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次发动大衍星图了,我只能提前掐了个指诀,同时疯狂的调动着体内的太阴之力,想用道家阵法来为卓逸争取一些时间。
很快,蛊蠡留下的黑影就因为能量不够,被打散后不再重新凝聚了。
当最后一个黑影被打碎,四个老头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我身上。
“想跑?”
尚长老一马当先飞了过来,还没接近,抬手就是一击恢弘的深紫色剑光。
这已经算是杀招了,这剑光中蕴含的魔气在我精神力充盈的时候都未必能接下来,但我还不能躲,要是躲开这一剑就直奔着卓逸去了。
我估计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辟出这样刁钻的一剑。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把刚刚打算用来挡住这四个长老的真元放出去,可这边刚抬手,另外那仨老头也各自出招,四道攻击从不同角度朝我飞射而来。
“操,老子杀你们爹灭你们妈了?”
我急头白脸的骂了一句,这四个老头的攻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挡下来,如果硬接,死是死不了,但残废肯定没跑儿,到时候就成人家砧板上的肉了。
“妈的,卓逸你记住,你欠老子一条命!”
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扔下卓逸自已跑路,抱着大不了就死的念头,把全身上下所有能调集的真元全都放了出去,打算硬抗下四个老头的攻击。
没有任何意外,我的这些真元跟四个老头对上后,仅仅只是迟滞了一下他们的攻势,紧接着那四道魔气就像巨浪一样翻涌着卷了过来,眼看就要把我整个吞进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个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用灭绝印。”
识海忽然被打开了一条口子,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就像大河汇入湖泊,很快让原本已经干涸的识海瞬间再次充盈。
但真正让我惊讶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心魔?”
“我不是心魔,我是你自已。”
此时的我就像是旁观者,在那个声音落下的同时,一个说不上有多玄奥,但每个变化都透着古老、洪荒意味的指决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灭绝印,所到之处万物俱灭,无论何种存在,只要修为没超过使用灭绝引的巫本身,到最后一定是被重新打散成能量的下场。
这是巫最霸道的一招,没有破解之法,上古时的大巫们不知用这招杀了多少域外天魔,更别提这些实力远不如天魔的狗腿子。
我知道自已的斤两,凭我现在的实力绝对放不出这招。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了:“祝融驳?”
“把意识收回识海吧,我帮你逃出去。”
他没回答我的话,一记灭绝引将四个老头发出的攻击彻底打散后,又回身随手一挥,将困扰了卓逸许久的禁制瞬间破解。
这也是巫的霸道之处,万物的本源都是能量,禁制当然也一样,只要实力强过对方,直接运用自身对能量的理解将它打散就是,哪里需要那么多弯弯绕。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四个老头有点懵逼了。
四人联手发动的攻击,被体内空空荡荡、没有丝毫真元的我用一个手印化解也就罢了,主要是那传送法阵上,几乎可以说是天心岛最复杂、最坚固的禁制,也被我随手一挥轻易化解,这就完全超出他们认知能力之外了。
这不能怪他们,万年前他们投入域外天魔麾下,干的都是些欺负普通巫民的下三滥活计,根本没机会和真正的巫动手,也不会明白一个真正的大巫有多恐怖。
惊梦再次被握在手中,此时的我似乎回到六百年前,找到了那个满身傲气,连九霄荡魔神雷落下的时候都在骂傻逼天道的自已。
一团精神力从识海中分化出来。
随后一股菁纯的能量覆盖在惊梦表面,紧接着我听见了剑身中那条灵蛇的欢呼,原本只是凡品的惊梦,被这团灵气淬炼后竟然隐约有了仙器的特性。
“沉睡这六百年,刚好能让我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
我看见自已提着惊梦,不紧不慢的朝四个长老走去:“从我记事开始,族内和巫殿的大巫们就整天泡在那茫茫多的典籍里,不问世事,废寝忘食,甚至没心思来教育我们这些晚辈。
我一直想不通他们在追求什么,更强大的力量吗?可巫从诞生伊始就站在这片大陆的食物链最顶端,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这样。”
看似缓慢的几步,其实每一步都用了缩地成寸之术,我很快就站在了四个老头面前不远处。
“现在我想通了,我祝融家的先辈,以及巫殿的大巫们,他们的追求仅仅只有两个字:超脱。”
识海中的精神力再次开始翻涌,朝那片浩瀚、缥缈的空间探去:“大衍点星阵被大巫们创造出来的第二天,域外天魔就毫无征兆的降临在这一界,我不知道这二者间是否有联系,但现在,我想让你看看它真正的威力。”
第1714章 星灭
如果说平时我动用点星阵时,出现在头顶的是一片明亮的星空。
那么这次动用点星阵,出现在天心岛上空的则是一条绚烂银河。
那银河中的每一颗星似乎都与我心意相通,面对迎上来的四个长老,我依然提着剑站在原地,只是从嘴里轻声念出了两个字:“天狼。”
一道直径数十米的血红色光柱从遥远的银河中落下,刚好将四名长老笼罩在内。
光柱还没落下,那狂暴的肃杀之气就让面前的四个老头浑身战栗。
“不对劲,这东西有点邪门儿,快闪开!”
祭长老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一边抽身闪避一边抽身提醒。
被他这一嗓子惊醒,其余三人也都纷纷后撤,但光柱的速度极快,瞬息间就抵达了刚刚他们站立的方位,反映最慢的阴长老速度稍微慢了点,被那红色光柱蹭到了一下。
然后他的左臂和左腿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凭空消失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