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2)
“对也不对,算了,咱们别说这个了,赶紧拿着礼盒去拜见了她,了一桩事儿吧。”
“也对,反正大房和二房都是各过各的日子,平常没什么事也凑不到一块儿。”
两口子往后面的属于潘氏的院落里去,潘氏住的院子是一个二进院,比她的婆婆齐氏少一进。到了潘氏住的金碧居后,谢妙容发现这位萧弘的堂伯母的居处果然当得起金碧居这几个字,她的院子里面最喜欢用的一种颜色就是金色。无论是梁柱还是门窗,最多的涂抹的颜色就是金色。
进到她的屋子里,那金色就更是耀眼,满屋的家具以及装饰的帷幕都是金色,除了她穿的襦裙是秋香色以外,谢妙容触目所见之处,都流淌着金色的色彩。
谢妙容暗暗揣度,是不是因为这个人特别喜欢金子的颜色,财迷心态作祟,才喜欢把自己的屋子搞得如此金碧辉煌呢。这可和谢妙容想象中的潘氏有点儿不一样啊。
当初在建康的时候,她可听到过关于这个潘氏的八卦。说她把儿子媳妇管得很严,这种严是在金钱上,而不是其他的方面。甚至连她儿媳妇的嫁妆也给她弄去了多半。所以,谢妙容就想,这样个如此财迷的人,应该是很节俭才对,哪里想到人家对自己如此大方,真应了她穿来之前的一句流传很广的名言:女人就是对自己下手要狠!
看这屋子里的装饰,凡是带金色的部分不是贴上去的金箔,就是用金粉描绘的,这些都要花大钱的啊。这样一个对自己如此大方的婆婆,就是不知道她儿媳妇沈氏是怎么接受的。
潘氏约莫五十左右,还没有一根儿白头发,显见是保养得很好。她是个容长脸,脸上略微有几点麻子,不过容貌还算是漂亮,气色不错,这让她比实际年纪看起来年轻。
她的唇很薄,鼻子也比较直,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缺少弧度,比较单薄。这样的相貌,一看也是个凉薄的人。
看了长房的接连两位长辈后,谢妙容有个感觉,就是长房这边子嗣单薄,三代单传,跟这两个女人有关系。她们的相貌并不是宜子孙的相貌。
这其实也说不上迷信,谢妙容穿来后,从小到大爱看的书里面就有这个看相的,再加上景朝这个时代,世人热衷道学,道家里面有一门分支就是看相算命,所以谢妙容也学了一些给人看着玩。
接下来,萧弘就和谢妙容一起向潘氏躬身行礼,潘氏叫起。
萧弘又命人将带来的给潘氏的礼盒奉上,潘氏笑吟吟的让身边的奴婢接过去,随即让两人坐下说话。
寒暄了几句,潘氏则是关心起了谢妙容在徐州的那谢氏宜家木器店的生意,她说自己也曾去看过那家木器店的买卖,她弄不明白,为何那些高足家具比矮足家具贵上两三倍,但看起来买的人还不少。
谢妙容告诉她,因为高足家具起坐很方便和舒服,故而有些人喜欢,喜欢了就当然舍得花钱了。她还提到去年她和萧弘成亲时,大堂兄和大堂嫂来建康庆贺她和萧弘成亲时,她曾经送了一套高足家具给大堂兄和大堂嫂,想必他们已经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后面的话谢妙容就没有说了,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她送了一套高足家具给长房的大堂兄和大堂嫂,作为大堂兄的母亲的潘氏怎么会弄不明白高足家具的好处呢?她难道就没有试着去坐一坐吗,又或者就算她没有坐,她难道就没有听她的儿子媳妇说过这种高足家具的好处?
潘氏本来是笑盈盈地听着谢妙容说话的,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竟是突然消失无踪了。谢妙容明显见到她的脸变僵了。
自己难不成说了什么她不喜欢听的话,她才会变了脸?
谢妙容闹不清楚潘氏是个什么意思,也就抬起食指挠了挠脸恻,遮掩尴尬。
“三郎媳妇,你方才说你给了一套高足家具给大郎还有大郎媳妇?”潘氏看向谢妙容问。
谢妙容点点头,啊了一声,道:“我写了封信给徐州谢氏宜家木器店的掌柜,让他见着信就从店里提一套高足家具给大堂兄和大堂嫂……”
这话刚说完,在谢妙容旁边跪坐着的萧弘就咳嗽了几声。
谢妙容不解地看向萧弘,见他直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别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谢妙容一脑袋糊糊。她直觉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她根本不明白。
萧弘在向谢妙容使眼色后,见到堂伯母看向自己,又赶忙垂下头道:“堂伯母,我……我和十五娘刚从建康长途跋涉回来,这刚回来,屋子里还是乱遭遭的,虽然有几个不中用的奴婢帮着收拾,可我们怕她们到底收拾得不合心意。若是堂伯母没什么事儿了,我们就想回去收拾收拾屋子了……”
谢妙容怔怔地看向萧弘,发现丈夫有点儿胡扯,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他似乎是很想离开这里,所以才说这种一听就像是胡说八道的话。
关键下一刻潘氏还大方的答应了,说:“你们有事情就去忙吧。都在一个府里,哪日都可以见面的,不差这一时半刻。”
“堂伯母,那,那我们就回去了。”萧弘赶忙站起来,接着又扯了扯谢妙容的衣袖,示意她快点。
谢妙容不明所以的站了起来,向潘氏致意后,就跟着大步退下的萧弘往后退。
才从金碧居出来,谢妙容就拉着萧弘的衣袖压低声问:“三郎,你方才怎么了,怎么在那里胡说八道呢?”
萧弘往金碧居里面迅速的看了一眼,扯着她快步走出去好远才说:“十五娘,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说的话惹祸了。”
谢妙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惹祸了?我到底说什么了?”
萧弘:“你没看到我堂伯母脸色一下子变了,在你说了送了高足家具给大堂兄和大堂嫂后?”
“是啊,我看到了,但不明白为何堂伯母会这样?”
“我大堂兄和大堂嫂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他们两个手里不能有钱的,看堂伯母那僵了的脸,就知道你送给大堂兄和大堂嫂的那一套高足家具根本就没有被堂伯母见到。也就是说,我大堂兄和大堂嫂极有可能将这套高足家具拿去卖掉了。卖掉后的钱他们两夫妻留下来自己花了,堂伯母根本不晓得……”
谢妙容大惊:“大堂兄和大堂嫂居然会这么做?”
“一定是这么做的,所以啊,我说你的话惹祸了。你想啊,堂伯母晓得了大堂兄和大堂嫂瞒着她,把你送的高足家具给卖了换钱花,而且都不给她一点儿,她能不生气么?我堂伯母向来爱钱如命,自打我堂伯父死后,她这爱钱和敛钱的毛病就越来越厉害。这下好了,她这还不把大堂兄和大堂嫂给收拾够?”
“收拾够?堂伯母会怎么收拾大堂兄和大堂嫂?”
“少不了罚跪,罚月钱……你说,我大堂兄和大堂嫂接下来会不会怪你在我堂伯母跟前说了那让他们两夫妻暴露的话?”
“谁知道他们会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这能怪我啊?我好心好意送他们高足家具还错了?”
萧弘正想说谢妙容没错,迎头却撞到了一个人,两个人啊一声后看向对方。
“三弟?”
“大哥?”
原来迎头撞上的人正是萧康,潘氏的独子。
“三弟,你和三弟妹刚从我阿母房里出来?”萧康看了眼金碧居后问萧弘。
萧弘嗯了一声。
萧康就把萧弘拉到一边去,吞吞吐吐的问:“那你们适才可提到了在建康时三弟妹送给我还有娘子高足家具的事情。”
萧弘苦笑了下,道:“大哥,你不来,我还得找你呢,方才我娘子不小心说漏了嘴……”
“啊……”萧康脸色霎时间就变了,他还没接着说出底下的话,从金碧居里面出来两个奴婢,老远见到他,其中一个奴婢就喊:“大公子,夫人让您和娘子快些进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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