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2)
“怎么, 不敢?”徐舟玩味的看着他。
周书郊当然不敢, 他本想大皇子近日饱受人间的苦难, 正是恨天恨地恨一切的时候, 自己过来提出帮他解决个什么仇人, 他定会相当大方的掏银子。哪知道这货竟然是要造反, 还张口就要他去杀自己弟弟。
那可是二皇子, 极有可能的未来皇帝!杀他?周书郊是想要积分,但也想要命好不。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毕竟旁边还站着一个武功明显高过他的人。
“当然敢了,帮大皇子您除去二皇子,那大皇子以后做了皇帝, 可得给奴家个宠妃当当。”周书郊说着, 将胸前那两个大瓜都往前推了推。
徐舟瞳孔微颤了一瞬:“可以啊,不过在当宠妃之前, 本王可是要先验验货的。”
“哼哼~”周书郊娇羞的扭了扭身子, 若是夏幼幼在的话定要呕吐给他看, “那好啊皇上, 不过想要验货也得等奴家帮皇上把二皇子给杀了才是。”
眼看大计已经十拿九稳, 此刻又有美人献媚,苦闷了多日的徐舟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当即笑了起来:“那倒不急,至少在行宫里, 你不能动手。”
“为何?”周书郊无辜的看他, 心里却有了计较,这人打算在行宫造反,自然不敢让他在这里动手,万一时间先于他们打草惊蛇,那这计划可就只能作罢了。
“没有为何,我是下单子的主家,你敢不同意?”徐舟挑眉。
周书郊似嗔非嗔的看他一眼:“瞧大皇子说的,就算您不是下单的主家,奴家也会听您的呀。”
“好!十日之后,你来宫里找我,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什么时候杀他。”徐舟道。
周书郊心里嗤笑一声,看来这人打算十日之内动手了,到时候成功就就是皇帝,不成功就是个死人,哪里需要他去杀二皇子,怕不是动了色心,给自己找个理由而已。
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周书郊立刻弯腰行礼:“那便这样说定了,这大半夜的,奴家也困了,就先回去歇息,到了时候定会入宫见大皇子。”
徐舟朝他摆摆手,周书郊立刻轻笑着准备离开,一直沉默的老道士却突然不阴不阳的开口:“等等。”
“……”周书郊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抬头笑眯眯的看向他,“怎么了夫子?”
老道士朝徐舟道:“大皇子,不能轻易让她离开,密语阁从来不承认口头上的承诺,必须要有实打实的单子才是。”
他刚说话周书郊就暗暗叫苦,没想到这点还是被他提了起来。徐舟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是吗?”
“……密语阁的规矩最近不是改了吗?好像不签单子也可以。”周书郊讪笑。
老道士冷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改了?”
“你又不是密语阁的人,刚刚改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周书郊不客气的顶回去,这个老贼实在是太讨厌了,要不是打不过他,自己肯定把他按在地上揍。
老道士被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你巧舌如簧,我不与你争辩,今日你若是不签下单子,我便这就派人将你杀了。”
这老贼说的是派人杀他,看来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了,周书郊求助的去看徐舟,徐舟却有些犹豫。
“大皇子,密语阁的杀手在单子没有完成之前,不能做有损主家的事,我们在房中商议的事情不知她到底听到没,为保险起见……”老道士的话点到即止,却正好戳中徐舟的心病。
徐舟眼底的犹豫立即消失:“柳泉,去拿纸笔。”
“是!”柳泉忙跑进屋里去拿东西。
……得,看来他的魅力远远比不上龙椅,周书郊叹了声气,发现老道士正好堵在他打算逃走的路上。
退无可退,为保小命只能先将单子给签了,签单子前看到上面的金额眼睛亮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这银子好像不好挣,只得心痛的叹了声气,在上面按了指印。
老道士检查了一边纸张,然后收到了怀里:“老夫会让人加急送到最近的密语阁联络点,这桩生意咱们便是做了。”
“如此,大皇子便可放心了?”周书郊根本不想搭理他,只是轻轻擦拭手指上的印泥问徐舟。
徐舟笑了起来:“放心,本王知道杀徐延有多难,所以一旦有机会,不会让美人儿你亲自动手,这些银子不过是送你买胭脂的。”
周书郊一顿,是啊,若徐舟这人真造反成功了,那定然不会留着徐延,到时候哪怕自己不动手,这银子也归他了。
“那就多谢大皇子了。”周书郊看了老道士一眼,见他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便跳上墙逃走了。
一直跑了好远才停下,去摸自己的心脏时发觉跳得如此厉害,他忍不住苦笑一声:“真是贪生怕死。”月亮慢慢的开始在乌云后面透出光来,他借着微弱的月色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和老道士对击的手,上面红肿一片,连青筋都有些发暗了。
确定自己没有中毒后,他随地找了个石墩子坐下,开始盘算下面该做的事。他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现在去跟徐延告密,将谋反的事说出去,可是这样一来徐舟很可能会死,他的单子也就成了死契,单是上面的违约金都能让自己用大半辈子去还。
还有一条路就是顺其自然,徐舟有成功或不成功两种可能,若是不成功了,那就算自己倒霉,继续用自己的大半辈子还钱,或者冒险刺杀准皇帝准太后。可若是成功了,那徐延必死无疑,他既不用动手就能轻易拿到这笔银子。
怎么选似乎很容易了,周书郊没有受到任何良心的谴责,就选择了静观其变,毕竟有一半的概率可以成功。
如此打算好,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从石墩子上站起来,看着天上再次被乌云蒙蔽的月色,喃喃道:“若是发福蝶,也不知道她会怎么选。”
被他念叨的发福蝶,此刻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夏幼幼双眼含水无助的扒着岸边的鹅卵石,防止体内汹涌的浪潮将她淹没。
“尚言,别闹了……”她低低的哀求。
傅明礼呼吸灼热的去吻了吻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来回转动:“闹什么了?是你邀请我一起泡的。”
“我只是让你泡,没让你这么……”夏幼幼羞恼的看他一眼,手指用力的拽着身上唯一的遮挡,“快些上去,你还睡不睡觉了?”
“夫人若是不累,在此泡上一夜也是可以的。”此话自然不能当真,傅明礼此刻所受的煎熬不比她少,还偏偏没有个出口宣泄,又不舍放过小姑娘,便只能生生忍着。
“快点!我要累死了。”夏幼幼哼唧道。
怕真把人给欺负哭了,傅明礼不敢过分,托着她饱满紧俏的臀将她送到岸上,自己要跟着上来时突然身子一僵,心道一声不好。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上来。”行宫地处竹山,夜间煞是阴凉,刚从温泉里出来的夏幼幼忍不住抖了一下。
傅明礼默默坐回水里,半晌道:“你先将衣裳穿上,仔细着凉。”
“那你呢?”夏幼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又回去了。
傅明礼抿了抿唇,艰难道:“你且先去前面等着我,我再泡一会儿就去找你。”
夏幼幼怔愣的眨了眨眼睛,无语道:“你不会是没泡够吧?”
“……嗯。”傅明礼别扭的将脸别向一边。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些日子他越发孩子气了:“那我不走远,就在前面等着你。”
“嗯。”
夏幼幼无奈的往前走了几步,寻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去。此刻的她腰酸腿无力,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可是等来等去都不见傅明礼出来,正准备过去催他时,就听得他闷哼一声,片刻之后扶着石头上岸了。
“你怎么了?”夏幼幼担心道。
傅明礼看她一眼,意味不明道:“无事,踢到石头了。”
夏幼幼松了口气,想起他方才那声闷哼,忍不住脸都红了起来。这人怎么被石头咯一下脚都这么性感啊。
傅明礼不知道小姑娘脑子里在上演什么猥琐小剧场,走到她身边道:“走吧。”
“好。”夏幼幼站了起来,下一秒又掉回石头上,无言了片刻,就听到傅明礼一声轻笑,她彻底怒了,“都怪你!”
她,一个著名的密语阁杀手,竟然因为一个书生的两根手指就脚软了,简直让人愤怒!
“无事,我背你就好。”傅明礼眼底带笑的将她扶到背上,背着她慢慢的朝山下走去。
夏幼幼担忧的看着坑洼的路:“我还是下去吧,你扶着我走就好,这里的路太差了,万一摔了怎么办啊?”
“摔了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伤的。”傅明礼笑道。
夏幼幼一顿,依恋的用脸蹭了蹭他的后背,软软道:“好。”虽然嘴上是这么答应的,但她时刻保持警惕,以保真摔倒时她能护住尚言。
只可惜这份警惕没保持多久,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可能是温泉里耗力太多的缘故,这一觉她睡得特别熟,一直到太阳光刺得眼皮疼了,她才伸着懒腰转醒。
没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旁边的位置,果然不出所料的空着,夏幼幼叹了声气,缓缓睁开眼睛,在睁眼的瞬间一拳向上打去。
周书郊匆忙避开,虽然没有被打到,但袭来的拳风让他有种已经挨揍的感觉:“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确定是谁了再打?这么用力是想谋杀我啊?!”
“我打的就是你。”夏幼幼无语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女装大佬,不打他打谁,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顿时松了口气。要不是昨夜尚言帮她换过衣裳了,她定要把这货眼睛挖出来。
周书郊嗤了一声:“这会儿不拿我当姐妹了?”
“我什么时候都没拿你当过姐妹,你在我眼里跟外面那些小太监一样,是男人和女人之外的第三种性别,懂?”夏幼幼不耐烦的看他一眼,“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才跟太监一样……”周书郊小声嘟囔一句,看到她瞪自己后忙闭上嘴,生硬的挤出一个笑脸,看到她脸色好看些才松了口气。
不对,他们是搭档又不是真正的主仆,他这么怕她做什么?!
“周书郊。”
“在!”周书郊立刻应声。
夏幼幼皱眉:“我问你话呢,来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周书郊心虚的将眼睛别向一边。
夏幼幼眯起眼睛:“少来,没什么事你大清早的跟我在这装神弄鬼的,说,是不是在外边惹什么事了?”
“没有……真没有!”周书郊干笑一声,想了想道,“如果有一个单子,目标可能有点大,但如果做成了,能拿到一辈子都吃喝不愁的银子,还能让你的积分涨到第一名,你会做吗?”
“目标是谁?”夏幼幼蹙眉。
周书郊舔了一下嘴唇:“你先回答我。”
“你不说目标是谁,我怎么确定能不能做,说吧,你昨天找了谁,那人的目标又是谁。”夏幼幼双手抱怀,警惕的看着他。
周书郊无奈:“我就是这么一个设想,你就说你做不做吧?”
“……看来你昨天还真接了一个大活儿,”夏幼幼无语的看着他,“普通的官员从来没见你这么犹豫过,说吧,你找的金主目标是谁,总不会是皇室的人吧?”
“……”周书郊闭上嘴,拒绝跟她眼神交流。
夏幼幼挑眉:“还真让我猜对了?你要杀谁,宫妃还是皇子?傅明礼或者皇帝?总是他们其中之一吧?”
“……你别猜了,我就问你做不做吧?”周书郊心虚的提高了声音。
夏幼幼果断拒绝:“在我没活够之前,不做。我劝你最好也别做,本来朝廷的事我们这些江湖上的人就不该掺和,更别说皇室那些人了,小心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师父的事你还没受到教训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夏幼幼嗤道,“我现在是拿你当朋友才这么劝,要是旁人我才懒得管,不管昨天你找的那金主要杀谁,我劝你单子没下之前趁早拒了。”
周书郊憋屈的看她一眼,想说自己也知道如此,可那单子是他当场画押的,又被那老道士拿在手里,他倒是想拒绝,可已经来不及了。
以夏幼幼现在的态度,想来就算知道他单子已经签下的事后也不会同意,宁肯他付违约金也不要他掺和其中,可周书郊哪是肯把白花花银子往外推的人,更何况这事他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躺赢。
脑子里飞速的转着几个念头,最后在夏幼幼不耐烦的眼神中坚定下来,周书郊莞尔一笑,捏着夏幼幼的一捋头发轻挑道:“知道了,我这便去拒了。”
夏幼幼一拳打过去,在他眼睛上印出一个浅浅的圆环,最后看着他痛苦嚎叫,面无表情道:“在老子这装你麻痹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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