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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只花了一刻钟不到,那三十多个自以为人数占优,就可以占有优势收拾掉眼前这区区几个汉人的陆洞的兵卒就被萧弘和周坦给撂倒了。他们之间一些人利索地去黄泉报到,另外一些人却是受伤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其实在棺河这里,受伤也就意味着死亡。此处是棺河腹地,往后进入暗河入口有三十多里远,往前到棺河入口也有近三十里远。被周坦和萧弘杀伤的陆洞兵卒如今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他们丧失了行动能力,大多数扑倒在河边任由生命流逝,最后寂灭无声,成为依附这条棺河补充食物的秃鹫,尖刺虎,还有黑蛟的果腹之物。

这几种动物的名字还有离棺河入口的距离是后来农十一告诉谢妙容和萧弘的。

解决了那三十多个陆洞兵卒后,谢妙容等人聚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就继续赶路。阿豆拿出来了她随身带着的包袱里的一些瓶瓶罐罐,这里面是谢妙容来龙溪之前准备的药,有止血的,解毒的,退热的等等。这些东西现在成为了能救谢妙容的命的东西,她手掌上的伤口撒上了药粉被重新包扎了,她也服用了一些退热药。其实药都是其次,因为阿石等人的来到,让她和萧弘对于能够活下去,走出这条充满未知危险的峡谷一下子就充满了信心,这比药还能让谢妙容感觉到安心,还让她恢复生命力。

看在那个谭二七带人将谢妙容和萧弘从尖刺虎嘴里救下来,萧弘没有让阿石杀他。他让阿石拿绳子将他绑起来扔在原地,告诉他,他要是想活下去就自己想办法。他们不杀他,已经是在报答他了。

谭二七也知道萧弘一行人既然没有要他的命,肯放过他,他已经足够幸运了。不过,当夜晚来临后,这条棺河所在的峡谷里还会钻出来一些会要他的命的东西,一想就让他头皮发麻。他自忖,恐怕要极好的运气他才能见到明天清晨的太阳。

“这位将军,你带上我出去吧,我会告诉你所有知道的事情,我还会帮你们走出黄洞。”他怀着一线希望恳求萧弘道。

萧弘都忘了此行来龙溪的目的了,尽管他和妻子对刺杀小皇帝的幕|后主使有猜测,但他还是想听一听谭二七怎么说。于是他叫谭二七说说看,要是他说的话有点儿用,他也不是不能考虑他恳求的事情。

接下来谭二七果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萧弘,他说其实一个月多前去汉人的都城刺杀小皇帝的事情是他的主人小巫师陆十三安排的,陆十三跟汉人的一个王爷的王府的总管打交道,那个总管给了小巫师一大笔钱,另外好像还有些什么应承,他们谭家的四个兄弟就由陆十三安排去建康行刺皇帝了。

“去刺杀圣上的四个刺客都是你们谭家的兄弟?”萧弘狐疑地问。

“是,我们是堂兄弟,当初我受了伤,落在后面。我想,他们已经比我先一步回到了龙溪,他们中间的两个应该回谭洞了,另外一个也应该回到了黄洞。”

从谭二七的话里,萧弘才对四个行刺小皇帝的刺客有了初步的了解。

“那个跟你们小巫师接触的王府总管,他是来自于什么王府的你晓得么?”萧弘继续问。他的旁边站着贺牛,自始至终他都在做翻译。

“我们不识汉字,也听不懂那安排我们去刺杀你们汉人皇帝的人说的话,但我有一次听到了小巫师提到什么湖水之王……”

“湖水之王?鄱阳湖?”

“大概是这个……”

武帝的儿子里面,王爷的封号里面只有一个跟什么湖水相关,那就是鄱阳王。如此一来,那就是印证了之前谢妙容对于幕后刺杀小皇帝的人的推测。果然是鄱阳王下的手!要是把这个刺客带回去,就能指认鄱阳王,让他丧失掉争夺皇位的资格。但是要是鄱阳王出事了,就会连累帮他的谢家,萧弘考虑到这其中的关联,真是有些为难。并且,他还想到鄱阳王要是被扳倒了,那么睿王几乎板上钉钉的会权倾朝野,接着取代现在的小皇帝成为新的皇帝。他不喜欢连自己兄弟都要杀的鄱阳王,可也不喜欢刻薄寡恩的睿王。这两个人无论谁做景国的皇帝,他都没有想投效的意思。而现在坐在皇帝位上的小皇帝,萧弘更是觉得他的即位有些荒唐。也许,就像是妻子说的景国的国势衰微,朝政混乱,他们回天无力,只有退避了。

说实话,他作为禁军负责治安的将军,先前一路尾随这个刺杀小皇帝的凶手谭二七来到了龙溪,是想要将刺客抓住的,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他的职责和本分。

不过,此刻他想到既然他不想为现在的小皇帝,鄱阳王,睿王效力,就没必要搀和到这中间去,因为愚忠改变朝局的走向。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就自私一把算了,他不希望妻子的娘家谢家跟着鄱阳王倒霉。要是能够顺利的返回建康,在去徐州之前,他会去对岳父说从谭二七嘴里听来的话,让岳父放弃支持鄱阳王,退隐会稽。这烂糟糟的朝政就由它继续腐烂下去吧。

他又想到,他的兄弟们就是因为这个谭二七,大多数人死在了龙溪,那可是一百多条命啊。当初,他被农洞的洞主的儿子救了,留了下来,不也是想要查到这么个人,为兄弟们报仇吗?这会儿,只因为他误打误撞,救了自己和妻子,就放过他吗?

所以一码归一码,萧弘接着就对贺牛说:“告诉他,他之前带人救了我跟十五娘,就跟他刺杀我们皇帝的事情相抵了,可是我带来的一百多兄弟因为他,有不少人死在了龙溪,这个帐不得不算。他即便告诉了我这些事情,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们不需要他帮忙也能走出黄洞,所以,他自己好自为之吧。”

贺牛把萧弘的话说给谭二七后,谭二七真是欲哭无泪,不由得瘫坐在地。

“我们走!”萧弘不再看谭二七一眼,一挥手,带着众人大步离开,“我们走快一点儿,说不定可以在天完全黑尽之前走出这条棺河,一切,都等走出去再说!”

因为有了阿石等人,这下子萧弘就轻松许多了,谢妙容被萧弘,周坦,还有阿石轮番背在背上,他们一行人的行走速度明显加快了。在阿石背上的时候,谢妙容问他们是怎么过来找到自己和萧弘的。

阿石告诉她,昨天半夜,他和周坦去陆洞小洞主所在的石楼寻找萧弘,却没有找到。后来,两人看到了山坡中间属于陆雁的木楼起火,便知道谢妙容等人出了事情。所以两人赶紧返回,然后潜伏在木楼周围,他们后来跟着小巫师一行人到了谢妙容等人跳下去的水潭旁边,知道了他们一行人跳了下去。于是,接着两人也紧跟着谭二七等人身后下了寒潭。谭二七等人是找了船,划船去找人,他们则是顺着水流漂下去寻找谢妙容一行人。

结果他们先一步被冲出陆洞,然而却是和阿豆,贺牛,农十一撞上了。

农十一接着告诉他们,说这条暗河,还有分岔的河道,那边出去则是黄洞的棺河。要是谢妙容和萧弘不在这里的话,多半是被冲去了那边棺河,同时他还对众人说了棺河的危险程度。听农十一这么一说,众人都着急起来,恰在此时,谭二七带着人划船过来了,于是他们就隐藏到了岸边的密林中。

谭二七等人在岸边搜索一番,没有找到他们,他就带人上船,命令划船的兵卒去棺河。贺牛听了,在他们走后,就建议大家一起去棺河寻找谢妙容和萧弘。

这么一来,就形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在谭二七带人来捉拿萧弘和谢妙容时,阿石出手制住了谭二七。后面的事情,谢妙容也亲自看到了,他就不说了。

在阿石跟谢妙容说话时,阿豆也在一边叽叽喳喳,她说,当她跟贺牛一起被冲出去,没有见到谢妙容时,都吓哭了,简直比来到棺河见到那些棺材和死人更让她害怕。好在佛祖保佑,最终她见到了服侍的娘子。她还说,要是找不到谢妙容,她没办法回去见老夫人,还有老爷和夫人……

“我要真出了事情,跟你何干,这次可是我非要来的,也不是你撺掇的。”谢妙容摇头道。

“话不能这么说,娘子,你说我这奴婢的把伺候的主子都给弄丢了,我还做什么奴婢?”

“那你是不是打算留在龙溪做个土人,永远不见我阿父他们了?”

阿豆闻言倒转脸去看了贺牛一眼,说:“贺牛说的,我若留在龙溪,他可以留下,帮我一起继续找您……”

谢妙容见到阿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颇有些羞涩,于是她明白了什么。看来自己这贴身使唤的婢女是遇到了意中人了啊?再看看贺牛,精明能干,看起来比阿豆大个两三岁,而且她也知道贺牛还没成亲。要是他们真对上眼了,到时候自己不妨牵个红线,过两年把阿豆放出去,再给些嫁妆给她,让她跟贺牛成为夫妻,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行进的过程中,谢妙容还告诉了阿石和周坦关于萧弘被农洞的小洞主下蛊之事。阿石和周坦一听立即就紧张起来了,本来他们在棺河追上谢妙容和萧弘后,还想着这下好了,只要出了棺河,再想办法回建康就行了。可是这会儿听说萧弘被农洞的小洞主下了蛊,而且那蛊虫还在陆洞的小洞主陆溪鱼手上,他们就明白了,这下子恐怕是不能那么快返回建康了。要是不能帮着萧弘在尽量快的时间里解蛊,那陆溪鱼一但催动母蛊让萧弘痛不可当,那么萧弘要不只有返回陆溪鱼身边做她的男.宠.,要不就是最后活活因为蛊毒发作而痛死。

农十一知道萧弘中蛊后,说出来的解蛊之法跟谢妙容了解的一模一样。那就是要么去找黄洞的洞主,又或者他的直系子孙解蛊,要不就是找陆洞的小洞主陆溪鱼解蛊。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周坦道:“陆溪鱼是绝不会平白无故地为三公子解蛊的,谭二七带人来抓三公子就是明证。而且因为出了三公子逃走的事情,她的防卫就更严了,就算我跟阿石返回陆洞去抓她,要挟她交出解蛊的母蛊也不容易。而且,我还怕她会催动母蛊,让三公子受不住折磨,自己返回陆洞去。所以,我们要越快为三公子解蛊才好。”

阿石听了接话道:“返回陆洞去抓陆溪鱼威逼她帮三公子解蛊很难成事儿,再说了返回陆洞也会耽搁时辰,既然咱们这就要到黄洞了,我看不如今晚我和周坦就想办法潜入黄洞的洞主所在的地方,捉住黄洞的洞主,或者他直系子孙中的一人,威逼他为三公子解蛊。”

周坦点头:“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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