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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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巧言猛地睁开眼睛, 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便钻入眼帘。

仿佛一年都没有见过他了, 记忆里那个清俊的儒雅少年已经寻遍不着, 如今在她眼前的, 是这个通身气派威仪的少年天子。

付巧言赶紧站起身来, 遥遥向荣锦棠行了礼。

不站起来还好, 这般一起身她就觉出些不同来, 荣锦棠这一年又好生长了个子,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他硬生生比自己要高出大半个头来。

付巧言盯着他黛青常服上的盘龙暗纹, 脑子里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荣锦棠是沐浴过后才来的,忙碌了一天, 这会儿正是最放松的时候。

他一进门就瞧见少女穿的还是去岁那件十分引人的曲裾, 正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

荣锦棠有些想笑,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怀念。

大概是因着当年那一夜从付巧言房里离开的突然, 且这一年来他并未涉足后宫, 午夜梦回里却总是在回味她散落的水红曲裾里一抹鲜嫩的红来。

雪白的肌肤仿佛能闪着光, 让他好生回忆了许久。

但他是个比隆庆帝更要会坚持和隐忍的人, 他想为父皇守孝一年, 便能这般认真坚持做到。就算再是少年冲动,也绝不往后头走一步。

越是能忍的人, 也越不会委屈自己。

所及今日宁城问他要招幸谁,是翻牌子还是指名, 他毫不犹豫地指了付巧言。

或许试过了, 就不会再日日惦记。

他这般想着。

“宫里没做新衣给你们?”

他确实觉得付巧言穿这一身好看,但瞧她衣袖都有些短了,腰身也更紧致,不由皱眉问。

付巧言这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忙福了福道:“回陛下,有新衣的,只妾心喜这件。”

这是她第一次称呼荣锦棠为陛下,也是第一次自称为妾,她下午的时候还在忐忑怕自己说不出口,结果到了荣锦棠面前一切就自然起来。

她确实是他的妾。

荣锦棠轻声笑笑,他走到床边,长臂舒展,一把搂住了付巧言。

他的手很热,十分有力气,轻松地环着付巧言的细腰,两个人一下子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付巧言满脸通红,她从未离一个男人这样近。

荣锦棠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扯了两下把付巧言的腰带解了下来,让她一身曼妙的衣裙顿时四散开来。

付巧言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午鼓起的勇气都用光了,她把头埋进荣锦棠宽厚有力的肩膀上,不敢睁开眼睛。

那一双大手温暖着她的身,付巧言恍惚间似听到荣锦棠的笑声,随即就被他按倒在柔软的锦被上。

一开始付巧言其实是很疼的,那疼仿佛随着血液浸染她五脏六腑,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可迷茫里又觉得得到了什么。

她还记得姑姑跟她说,要说“谢陛下恩赐”,可她太疼了,太难过了,真的什么都讲不出来。

付巧言只能努力喘着气,不让自己憋死过去。

后来似乎是好了一些的。

荣锦棠大概是觉出来她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不得而知。

荣锦棠心里难得升起些怜惜来。他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他是天生的皇子龙孙,现在又是真龙天子,在他的前半生里,除了面对母亲和妹妹,从来都没有怜惜过任何人。

可看小姑娘眉目微皱地看着他,温热的眼泪顺着她已经沾染上胭脂色的脸颊滑落,疼了又不敢喊的样子,他很难得地生出些异样情绪。

荣锦棠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好姑娘,一会儿就不难过了。”他低声安慰着。

这一声也确实是管用了的。

后面情况好了很多,两个人都是有些畅快的,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荣锦棠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付巧言喘着气,还是呆呆看着荣锦棠。

荣锦棠冲她笑了笑。

他长发如墨,眸似星辰,红唇如丹,这一笑色若春花,让付巧言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皇上生得这个样子,恐怕宫里头的女人们才是占便宜的那个。

付巧言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事儿,也轻轻笑了笑。

她脸上还有汗水和泪水,眼睛红彤彤的,其实说不上是最美的时候。

荣锦棠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

女孩子的脸很软,细嫩光滑,上面细小的绒毛扫着荣锦棠有粗糙的指腹,带起一股别样的温存。

荣锦棠喘了口气,翻身坐起没有再去看她。

可能是忍的时间太长了吧,荣锦棠这样想着,今天确实是畅快极了。

然而再是畅快,他也不能继续在石榴殿里待了。

荣锦棠匆匆吩咐:“你且好生安置。”

他边说边披上外袍,就要着急离开。

付巧言忙爬起身来,忍着疼要伺候他更衣。哪怕自己身上寸缕未着,她也不能让皇上自己动手做这事。

“皇上,妾来吧。”

荣锦棠把她推倒在床上:“不用你来。”

付巧言这次不好再起来了,她用锦被裹住自己,怯怯道:“陛下,妾,给陛下做了双袜子,不知可否……”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荣锦棠细腰带的手顿了顿,他没回身,只说:“那下次就带过来吧。”

荣锦棠很快就走了。

付巧言躺在锦被上,紧紧闭上眼睛。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可以接受,或许是因为许久之前就见过他,被他救过命,也很欣赏他堂堂人物,到了今天她竟有些小小的庆幸。

到底是丰神俊秀的人物,如今,也算是她的夫君了。

付巧言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她只少少休息了一会儿,就挣扎了起身穿好衣裳。

头发实在乱的不成样子,她也没有力气去打理,简单编了长长的辫子披在身后。

付巧言轻手轻脚推开门,打眼一瞧就看到甄姑姑站在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姑姑安好。”付巧言推门的手一抖,紧着就是问安。

甄姑姑看起来是有些吓人的,但说出来的话还算体贴:“小主辛苦了,已经让小黄门跟外头等,让他们紧着送你回去歇息。”

“多谢姑姑。”

甄姑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巧的铜手炉,轻轻塞进她手里:“外面冷,小主暖暖手。”

付巧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向甄姑姑又行了小礼,便自己披上斗篷出去了。

外面果然还是那顶青帘小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手炉暖和,回去路上付巧言倒是没觉着冷,等到了长春宫里,付巧言回了寝殿才松了口气。

晴画一直没睡在等她。

见她面色平静,忍不住笑了:“小主大吉。”

付巧言也笑了。

晴画眨眨眼睛,只觉得付巧言这样子一笑跟以前有些不同了,或许是灯光太过温存,她身上的那种柔美越发迷人,似陈年老酒开封,隐隐散着醇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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