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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女们的婚事上头,谢妙容和萧弘算是一对儿开明的夫妻,而且萧弘跟谢妙容成亲这么多年,在很大程度上,谢妙容的一些观念影响了他。比如说让女子接受教育,自食其力,推行男女稍微平等,大力发展商业,重视法治等等。当然在婚姻上头,也不要父母一言堂,完全由父母决定儿女婚姻的幸福,这也是谢妙容孜孜不倦地对萧弘进行洗脑的结果。
反正在长女永寿公主的及笄礼后,过了两天,谢妙容就去找到女儿说话了。
她也不藏着掖着,先就问女儿心里可有喜欢的郎君的类型,她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就算成人了,有必要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而如果女儿想要缓几年也行。关于大齐建立后,这个男女的适婚年纪上头,谢妙容也曾努力让百姓们相信,男女满了十八岁再成婚才是最合适的。但无奈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人民的寿命普遍不高。所以,这个女子十五岁及笄,紧接着订婚成婚的风俗一下子就改不过来。老百姓因为现实的原因不愿意改,占人口百分之一不到的贵族官僚阶层又想多子多福,子孙繁盛支撑门庭,他们也不愿意改变,所以,谢妙容大力提倡的这一条结婚年龄上的改革就无疾而终了。
但在谢妙容这个穿越的母亲看来,女儿要是想十八岁后成亲的话,她一定支持她,甚至到二十岁也可以的。
不过,永寿公主周围的那些表姐表妹,堂姐堂妹,都是在十五岁及笄后就定亲,然后十六七就嫁人了,所以,永寿公主在这一点儿上倒是保持了传统,没有受她的穿越者母亲的影响。
况且,她心里的确是有中意的人了。所以,当母亲问起她喜欢的郎君的类型的时候,她就侃侃而谈了,要才高八斗,要风仪出众,还要跟她年纪相仿。谢妙容听女儿说这些,最后竟然在脑子里绘出了李言的样子。总觉得女儿说得那她喜欢的男子的样子就跟李言差不多,不说百分之百相像,但至少百分之八十少不了的。
所以,最后听女儿说完了,谢妙容就问:“十二娘,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中意的人了,要是有的话,就说出来给母亲听一听,让我替你掂量掂量,看他配得上你不?”
永寿公主虽然为人爽朗,不过,在说起这些事情上头还是难免羞涩,便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母后,我说出来了,但请您不要笑话我,还有,希望能玉成我跟他……”
“还真是有?”谢妙容忍不住吃惊道,吃惊之后,她又笑眯眯地说,“我不笑话你,你说出来给我听一听,到底是谁。”
永寿公主慢吞吞道:“就是,就是十五弟身边的伴读……李言……”
“啊?”谢妙容先惊后笑,然后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怎么跟你父皇一个心思?”
永寿公主一听就欢喜无比地问:“难不成父皇他……他有意要李言做孩儿的驸马?”
谢妙容点头:“正是啊。我今日来本想着要把你父皇给你挑选的驸马的人选说给你听的,但是,我还想先听一听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还是先紧着你的意思来。哪里想到,你竟然跟你阿父一样瞧上了李言那个小子。你快告诉母后,你是什么时候瞧上李言的?”
永寿公主:“就是去年参加十五弟的生辰,然后就看到了李言了,那时候他刚成为殿试的三甲之一,也刚刚成为十五弟的伴读和师傅……后来,十五弟举行了几次文会,我就跟他对了几次诗,发现他真得是才华出众,顿生景仰之心……”
谢妙容笑起来:“于是你就惦记上人家了?”
永寿公主羞涩地垂头。
谢妙容见状更加开心了,拍着女儿的手说:“既然你也中意他,你父皇也瞧得起他,母后这就去向你父皇回信儿,让他帮你玉成此事。”
——
淮王府里,淮王萧德与伴读兼师傅李言面对面坐着弈棋。
落下一子后,淮王就对李言说:“我父皇今日召了我去,跟我说了个事儿,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
李言头也不曾抬,盯着棋盘道:“什么事儿,王爷尽管说。”
淮王:“我父皇说,我长姐及笄了,他要为她挑选一个才华出众的驸马,我父皇觉得师傅不错,所以想问一问你的意思。要是你家中并没有为你定下亲事的话,问你可愿意尚主?”
李言听了,落下一子后才抬起头,看着淮王说:“王爷,你说我还能不愿意么?”
淮王看着李言俊逸无比的脸,伸出手去,紧紧握着他的手,红了眼圈儿道:“桃蹊,本王舍不得你……”
李言任由他紧紧握着,凝注着对面那个绝色少年,半响道:“臣承蒙王爷看重,必定会舍生忘死报答王爷。其实,能够尚主,臣将来对于王爷更有用……再说了,咱们也不是见不着了。臣做了驸马,也一样可以做王爷的伴读的。”
“话虽如此,可你,可你将来可是会跟我长姐进洞房的,你……”淮王说不下去了。
李言是他一见钟情的人,而且自从两人相识后,感情一日千里,到现在两人如胶似漆,同睡同起,几乎不能分开了。但是现在他所爱上的人就要去做驸马,去娶他长姐了,他当然不舍得,不甘心。
“王爷难道忘了您的亲生母亲了吗?”李言良久幽幽说出一句话。
这话一出,淮王就像是手被烫到一样,紧紧握着李言的手抖了抖,慢慢地松开了手,将手收回来,再紧握成拳。
他绝美的脸上,原先的一双凤眸,此时射出了冷冽之光。
“桃蹊,你去吧……”最后他哽咽道。
李言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看了淮王一眼,这才转身大踏步离去。
——
永寿公主和李言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后,李言成为驸马都尉,兼任丹阳尹,负责皇城的治安。萧弘因为女儿的原因,十分看重他。
只不过,两人婚后除了头一晚洞房之夜之后,驸马就不再踏进公主的闺房了。
他总是以自己很忙还有尊重公主作为借口,不跟公主同宿。
永寿公主对驸马的冷落完全无措,在成亲之前,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看上的男人竟然会对她如此冷淡。其实,洞房之夜,他对她也只不过是敷衍,并没有多少热烈的情意。
公主在驸马冷落她之后,也派了人去查看驸马在外面可有什么相好的,或者有什么外室。但是去调查的人回来禀告她说,驸马在外面没有女人。这就让公主更加疑惑了,既然他们两人跟前没有通房,府中也没有妾室,外面驸马还没有外室,但他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冷淡呢?
难道是他并不喜欢自己,尚主只不过是顺从了父皇的意思。可她明明记得,在成亲前,跟李言的几次相遇和对诗的时候,他对自己都是含情脉脉的,一看就是喜欢自己,对自己有情意。他还写过情诗给她呢。正因为如此,她才也给予了他回应,喜欢上了他。在她的预想中,她和他成亲,那是两情相悦的结果。可最后,为什么竟然是这样呢?
她苦苦思索而弄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去问李言这个问题。长久下来,她就因为内心郁闷而病倒了。
谢妙容听说女儿病了,亲自带了御医来替她诊治。经过御医的诊断,说永寿公主是思虑过多才成疾,并且说这病要好起来,必须要少思少想,不然,长此以往,公主必定会饮食渐废,身体虚弱,香消玉殒。
“十二娘,告诉母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谢妙容抓住女儿瘦了一圈的手腕着急地问。
公主咬唇,好半天才对谢妙容说了,她跟驸马成亲后,驸马对她冷淡,让她备受煎熬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他……他难道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吗?”谢妙容问。
“女儿也曾派人去查过,但是查不到他在外头有什么女人,他只是说他忙,忙得没有功夫顾及到我。”
“胡说八道,他跟你才成亲,还在新婚里头,哪里来的什么要忙的事情,比你更重要。这分明是借口!”谢妙容十分生气道,她是过来人,知道男人才新婚的时候,有多黏糊妻子。刚才听女儿说,她只是跟驸马洞房一夜后,李言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内。所以,她才会说李言是在撒谎。
一向爽朗的女儿竟然被这个男人弄成这样,谢妙容心疼女儿的同时,更是对李言大为憎恨。从公主府回去后,她见到丈夫萧弘退朝回到寝宫,就向着他胡乱发了一通火,说他什么眼光,怎么会给女儿选了那样一个人,真是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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