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是懒得搬了,直接朝那堆烟花瞄了眼。
接着那一箱箱烟花全部飘了起来,随着他的心意依次排好。
等摆完造型之后申公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算了,当着她仨面儿不聊这个,看烟花吧,你放还是我放啊?”
“放花不着急,咱还是先聊聊。”
我伸手从他兜里把烟盒掏出来:“你最近一段时间状态不对啊。”
“哪儿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自打那次从欧洲回来到现在你一直神叨的。”
我回头瞄了青青跟佟若卿一眼:“你俩觉得呢?”
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自已,佟若卿开始表现的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她晃晃脑袋:“不知道呀,我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跟申公大哥见过面。”
青青回答的倒是干脆:“多新鲜啊,他不一直神叨的吗?”
“对啊,我不一直神叨的么?”
申公嬉皮笑脸的附和:“要我说你这人废话是真多,大过年的,能不能让我消停儿放个花?”
“没不让你放,主要咱俩有段日子没见了,有些事儿得先唠明白。”
我抢过申公手里的烟头,对着把自已那只烟点燃:“就比如,你最近一段时间闭的是什么关?还有你刚才去鞑靼海峡接应我时候用的那个精神力分身,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会那招吧,怎么着,最近一段时间突破了?
还有就是刚才柳长生说的关于两家联合那件事,既然都决定要对付冥府了,那为什么不顺便卖段天前辈一个顺水人情呢?
话又说回来,哪怕你真是因为记仇不愿意帮,也不至于把话说的那么死啊,大过年的当着那么多人面落人家面子这总归不太好吧。”
“顾言,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佟若卿插了句嘴:“你们在聊我姥爷,我在旁边听着不太合适。”
“不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好回避的。”
我走过去把佟若卿拽到申公面前:“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让你说说自已的想法,咱当着若卿的面儿把话聊开了,省的以后你们之间有芥蒂。”
申公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笑眯眯的看着佟若卿:“丫头我问你,我刚才没答应帮你姥爷,这事儿你以后能记恨我么?”
佟若卿那小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会啊,姥爷都说了,申公大哥帮忙是人情不帮是本分,而且我觉得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要我说,有些事儿早就已经在冥冥中被天道注定了,无论能不能打败心魔、能不能重新掌管第七殿都是姥爷的命,没什么好抱怨的。”
然后申公就开始埋汰我:“你看,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都比你懂事儿,你这万八千年的修为都他吗修狗肚子里去了。”
“少在这儿扯别的,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我往前走了一步:“别不承认啊申公序,我知道你这个老瘪犊子肯定有事儿瞒我,而且这件事一定跟冥府有关系,要不你刚才不可能那么做。”
我是真想把申公的真实意图给掏出来。
但这老王八蛋对付我的招式可真是一套套的。
他冲我嬉皮笑脸:“没不承认啊,我就是有事儿瞒你,而且瞒的还挺多,但你也别想从我这儿套话,除非我自已觉得时机成熟了,否则就算等到你死那天我也不可能把这些事儿告诉你。”
“你听听自已说的是人话吗?”
“那我本来就不是人啊,我为什么要说人话?”
申公就跟抽了风似的,说完还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两下:“你呀,别总觉得这世界是围着你转的,你多鸡毛啊?凭什么你想知道的就一定能得到答案?
你只是因为运气好,摊上了祝融青鸾这么个好姐姐,又遇上了通天那个爱管闲事儿的偏心眼师父,要不是他们保着你活到现在,眼下的事儿也根本轮不到你插手啊,有老子一个人就足够了。”
他这话给我吹的直撇嘴:“不是,唠着唠着你怎么还吹上牛逼了呢?吹牛逼就吹牛逼,你连带着损我一通干鸡毛啊?”
“没别的,因为老子今天高兴,一高兴就想吹几句牛逼。”
申公从兜里摸出来个打火机:“记住啊,不该你问的事儿就别瞎打听,现在摸摸你自已胳膊,就那天从画境里出来的时候,我放在你身上那块盘古大神的……对,就这块皮。
从今天开始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只要别把命丢了,你哪怕拎着一桶黑狗血飞上天把凌霄宝殿泼了都行。
但一定要给我记住一点,哪怕你媳妇丢了、裤裆下面那玩意丢了,这块皮都绝对不能丢,只要它不丢,那不管是所谓的域外天魔降临还是九幽魔神入侵,我都能保住你跟你这俩……哦不,这几个红颜知已的命。”
不知道是申公说的媳妇丢了,还是关于红颜知已的描述刺激到青青了。
她用那种阴阳怪气儿的调调问:“刚才是我错了,申公大哥,你现在已经不是神神叨叨的问题了,你现在这德行简直是脑子不正常,要不咱花先别放了,我领你连夜挂个急诊上精神病院看看吧。”
“不看,没钱,钱都买花了。”
申公弯腰,把脚下那一箱礼花点燃。
‘砰’的一声,礼花飞上天,两秒钟后又‘咣’的一声炸开,把兴安岭南麓半边天映的通红。
第1273章 拜年
零几年的时候我家这边的煤炭资源还没枯竭,那会儿矿务局就是本市最牛逼的单位,有钱,待遇好,人们都托关系、走后门、削尖脑袋往里进。
我记得很清楚,每个正月十五矿务局都会买几十万的烟花,到了晚上就算零下二三十度全城的老百姓也都会跑过去看,一站就是俩小时,哪怕冻的大鼻涕咧些也掩盖不住那种喜悦的氛围,毕竟这是当年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