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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笑,倒是让一直紧张的谢妙容放松下来了,她仰面看他,有些赧然地问他:“笑什么?”
他走近一点儿,一屁.股坐到她身边,然后往下一躺,双手枕着手臂,笑道:“我也有点儿累了,也躺一躺。”
阿虫和阿豆自从萧弘进来后就退得远了一点儿,她们在随着服侍的主子陪嫁进萧府之前,可是经过刘氏培训的,培训的内容就是在谢妙容的新婚夜该怎么服侍她。当然这边萧府也有两个婢女指派到萧弘和谢妙容的屋子里来,她们要做的事情跟阿虫和阿豆一样。
谢妙容跟萧弘拜完天地后,也是由她们引导着她到洞房里来了。只不过谢妙容这会儿还没习惯萧府的婢女服侍自己,于是就叫她们等在外头,只是让自己陪嫁过来贴身使唤的婢女阿虫和阿豆两人服侍。
阿虫和阿豆在谢妙容跟前自然是要随便点儿,可是在萧弘跟前就紧张起来了,见到他就比较拘谨。
按理说萧弘这会儿进来按照洞房的程序应该是跟谢妙容吃点儿东西,喝交杯酒什么的,但是萧弘呢,径直走过去,居然在谢妙容身边躺下了。难道他这就要和小娘子洞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也太急色了,怎么看他们的这位姑爷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阿虫和阿豆在这里垂头胡思乱想,谢妙容那边却说话了:“阿虫,阿豆,你们过来服侍我卸妆,让我松快松快。”
一面说一面站起来,往屋子里的镜台跟前去。
“哦,好。”阿虫和阿豆赶忙答应了,低着头,快步到谢妙容身后,帮着她拔下头上戴着的步摇珠钗等物。
萧弘侧身颇有兴致地望着谢妙容在两个婢女的服侍下卸妆,通发。
等到谢妙容头上没有那些饰物了,他才爬起来,对谢妙容说:“你还是这样看起来好看些。”
谢妙容从妆凳上半侧过身体,问:“难道我化新娘妆很丑?”
萧弘莞尔:“没有那个意思,各有各的好看,只是平素见惯了你清水芙蓉去雕饰的样子,就……总之,都好。对了,你饿了没有,我们一起吃点儿东西吧。今日我喝了一肚子酒,都没好好吃饭。”
谢妙容:“你说到正点儿子上了。”
萧弘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那,十五娘,我们一起吃饭去。”
谢妙容大方把手伸给他。她的手放在他掌中,只觉他手掌宽大有力,而且比她的手热。她暗想,如果是在冬天,这样的一双手就像小火炉了,只是,这会儿是夏天,她不很贪恋他的这种温暖。
两人坐到桌前,阿虫和阿豆就上前来服侍两人吃饭。这些饭食都是早备好的,摆成吉利的样式,但是却是没温度,唯有酒是好酒。谢妙容跟萧弘喝了交杯酒,随意吃了点儿东西果腹,谢妙容就不吃了。一则她饿过了,没有胃口。二则,这些菜光是注重形式,口味不佳,她吃了点儿就放下筷子了。萧弘比她多吃点儿,可能他在吃的上头不如谢妙容讲究,能对付就成。
吃完饭,有婢女上前来把桌上的饭菜都撤了下去。萧府的两个婢女,阿桃和阿杏就进来了,他们服侍萧弘去净室沐浴更衣。
说来好笑,在两人吃完饭后,萧弘请谢妙容先去沐浴更衣,哪想到谢妙容不肯,反而是叫萧弘先去。原来谢妙容暗中认为自己先洗白白了去床上等着,颇有点儿等着萧弘来“幸”她的意思。所以,她要求调换次序,让萧弘先去洗白白,让后去床上等着……
萧弘当然不理解她的这点儿小心思,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也喜欢他娶进门儿的这个媳妇儿,所以媳妇儿说啥就是啥吧。
他沐浴的速度挺快,洗头洗澡统共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好了。
谢妙容歪在床上看一本杂书,还没翻几页呢,萧弘就出来了。只见他身穿一席交领白袍,领口大开,一头乌黑的发洗过了,散披在身后,他肤色虽然不白,但此刻的他仪态风.流,俊朗无比。谢妙容注意到这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部分强壮的胸肌,那部分肌肤在明灭的烛光下,无声显露性.感和魅惑。她不由得口舌发干。
她只是听到他从净室内走出来的动静才微微抬眸去瞄了他一眼,那想到人家这么穿着就出来了。这是故意的好不好?
谢妙容想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他了,他怎么还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啊,她的两个陪嫁婢女人家都还没成年呢,这也是为主不尊呐。她能想到阿虫和阿豆见到萧弘这种样子会不会流鼻血?
萧弘步态洒然地走到谢妙容歪着的榻前,温言对她说:“十五娘,我好了,你可以去了。”
谢妙容“哦”一声,没好意思抬眸看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书,她爬起来,下了榻,穿上木屐,招呼阿虫和阿豆服侍她沐浴。
萧弘看她那慌慌张张,一张鹅蛋脸绯红,忍不住唇角上扬。他大概能想到她在想些什么,他低下头,牵了牵自己的领口,不是拉拢,而是拉开了一些……
谢妙容的这个澡洗得就比萧弘的时间长多了。她也不是拖,而是女人洗澡要细致些,麻烦些。
香汤,枣豆,洗发,洗身,从浴桶里起来,还要抹些增白的香粉。虽然谢妙容觉得自己肤色还算是白的,但是这是程序,要走。
萧弘沐浴花了小半个时辰,她就花了大半个时辰。
总之,等到她洗完了,出去,看到床上躺着的萧弘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哎,大家都累一天了,洗了澡就更想睡,她想,要是她先洗完,往床上一躺,可能要不了几分钟就要睡着。
于是她低声吩咐阿豆和阿虫都出去,到旁边的耳房去歇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她会喊她们。
“是,小娘子。”阿虫和阿豆答应道,她们两人出去之前把屋子里多余的灯火都灭了,就只留了一个青瓷莲花灯在谢妙容床前的小几上。
谢妙容等她们两个退出去阖上门,打了个哈欠,脱掉木屐上.床。
上.床后,看见萧弘身上都没有盖丝绵被,就拖了薄薄的丝绵被过来,展开给他搭在腹部。
接着她侧过身体,伸出头去打算吹灭床头小几上放的那盏照明的青瓷莲花灯时,一只手却伸过来见她的腰一搂,把她往里拖。她立时就觉得后背完全被淹没在一个宽阔而且坚.硬的胸膛里。
“啊!”她吓了一跳,小小声惊叫出声。
原来萧弘是装睡!
她这才明白过来,有点儿羞怒他的调皮和狡黠。
“嘘……”他在她耳畔出声,让她噤声,只不过他好像故意使坏,那带着火.热呼吸的声音直撞入她耳蜗。
酥酥麻麻,带着痒感的涟漪从她耳蜗里圈圈荡开去,令她的心不由自主一窒,莫名半边身体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小栗子。
萧弘如愿感觉到了自己搂着的怀中人身体一僵,他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她,这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当初定下了她时,他那天晚上睡得很安稳。然后第二天起来,就开始扳着指头算到底还有多少天才可以把那“冤家”给娶回来,他早就决定,娶回了她,可不能轻易放过她。她欺负了他太多年,等她成了他的娘子,他就要好好“欺负”她。
他趁着她一僵直的功夫,趁火打劫,伸出舌尖,从她莹白的耳垂一路往上,轻柔扫过,直达耳蜗,然后在那里停驻。
谢妙容完全没有想到会遭遇萧弘这种挑.逗,这还是那个冰山脸的美男吗?这还是那个一眼看过去无比清冷的人吗?一个突然看起来禁欲系的人,画风变成闷.骚,这真是让人感觉意外啊。
意外的惊喜?意外的惊讶?
由不得谢妙容去仔细判定,身体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反应。她也不知道她对萧弘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有,她自己的身体竟然这样的敏.感!
她想说“不要”,可是这种话说出来除了平添虚弱和给人欲拒还迎的感觉,别无他用。而且还让人觉得特别侨情。
她躲避着,瑟缩着,脸上着火一样。
但是她能躲到哪里去,十方天地仿佛完全被萧弘所主宰,他有力的双臂禁锢着她,他的胸膛紧贴她后背,他的气息咻咻,扑打着她耳畔敏.感到极点的肌肤。
过电一样,电弧从脊背上窜过,令她挣扎的力气都变小了,或者说挣扎也是无用。
萧弘卖力地用舌尖在谢妙容敏.感的耳朵上起舞,如愿看到被自己圈在怀中的人跟一只被抓住的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曾几何时,这个丫头是多么强势,他深深记得她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时,望着他,鄙视地说:“新出门户,笃而无礼!”
在那一天,他深深记住了这个人,满脑子里想得都是要报复她,捉弄她。
后面在楼云寺,她又说完了这样的话,还挠了他一爪子,他长那么大,还没被女人抓过,这个女人谁敢娶她?他那时不无恶意的想,谢家十五娘如此强悍,没有人敢娶她的。
谁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却是自己娶了她呢。他愿意娶她,只不过因为和她在一起,比跟别的女郎在一起更自在,他觉得放松和舒服。长这么大,他一直都更加关心自己如何变成一个强大男人,他一直都在追求着在男人的世界里变成强者。他真得没有把精力投在女人身上,所以,没有一见钟情,没有热恋,他差一点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好男风。
不过,他也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有兴趣,所以,他觉得安慰。
这会儿,他把那个在他映像中一直强悍的丫头控制住,挑.逗她,让她虚弱不堪,这让他很有满足感。
谢妙容死死咬住唇,不让在喉间上窜下跳,几乎就要冲出口中的呻|吟冲出口。
她必须要承认,萧弘这样的挑.逗让她有些吃不消,让她感觉羞耻的是,她竟然还喜欢。
好吧,既然不能呻|吟出声配合他,就只能使劲儿去掰他的手指了。
她试了几下,发现他的手指就跟铁钳子一样,死死地箍着她的腰,她根本掰不动。
谢妙容这么乱动了几下,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策,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更热了,甚至紧贴着她的某处有了变化,这让她头皮发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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