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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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过后, 方家众人在商议着上京一事, 小辈们先行离开, 方氏姐妹带着雉娘去她们的闺房。

方静怡的房间里带着一股书香, 多宝阁上的器物典雅精致, 书桌上还铺着未完成的画稿, 墙壁上仅挂着一张幅字, 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雉娘多看了两眼,这字与意不太搭, 上面写的是一首诗,诗表达的是怀远思幽之意,借景喻志, 像是男子所作。

方静然带着骄傲地道, “这是我大姐的字,她的字可是连祖父都夸过的, 至于诗吗?却是一位故交在七前年所作。”

方静怡的脸上现出甜蜜的红晕, 轻啐一下堂妹, “就你多嘴。”

雉娘不解地望着方静怡, 一幅字一首诗而已, 有什么可脸红的,突然她心一动, 莫非作诗之人是她的意中人?

会是谁呢?

她还没有问,方静然就有些忍不住, “雉表妹就不好奇诗是谁作的吗?”

雉娘露出茫然的表情。

方静然得意一笑, “这首诗当年可是轰动京城,作诗之人你也见过,就是胥家的大公子。”

方静怡嗔怪地看着堂妹,略有些责备,“你别在雉娘面前卖关子,我平时里常用别人的诗词练手,那日正巧用了大公子的诗,被祖父瞧见,说这字是我生平所写最好,于是让人装裱起来,悬挂在此处。”

雉娘含着笑,若是她现在还没有看出方静怡的心思,那就是白活一回,怪不得方家的大小姐,都快十八还不许人家,原来是等着胥大公子,只可惜,大公子心里已有心上人,这方静怡的一腔女儿情怀,怕是要付诸流水。

“原来是胥大公子的诗,怪不得意境深远。”她不吝啬地夸赞着,方静怡一脸的荣幸与焉,眼里隐隐带着傲色。

方静然嗤笑道,“雉表妹还知道什么是意境深远?”

“表姐,雉娘虽不会做诗,却也能看懂诗的含义,就好比表姐你爱吃碧梗米饭,可表姐难道会栽种稻谷吗?”

方静然被她的话噎得无言以对,斜睨了她一眼,然后闭嘴。

方氏姐妹脸色不好看,雉娘趁机告辞,回到方家为她和巩氏安排的住处,巩氏已经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她轻轻地走进去,唤道,“娘。”

巩氏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欢喜道,“雉娘回来了,和两位表姐聊得开心吧。”

“娘,你开心吗?”

她不答反问,坐在巩氏的身边。

巩氏脸一愣,摸着她的头,“连你也能看出来,真是懂事了,恐怕方家除去你外祖父,没有人真心想我们来,许是因为你爹要调入京中,她们才放低身段相请。”

雉娘偎进她的怀中,娘明白就好。

翌日,方氏姐妹还有三位表哥带雉娘出去游玩,方老夫人笑得开怀,让方静怡带足银子,务必要让雉娘玩得尽兴。

巩氏自是同意,让雉娘带上乌朵,雉娘想着,让乌朵多带上一身衣服,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方家的大少爷名唤方伯俊,已经快二十一岁,是方静怡的嫡亲兄长,同是方家大房所出,二少爷叫方伯韬,二房嫡子,十九岁,三少爷方伯明,大房嫡次子,十九岁。

方家兄弟姐妹几人年岁相隔不大,看起来平日里感情不错。

此时正值秋季,天高云淡,最适宜游山玩水,临洲城最美的景致就是甘泉湖,甘泉湖位于城南近郊的地方,不远处是高山。

湖边茶楼林立,来往行人如织,方伯俊去租了画舫,然后众人上船,船夫按方家兄弟的吩咐将船划到中央,甘泉湖的两岸种着桂花,风一吹,香气飘来,丝丝入鼻,湖水很清澈,还可以看见不时游来游去的鱼儿,

一行人都站在外面,看着这优美宜人的景色。

方静然拉着雉娘,指着湖中的鱼儿道,“雉表妹,不如我们来给鱼儿们喂食吧。”

“哎哟,你又玩这个,这次还拉着雉表妹,真让受不了。”方伯韫抚额,一脸的无奈。

方静然笑嘻嘻的答着,“我就爱玩这个,雉表妹肯定也会喜欢的。”

她的丫头早就拿着一个小篮子等候在一旁,此次出行,三位少爷没有带下人,方氏姐妹和雉娘各带着一个丫头。

丫头将篮子交给方静然后,便退回到船尾,呆在下人舱里。

方伯韬摇着扇子,对雉娘道,“雉表妹,我们准备对景吟诗,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雉娘和我一起喂鱼。”方静然一手提着小篮子,一手拉着雉娘,站在船边上,准备给鱼儿们喂食。

相比吟诗作词,雉娘更喜欢喂鱼。

她和方静然取出篮子里的鱼食,开始喂鱼,那边方氏兄弟和方静怡在冥想着诗句。

突然画舫颠簸一下,雉娘扶住船栏稳住身形,不料方静然没站稳,朝她扑过来,将她撞落到水中。

变故突生,那边几人停止想诗,方静怡立马反应过来,大叫道,“快,雉娘落水,二哥会水性,快点下去救人。”

雉娘落水后刚开始有些惊慌,但她原是会游泳的,很快冷静下来,听到方静怡的声音,果然见那方伯韬跳下水来,朝她游过来。

她急忙憋口气沉到水里,快速地往船尾游去,船尾是下人呆的地方,乌朵听到动静出来,正要往前面跑,突然见自家小姐从水中冒出头来。

“先别出声,快去拿披风出来。”

乌朵捂着嘴,飞快地拿取来披风,雉娘眼瞧着船头的人往这边来,急忙让乌朵将她拉上来,等前面人赶到时,她已被披风包着,虽然样子狼狈,却并未出丑。

方静怡惊呼道,“雉表妹,你怎么样了?”

雉娘的全身已湿,头发滴着水,衣服也在往下淌水,“表姐,容我先去换衣再说。”

“快去,小心着凉。”

等她换衣出来,头发也擦得半干,白净的脸未施任何的脂粉,干净透亮,楚楚动人,方家的少爷们目露痴迷,尤其是方伯韬,对于方才没能亲手救起她,痛心痴首后悔不迭。

方静然疑惑地问道,“雉娘,你怎么跑到船尾去的?”

雉娘一脸的心有余悸,“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身子往下沉,湖底似有水流,将我冲到船尾,我拼命想呼气,使劲地冒出头,幸好乌朵发现我,我这才脱险。”

方静怡看一眼乌朵,“真是一位忠仆,今日幸好有你,若不然…”

“这是奴婢的本份。”

乌朵答着,依旧立在雉娘的身后。

方伯韬有些惭愧,“表哥无能,幸好雉娘命大,要不然,怎么和姑姑交待。”

“天灾人祸,都是无法避免的,雉娘没事,表哥不必自责。”

方伯俊出声道,“雉娘妹才落水,现在天凉,怕会着凉,我们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几人也没有再游玩的兴致,让船夫调头回岸,坐马车返回方家。

巩氏听说女儿落水,惊得面无血色,方老夫人连忙让下人去熬姜汤,方静怡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雉娘。

雉娘急忙摇头,“不是表姐的错,是雉娘没有站稳。”

方大夫人心疼道,“二妹,快让雉娘回躺着吧,等喝过姜汤,盖上被子闷一觉,发发汗就好。”

巩氏连忙点头,带着女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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