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李宪点点头,道:“辅佐君主,你应该知道‘一言而可以兴邦’、‘一言亦可丧邦’的道理。贤臣忠言可以兴邦,佞臣佞言亦可丧邦。作为朝廷臣子,尽微臣献言之道,务须鞠躬尽瘁,殚精竭虑。”
黄裳道:“李伯伯此言,我会牢记于心。”
李宪仰天长叹,自言道:“然君不谘诹善道,察纳雅言,我之奈何?”
黄裳与李宪交往多年,深知李宪心思。李宪是神宗时的重臣,倍受神宗宠爱。李宪协助神宗变法革新,使得国势日渐起色,军力显著增强。神宗驾崩后,高太后临朝听政,李宪力荐继续施行新法,却遭到高太后的降官降职,李宪数次荐言,却被高太后数次降职,最后被贬到此处。徽宗继位,李宪亦曾奏本荐言,却都未被采纳运用。这以后,李宪就很少谈论朝廷政事了。
黄裳见到李宪忧国忧民,愁容满面,心中大为感动,黄裳道:“李伯伯不在朝中,却心系天下,心忧万民。李伯伯之心,黄裳若有机会,必禀报陛下。”
李宪道:“贤弟切勿如此,安静了这许多日子,老朽不想再离开这小院了。朝廷有贤弟一人,我大宋就大有希望,如此我也可安心了。”
黄裳道:“李伯伯高看我了,但李伯伯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报效国家。”
李宪微微点头。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晚,李宪摆下几叠小菜,拿出一壶酒,两人边喝边谈。不觉已近三更时分,黄裳起身离座,对李宪道:“我过两日就要出使远去,还望李伯伯一切保重,今日与李伯伯告辞了。”
李宪脸上掠过一丝悲伤神色,低声道:“你我相识六年,虽年岁相差甚大,但却性情相投,情谊深重,我是舍不得与贤弟分别呀。”
黄裳心中一阵激动,道:“李伯伯不必忧伤,少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我便会回来。”
李宪高声笑道:“老朽竟然也如此儿女情长,贤弟一路保重便是。”
黄裳亦笑道:“李伯伯,在下告辞了。”
此时天空明月高挂,屋外花草树木清晰可见。李宪执黄裳之手,将黄裳送出庭院,两人挥手告别。
第一卷(本卷章目调寄“踏莎行”) 第三章 今生为寇为哪般(1)
更新时间:2012-1-9 16:21:31 本章字数:2638
童贯府中。几名婢女站在屋外,神色惊恐,屋内,童贯面无表情,独自一人默默饮酒,地上满是摔碎的酒杯盘碟。自从和黄裳在大殿比武之后,童贯一直愤懑不乐。童贯自学得李宪的《葵花宝典》以来,从未遇到过对手,但这次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几近败在黄裳的手下。童贯喝完一杯酒,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正在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人,童贯扭身看去,却是丞相蔡京。童贯忙起身施礼。
蔡京淡淡道:“童大人如此烦闷,是不是因为和黄裳比武之事?”
童贯道:“正是。”
蔡京道:“童大人今天与黄裳比武,毕竟还是略胜一筹,为何还闷闷不乐?”
童贯道:“难道丞相没看出黄裳是有意让我一招吗?”
蔡京道:“童大人何必在意,朝堂上能有几人看得出?”
童贯道:“黄裳武功如此高强,又处处与我们作对,我们不可不小心提防。”
蔡京冷冷道:“武功高强又有何虑,你那义父可谓武功高强,无人能及,但还不是待在后宫,如笼中之鸟一般。”
童贯道:“这个老东西,他发誓将武功全都传授于我,但他最厉害的两套武功一直不肯传给我。”
蔡京道:“像你义父这种自命清高的人,他们终归逃不过“信义”二字,他既然答应教你武功,我想你再去找他,他不会失信的。”
童贯道:“我想他也不会违背誓言的。黄裳武功如此高强,看来我真得要讨教那两套武功了。
蔡京道:“童大人何需忧虑,像黄裳、你义父这样人,要除去他们易如反掌。徽宗虽然现在信任黄裳,那只是徽宗一时兴起,黄裳最终会失宠的。现在我们主要的事情是将武林各派掌控在我们手中,这是我担忧的呀。”
童贯道:“蔡大人尽管安心,这些我已安排好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
蔡京眼睛迷成一条细缝,道:“好。”
童贯道:“听说黄裳这次从海上出发,先去金国,再去辽国。”
蔡京道:“就先让他到金国、辽国逛上一遭,等我们把现在的事情处理完后,再收拾他也不迟。”
童贯道:“黄裳武功之高,是我所料不及的,并且又深得皇上宠信,迟早是我们的心腹之患。”
蔡京道:“童大人何须顾虑一个区区黄裳,难道他比你义父的武功还高。童大人不要忘记咱们的大事呀。”
童贯俯首道:“是,丞相。”
汴京城上旌旗飞扬,城门之外,数百名官兵分列两队,列在道路两旁。宋徽宗携黄裳之手,缓步走出城外。徽宗道:“黄爱卿这次出使金辽两国,出行仓促,朕只能以此简陋之礼送行爱卿。爱卿归来之时,朕要列队十里为爱卿接行。”
黄裳道:“臣无功无劳,实不敢受陛下如此厚待。”
徽宗道:“黄爱卿此行路途遥远,又途经海道,路上务必倍加小心。”
黄裳道:“多谢陛下。臣此行路经济南府,由济南府至登州,再从登州取海道至金国。归来时臣经辽国,并以提供岁币之名,探听辽国虚实。臣此行不想惊动沿途州府,并尽量快去快回。”
徽宗道:“好,朕离不开爱卿呀。现在天下太平,朕本不愿开启战事,但若能与金联手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也是一件功盖千古的伟绩。”
黄裳道:“臣此行当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若形势对我大宋有利,臣自当与金签署盟约。”
徽宗微微点头,然后拿出一块令牌道:“此令牌刻有朕的御印,爱卿拿此令牌,可先斩后奏。爱卿此行可代朕意,全凭爱卿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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