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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第二天就挑了两个她认为无论是性子还是摸样都不错的婢女阿红和阿绿给逸安居送了过去,并且她亲自去送的这两人,还亲自监督着底下人把逸安居的西厢房给收拾出来做了萧弘的书房,当然那两个婢女阿红和阿绿就成为了书房伺候的婢女,预备着做萧弘的通房。

谢妙容倒是面色如常的接待了婆婆孔氏还有那两个预备做通房的婢女阿红和阿绿。

孔氏看在自己这个媳妇怀上了身孕的份儿上,并没有因为萧弘昨日对谢妙容太过袒护从而说出顶撞她的话,让她生气,就将这气发在谢妙容身上。反而她对谢妙容和声说了些要放宽心胸才利于肚子里的孩子的话,让她好好养胎,书房的那两个由她亲自挑选出来的婢女阿绿和阿红会帮她照顾好萧弘的。最后,她加了一句,萧家的祖宗规矩就是男子们必定是要有妻有妾的,这个规矩她不希望到谢妙容这里被破坏了。

谢妙容装傻点头,说知道了。

不过可惜的是,萧弘一大早起来就去军营了,没有亲自接收他母亲送来的这两个要在书房里服侍他的“通房”。而且,谢妙容还知道,这两个预备做通房的婢女恐怕很难有伺候着萧弘的时候。萧弘可能不经常回来,回来了不可能在书房里歇,所以,她们大概要独守书房了,哎,但愿她们都识字,不然的话,在书房里面对着一屋子的书可能会更加烦恼。不知怎么的,她一想起这个,就想起了成为了五郎萧嵩的妾的阿竹。

阿竹跟了萧嵩以后,就成了萧嵩娶进门儿的妻子张巧灵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在建康,张巧灵没少拿阿竹出气,到了徐州后,两人之间依然不对付。不过,因为张巧灵跟萧嵩成亲后一年多没有怀上身孕,让孔氏非常不满意她,所以孔氏也开始插手管萧嵩院子的事情了。

她让张巧灵严格的遵守妻妾侍奉萧嵩的时间表,并且不许她再给几个通房灌芜子汤。

不过,可能因为萧嵩以前的通房们被灌的芜子汤太多,所以,即便停了药几个月,可是她们肚子里依然没有消息。这实在是让她们担心和气馁。因为作为萧家郎君的通房,她们知道唯有肚子里面怀上了萧嵩的种,才有可能被纳妾,成为正式的伺候萧嵩的女人,在萧家才算勉强的立住脚了。

于此相反的是,四郎萧业的娘子宗姿言成亲后不出三个月就怀上了。次年到了建康,于谢妙容被许郎中诊断出怀上身孕后的前七日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而且,在宗姿言怀孕期间,殷氏给其子萧业指派的两个通房也先后怀上了孩子,最近,殷氏又给了萧业两个通房。因为先前给的那两个通房因为怀上了身孕又没法伺候萧业了,而且在她们生了孩子后就会被抬妾,所以萧业又收了两个婢女做通房。

比起萧业那边人丁兴旺,作为萧嵩嫡母的孔氏当然是非常不满萧嵩这边院子里这么多女人竟然一个都没怀上。所以,她挑了两个还算不错,看起来比较会生养的婢女给萧嵩送去,让他将她们收房,多加努力,早点儿传出好消息。

新人的到来,自然是让他的正妻张巧灵,还有阿竹等几个通房急得眼发红,心里生气。可是生气也没有用,这一次可是孔氏亲自督办的,连张巧灵也没有办法发雌威。

却说谢妙容这边的逸安局被孔氏安排了两个婢女进来做通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萧府,长房的齐氏和潘氏自然是称心如意了,暗自称快。在她们两个心中,觉得这件给谢妙容添堵的事情,是齐氏一直给二房压力,才让谢妙容最终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潘氏当然对婆婆齐氏大拍马屁,说二房到底还是要听她婆婆这个长房当家人的,萧家的规矩岂是随便就能改变的。

齐氏得意不已,认为总算是报了被谢妙容不给面子,不借钱,让她被打脸的仇。

除了长房的齐氏和潘氏,另外萧府里自然还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其中一人就是阿桃。她认为到底是自己给沈氏说的话起了作用,看来自己送给沈氏吃的糕点没白吃。想当初谢妙容是怎么防自己和阿竹的,没想到来了徐州,浴室是修起来了,但是她那借用浴室固|宠|的把戏到底是被自己揭发了,这下被看穿了,还是斗不过萧家的老祖宗了吧?防得了自己和阿竹,可是防不了的别的女人。她真心觉得谢妙容有点儿痴心妄想,妄图霸住三公子,霸住一个如此俊美出色的郎君守着她一个。她凭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是谢氏的嫡女?可现如今谢氏也势微了,她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倚靠?

一想到谢妙容如意算盘被打破的沮丧样子,阿桃忍不住就要发笑。她认为老天爷这会儿对她还不错,她这辈子认定的两个仇人中的一个开始倒霉了。她诅咒谢妙容自此就倒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阿桃的诅咒起了作用,就在孔氏给逸安居送去了给萧弘做通房的两个婢女阿红和阿绿之后的第三天上,谢妙容一早起来就腹痛不已,接着发现下头流血了。这下可把她,还有在她身边服侍的阿虫和阿豆吓坏了。

她们两个一个跑去孔氏所在的德永堂报信,一个派人去萧弘领兵的军营中报信。

孔氏听了阿虫的禀告也是吓了一跳,她连忙派人去请许郎中,接着她自己则是赶去了逸安居。不到一个时辰,那替谢妙容诊过脉的许郎中就来了。他赶忙坐下替谢妙容诊断。

耗费了小半个时辰,许郎中的眉毛拧了起来,他先命童儿开了药箱给谢妙容拿了一丸药出来,让阿豆和阿虫服侍着谢妙容服下,说这药丸能止痛。

谢妙容下腹坠痛,冷汗都出来了,整个人极端不舒服,可是她还是担心自己腹中的孩子,就忍着痛问隔着帷帐的许郎中,自己腹中的孩子要不要紧。

许郎中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让她感觉把那止痛的药丸吃了,好生躺着,他会替她开药保住孩子。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说是去替谢妙容开药方。

孔氏便走到外间去低声问许郎中,她的媳妇谢妙容到底怎么了,她腹中的孩子要不要紧。

许郎中就拧着眉头说:“说来奇怪的很,几日前我替谢十五娘诊脉,觉得她脉相有力,就算从前头葵水来的情况来说,即便怀得不太稳,但是过些日子,再吃上些安胎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方才,老夫问了她已然吃了老夫开的安胎药几日了。可,适才我替她诊脉,却发现……发现她的脉相紊乱,怕是要保不住……”

“什么?怎么会如此?”孔氏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

“或者是她这几日心绪起伏,有什么烦心之事?又或者是受了惊吓?还有可能是吃了什么容易落胎的食物或者药?”许郎中捋着下颌的胡须缓缓道。

“许郎中,你一定,一定要保住我媳妇腹中的孩子呀!不管多贵的药尽管开就是,还有,若是能保住我媳妇腹中的孩儿,我们一定重金相谢!”孔氏脸色煞白地恳求许郎中道。

许郎中很为难的样子,只是说他只能尽力,先给谢妙容开一副药吃了,要是过了今夜无事,那么明日再换几副保胎的药,循序渐进,说不定也真还能保住,不过,他一再强调,他只能尽力。

其实在他心中,能保住谢妙容腹中的孩子的可能性不到三成,但是面对孔氏等心急如焚的亲属,他也只能把情况说得好一些,以免他们难过伤心。

这里许郎中正在开方子,从外头冲进来一个人,他一进来一看见许郎中,立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喘着气问:“许郎中……我娘子……我娘子她没事吧?”

孔氏忙向许郎中说这是她的儿子,也就是他刚才诊脉的十五娘的夫君。许郎中一般都是给一些名门大户的妇人瞧病,所以没见过萧弘。这会儿听到了孔氏的介绍才知道眼前这高大俊逸的年轻人是里面那个病人的丈夫,于是就把他刚才对孔氏说过的话再对萧弘说了一遍。

萧弘看许郎中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可能情况不太好,可他跟他母亲一样,都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于是赶忙恳求许郎中一定要保住他娘子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能保住,无论许郎中提出来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许郎中硬着头皮说他尽力,从眼前这个年轻的郎君那份儿急切和担心来看,许郎中真怕自己说出真话后,会挨上一顿暴打。

“老夫尽力,老夫尽力,三公子莫急,莫急。”许郎中脑门子都出渗出了冷汗,他急忙挥笔写下药方,然后交给萧弘,说把这方子上的药先煎给谢妙容吃,明日他再来……

交付了药方,许郎中接过孔氏让人捧上来的诊金,急匆匆地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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