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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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想起他来了。

云天侯又叹了口气,张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是被鹤葶苈给堵了回去。

她抬了眸,复又垂下,眼睛里波光潋滟,“大姐姐比我还大七日,她岂不是更急?爹爹口中的江公子若真是那般好,不如给大姐姐相看相看,女儿不急。”

云天侯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看她柔顺披在肩上的长发,摇摇头,不再多言。

三楼的一间书房里,江聘捂着鼻子竟是连打着了三个喷嚏。

上京的风俗里,一个喷嚏是想,两个是念,三个就是骂了。

他拧拧眉,伸手拽过阿三的衣领子,一巴掌就拍上了他的后脑勺,“好啊你个臭小子,敢在暗地里骂小爷?看小爷今天不打得你个桃花朵朵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江聘本来正翘着腿歪斜在椅子上看杂书,阿三得清闲,就靠着桌子站着,脑袋昏昏沉沉地都快要睡着了。这猛的被劈头盖脸揍了一顿,他还傻着。

“公子,为何打人?”

“我看你嘴一张一合的,莫不是在肚子里骂小爷?”江聘冷笑一声,意犹未尽地又踹了他一脚,“罚你半月月钱。”

“……”明白过来后,阿三委屈地快要哭了。

我着凉了鼻塞,睡觉时用嘴喘气儿,这还有错儿了?

大公子你忒不讲理。

洗云斋的后门,鹤葶苈本都上了车,可手随意地将散落的发拨回耳后的功夫,心里却是忽悠的一颤。

她的耳坠子呢?

“爹,快停车,我坠子落里面了。”鹤葶苈急忙叫了停车,着急着,又伸手捏了捏耳垂,心倏的就凉了。可不是,她左耳上那颗翡翠的坠子不见了。

不算是多贵重的东西,意义却是非凡。这是傅姨娘家道还未衰落时的首饰,后来出了变故,她满匣子的金玉就剩了这么一件,在她十二岁生辰那天送了她。

这坠子陪了傅姨娘二十多年,又陪了她三年。这样随随便便就没了,她心里难受。

云天侯也有点急,忙出声安慰,“咱们才走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况且那屋子是租给爹一个人的,肯定是丢不了,你别担心。”

鹤葶苈点头,却还是一脸掩不了的慌乱。她急慌慌地掀了帘子跑下车,“爹,我去屋里找找。”

见她兔子般跑的飞快的背影,云天侯也赶紧下车去追。可没想到才走了一步,后面就传来了道半生不熟的嗓音——

“侯爷?”

洗云斋里,鹤葶苈没顾粟米的劝阻,一手提了裙摆,一手扶着栏杆,急忙地往上跑。

江聘背着手,一边拧着眉跟阿三叨叨咕咕,一边晃悠悠地往下走。

二楼未到的地方,转过台阶的拐角。两人撞到了一起,又在离了半步远的地方停下。

江聘眼睛忽的一亮,连呼吸都急促了三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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