辰左右, 便醒了过来。

再睁眼,高煦已经不再屋里,有突发朝务报上来, 他不得不前先去外书房处理。

“殿下出门前, 嘱咐了好半响,让老奴等定要好生伺候。”

何嬷嬷笑意盈盈, 眼角细纹皱成菊花状, 以往太子也嘱咐好生照顾主子, 但远不及今日仔细。

虽这里面, 有纪婉青身子确实需要慎重的缘故。但也正面反映了, 高煦看重妻子,也看重孩子。

作为一个传统的古代妇人, 何嬷嬷深切认为,这女人啊, 夫家越富贵, 就越需要有子傍身。

除了子嗣以外,什么都是虚的。

她倒了盅温蜜水,小心翼翼搀扶起主子,“娘娘,您轻着些,莫要伸着哥儿。”

何嬷嬷并不懂染色体,她遵从自古流传下来的知识,认为一意呼唤,能影响胎儿的性别。

好吧,虽然生男生女纪婉青平常心,并且会一样疼爱,但不可否认,第一胎是男孩的话,会对东宫乃至她本人,好处要大得多。

纪婉青当然不会拂乳母好意,只微笑就着她的手,喝下温热的蜂蜜水。

好吧,或许先有个哥哥,日后保护妹妹,也是很好的。

随后,何嬷嬷又命人传了晚膳,絮叨着说:“殿下出门很急,也不知耽搁到什么时候,出门前,特地嘱咐老奴,让娘娘不许等他用膳。”

以往,除非高煦实在无暇分身,特地打发人让不要等,否则只要他在清宁宫,纪婉青都会等着他用晚膳。

这是增进感情的一大利器,一两次后,他若可能,也尽力赶回来一起用膳。

不过如今却不行了,她不饿,夫妻两人也担心饿到孩子,可不能再等。

纪婉青从善如流,远远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用了八分饱,才放下银箸,也没下榻。

新上任的准娘亲,已经把刘太医的话当做圣旨了,说卧榻静养,非必要不肯轻易下地。

不过那老头医术确实不错,喝了一盏汤药,睡了一个时辰,纪婉青下腹那些许闷痛,基本已经消失。

她很高兴,也放下心,忙打发梨花去前院,告诉高煦这个好消息,顺便嘱咐一下,让他按时用膳,莫要太劳累。

一脸喜气的梨花领命以后,兴冲冲出发了。纪婉青刚用了膳,也不能马上躺下,便斜靠在柔软的大引枕上,与乳母说着话。

“娘娘,您……”

主仆二人说了一阵,何嬷嬷关切询问一番,得到感觉良好的答案后,她话锋一转,面上便现出迟疑之色来了。

“嬷嬷,在我这儿,你又什么话不能说?”纪婉青大奇,忙仔细问道:“可是你有何不便之处?”

“娘娘莫要担心,嬷嬷好得很。”

何嬷嬷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在外,跟着纪荣打理纪婉青的嫁妆产业。女儿即是梨花,伺候在主子屋里,母女日日见面,没什么好烦忧的,她一意照顾主子即可。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压低声音说:“娘娘,您身怀有孕是大喜事,只是这么一来,殿下身伴便少人伺候了。”

高煦身边就纪婉青一个女人,她如今坐胎不稳,当然是不能行房的。

她闻言沉默了,若在现代,妻子怀孕辛苦,丈夫好生伺候才是真理,若生了花花肠子,少不得离婚收场。只可惜,古代不是这个说法。

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常理。当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不是没有,可惜只占少数。大部分男人,热衷于左拥右抱,娇妻美妾。

越是富贵人家,这风气越盛。像纪婉青出身的勋贵之家,妻子怀孕,还得主动给丈夫张罗通房睡,自己人好掌握,也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她的父亲纪宗庆,其实是个异类,京城上层贵妇未必见过他,但都听说过他的大名,这是个让人向往的专情好男人。

勋贵之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家?

故而,何嬷嬷见主子身体无碍,才出言提醒,毕竟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那些不知根底的狐媚子。

“娘娘,不若在二等宫人里头,挑两个忠心的。”

古代贵女陪嫁,都有这类陪嫁丫鬟,纪婉青当初挑人注重忠心耿耿,而何嬷嬷则多个心眼,留了两个颜色不错,年龄也刚好的。

她就是打算,将来有可能派上用场,毕竟皇宫不比外头,陪嫁人员都要录入内务府名册,不能随意增减的。

乳母的提议,是符合世情,也是替她着想的,只是纪婉青却笑笑,拒绝了。

“嬷嬷,不必了。”

高煦并非一个重女色的男子,且她也干不来,亲自给夫君拉皮条这活儿。

不过,她心里也没底,只能说,若真有外来女人,她就等着应对吧。

纪婉青苦笑,真有那一天,大概高煦的定位,又会重新由夫君回归大老板了。

没错,人心肉做,高煦真心真意待她,夫妻感情密不可分,她不是木头人,无法将界限分得清楚明白,日复一日,他已渐渐真成了她的夫君。

只是与此同时,纪婉青始终在心底留下一片净土,也做好了准备,以应对突发情况。

在突然情况没出现前,高煦这夫君还是很及格的,她从不打算干恶心自己的事。

“嬷嬷,我有分寸的。”

“娘娘,您……”何嬷嬷叹了口气。

她奶大的小主子,她最清楚不过,理智之下,掩藏着一颗赤子之心;冷静的表面,里头还一腔炽热真挚的情感;聪颖有主见,却还有底线,有些事情是绝不会做的。

何嬷嬷了解自己的主子,索性也不劝了,只小心伺候她躺下,絮叨道:“娘娘打小有主意,嬷嬷知道的,希望这回也与从前一样,是正确的。”

“什么主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