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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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夏幼幼迷迷糊糊中觉着有人在捏自己的脸, 她哼唧着挡了两下, 那人轻笑一声, 又抚了上来, 她最后不耐烦了, 翻了个身嘟囔道:“师父别闹……”

“你在叫谁?”傅明礼的脸猛地沉了下来。

夏幼幼缓缓睁开眼睛, 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死鬼师父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此刻的她已经和人成了亲,正躺在那人的大床上。

“没什么, 可能是做梦了。”夏幼幼坐了起来,看了看傅明礼好看的脸,脑子里蓦然出现刘成昨日那句——

“我心中只有老爷一人。”

夏幼幼一个激灵, 见到傅明礼的喜悦感登时都没了。

傅明礼看着她恹恹的神色, 蹙眉道:“我分明听到你叫‘师父’,你的师父是男是女, 何故梦中还会想到他?”

“男的, 只是偶尔梦到而已。”夏幼幼伸了个懒腰, 要从床上下来。

傅明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沉默片刻道:“以后不要梦到他。”

“……你还能管到我梦里不成?”夏幼幼看着他的脸, 突然心生一丝不耐烦,抿唇小声道, “你自己的事都说不清楚,还好意思管我。”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要起床了。”夏幼幼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穿了鞋子便去洗漱了,等她整装完毕,见傅明礼还坐在床上,眼神便忍不住飘到他脸上去。

……不能这么没出息,他们的事自己还没查清楚呢。夏幼幼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傅明礼顿了一下,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悦,他自认刚刚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分寸外的,小姑娘不答应不说,竟敢无视自己直接走了。

而让他觉着更过分的是,这小姑娘接下来一个上午都对他爱搭不理的,与她说什么都带着敷衍。最后更是过分,干脆不与他说话了,问她原因还不肯说,只是单方面的不理人。

中午,傅明礼看着姗姗来迟的夏幼幼,冷着脸道:“吃饭。”

夏幼幼看了看一桌的新鲜菜品,抿着嘴坐到饭桌旁,坐下时手不小心打到筷子,其中一根啪嗒掉在地上。

傅明礼微微叹息,将自己手中的递给她,夏幼幼刚接过来,便看到刘成跑出去又拿了一双回来,双手恭敬的给傅明礼奉上——

“我心中只有老爷一人。”

……奶奶的,完全吃不进去!夏幼幼苦大仇深的看着一桌子吃食,半晌道:“我不饿,你先吃吧。”说完,便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坐下。”傅明礼的声音里带了些火气,“你今日是怎么回事,从早上便不对劲。”

夏幼幼深深的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傅明礼气压猛地低了下来,刘成立刻绷紧了背,以免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府内可是有人惹到她了?”傅明礼沉着脸问。

刘成立刻弯腰:“回督主,没有。”

“那便是她自己要闹脾气。”没人惹她,为何看自己的眼神却那样委屈,好似有人欺负了她一般。傅明礼看着一桌子饭菜,也没了胃口。

看来是太惯着她,让小姑娘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傅明礼垂眸,思忖着该如何教育她。

当日下午,他要刘成叫来一个驯兽的师傅,说是要学习如何教训恃宠而骄的兽宠。

刘成刚把人领进书房,自己还没在一旁多站会儿,便被小厮叫走,说是夫人有请。傅明礼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小混蛋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忽略自己,去叫旁人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爷?”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突然吵架了,可一点都不关他事,他根本不想掺和进来好么!

“你去吧,”傅明礼冷声道,“无论她跟你说了什么,都回来如实禀报。”

“……是。”刘成得了准许,立刻从书房退下了,关房门时还隐隐听到驯兽师父说什么‘宠物不听话,打一顿了好了’的言论,他打了个寒颤,一点都不想知道督主想训的宠物是谁。

另一边,夏幼幼在周书郊的院子里走来走去,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焦躁,周书郊在一旁凉凉道:“是你要直接问清楚的,该紧张的不是你吧。”

“谁紧张了,我在组织措辞不行吗?”夏幼幼瞪他一眼。

周书郊嗤了一声:“我问你,若是真如你想的那般,你待如何?”

“能如何,当然是把他们打一顿然后离开。”夏幼幼瞪眼,她是个有原则的姑娘好么,如果发现自己被同妻了,再喜欢傅明礼也是要离开的。

“我还以为你要留下劝程宴‘改邪归正’呢。”周书郊挑眉。

夏幼幼郁闷的坐下:“行了吧,性取向这种东西,有的改才怪。”

说话间刘成便过来了,周书郊赶紧站起来,恭敬的站在夏幼幼身后,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刘成看了他一眼,便对夏幼幼行礼道:“夫人,找奴才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件事。”夏幼幼说话时,透着点心虚感。她本该直接去问傅明礼,可是自己犯怂,只能找来相对好说话的刘成来问。

“……夫人请问。”刘成也是心虚,毕竟那驯兽师傅是他找来的,针对的是谁就不用说了,只祈祷夫人千万别问这件事。

夏幼幼眼神飞到周书郊那,对方鼓励的朝她点点头后她才道:“你跟尚言是什么关系?”

周书郊惨不忍睹的将脸别向一边,没有想到她毫不掩饰的直接问了出来。

刘成一怔,莫名其妙道:“主仆啊。”

“只是主仆,没有别的关系?”夏幼幼抿着嘴。

刘成认真的思考一番,确定道:“没有。”

“……你跟尚言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已经都知道了,我不怪你们,只要你别再骗我。”夏幼幼深吸一口气。

刘成一惊,心想难道她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当即谨慎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夫人,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找老爷商量。”他可不担暴露身份的风险。

“夫人,您还是直接问吧,刘管事应该是不想说。”周书郊掩唇道。

夏幼幼平复下来,冷静的看着刘成:“尚言跟我成亲是有预谋的吧?”

“……?!!!”她是如何知道的?刘成的心沉了下来,低头思索该怎么回答。

夏幼幼一看他的样子,汪的一声哭腔就出来了:“你们果然是骗我的,你们怎么这样啊,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被小三被同妻的一天,算我倒霉,认识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夫、夫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刘成紧张了。

周书郊在一旁好心的接话:“夫人的意思是,刘管事跟老爷也太不地道了,你们苟合也就算了,为何要拉一个小姑娘下水,这不是毁人家一辈子么。”

“我们苟合什么了?”刘成一脸莫名其妙,但也明白了他们说的不是自己和督主身份的事。

夏幼幼哀怨的看他一眼:“看在这些日子你们管我吃住、我也没什么损失的份上,这笔账一笔勾销,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没办法祝你们百年好合,就希望你们以后别再做这种骗小姑娘的事。”

她看了周书郊一眼,知道他因为接单子做生意,不会跟自己一起离开,便独自转身要走。

刘成脑子乱糟糟的,但百年好合四个字还是听得懂的,当即一道天雷击中脑门,震得他声音都尖利起来:“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诬陷我跟老爷的关系吗?!我们老爷喜欢的是女人,你休要胡说!”

周书郊立刻道:“都到这份上了,刘管事还是不要抵赖了,他喜欢女人,那你喜欢什么?”

刘成瞪眼:“我什么都不喜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你怎么还在骗我?”夏幼幼不满的回头,“我都听到了,你说你心中只有尚言一人,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刘成的脸阴了下来,“这话是昨夜与娇娇见面时说的,夫人怎么知道我说过什么?”

周书郊咳了一声,默默走到夏幼幼旁边站住,以防刘成太激动要掐死自己。

虽然不是夏幼幼让周书郊做的,可到底她是偷听的那个,一听刘成的质问立刻心虚了:“我、我先跟你道歉,但是你和尚言也欺骗了我的感情,我们就一笔勾销吧。”

“勾销个屁!”刘成忍不住爆了粗口,再也顾不上眼前这位是他家督主的夫人了,“柳茵茵你做事能不能有点脑子,动不动就用娇娇做□□这一招,诱完老爷诱我,还每回都失败,能不能下次想知道什么时换个招数,或者直接来问我和老爷,也省得白费这么大力气!”

“……”这两次□□好像哪回都是周书郊自作主张吧?啊,这种背黑锅的感觉,真是又委屈又生气。

总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能保自己的人呢,周书郊垂眸,离他们两个远了些。

刘成黑着脸,两步走到夏幼幼面前,尖细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老爷的关系吗?好我告诉你,我是他最忠诚的奴才,这辈子都要为他效忠,所以才说心里只有他一人,而我不喜欢女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们总会像你一样胡思乱想胡搅蛮缠,你懂了没?!”

周书郊默默抠了抠耳朵,认真的看着夏幼幼,夏幼幼怔了半天,轻易的抓住了重点,惊喜道:“所以都是我想多了,你跟尚言只是主仆关系?”

“废话!”刘成冷着脸道。

夏幼幼心情顿时明快了,再看刘成时眼底是止不住的愧疚:“抱歉,抱歉刘大哥,都是我多想了,你不知道,我近日都要因为这件事疯了,就怕尚言对我不是真的喜欢。”

“哦,那夫人多想了,老爷喜不喜欢您您心里清楚,奴才要说的是,老爷对奴才必然没有那种感觉,当然,奴才也没存过那种念头。”刘成依然摆脸子。

夏幼幼有些不安,想了许久道:“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夫人,这只是刘管事的一面之词,您还是问了老爷之后再做确认吧。”周书郊忍不住开口了,他是想继续住在这里没错,可看到夏幼幼这么轻易就相信刘成,怎么感觉这么糟心呢?

夏幼幼一顿,犹豫的看向刘成,见他又被气得胸口一鼓一鼓,赶紧道:“不用,我相信刘大哥。”虽然她还是不知道尚言为何不肯与她圆房,但看刘成气成这样,她就忍不住相信他了。

毕竟这些日子他对自己还算坦诚,照顾颇多也从未存过害她的心思,而她对这样的人,总是忍不住信任。

“可一面之词算不得证据……”作为一个刀尖上生活的人竟然耳根软,周书郊简直怒其不争。

“虽然奴才证明不了自己是清白的,却能证明老爷当初为何喜欢夫人、要娶夫人,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刘成平静下来,决心要将此事说清楚。随意误会他没事,误会督主可不行。

“……不说了吧,我不是很想知道。”夏幼幼一看他平静的脸,反而怯了一下,只觉得他浑身的杀气要溢出来了。

“刘管事还是说吧,否则夫人心里始终不安。”周书郊在一旁无辜搭话,宛如一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盛世白莲。

夏幼幼瞪了他一眼,转脸想对刘成说什么,却听到对方说:“我们老爷第一次见夫人就对夫人特别优待,夫人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夏幼幼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刘成叹息一声:“因为他觉着夫人长得像阿柔。”

“……谁是阿柔。”夏幼幼总觉着前方有一大盆狗血即将泼过来,可她不想走不说,甚至还主动迎了上去。

刘成垂眸,自顾自道:“尤其是夫人这双眼睛,看着人时跟阿柔更像,老爷曾最喜欢阿柔,所以初见夫人时是带着点爱屋及乌的意思,并非夫人想的那样,奴才跟老爷关系不纯,所以故意骗婚。”

“……”夏幼幼的心缓缓下坠,就连怀疑尚言是断袖时都没有如此难过,想到这些日子他的温存都是因为另一个人,她微微哽咽道,“既然我只是长得像阿柔,他就能娶我,为何不直接娶阿柔呢?”

“谁会去娶阿柔?”刘成奇怪的看她一眼,接着道,“再说了,阿柔十年前已经死了,是被老爷的仇家害死的。”

“……”很好,还是一个已经去世的白月光。这样一切就明了了,难怪他不肯与自己圆房,怕不是觉得对阿柔感到愧疚吧。

夏幼幼深吸一口气,朝刘成鞠了个躬,“对不起,刘大哥,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

刘成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看见夏幼幼红红的眼眶后气顿时消了大半,别扭道:“夫人也不必伤心,老爷对夫人可是真心实意的好,至少在奴才眼中,要比对阿柔还要好些。”

“可是有什么用,一开始我就是她的影子,以后也肯定比不上她在尚言心中的形象,亏我以为自己有魅力,原来是沾了死人的光。”夏幼幼简直不要太伤心,自成亲后好像一颗心都在悬着,如今彻底放下了,怎么更悲伤了呢。

“奴才只是想让夫人知道,我与老爷的关系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夫人没必要这么伤心”刘成皱眉,“再说了,就算是沾了光,夫人也是沾了死狗的光,而非死人的光。”

“……?”

刘成恍然:“奴才没跟夫人说么,阿柔是只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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