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1 / 2)
常远侯府内, 梅郡主正冷着脸坐在常远侯的下面,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 “侯爷, 你说什么, 她既然不认侯府, 侯府凭什么还要替她补嫁妆?”
“就凭她是侯府的嫡女, 无论姓不姓平,都是我的亲生女儿,哪有人嫁女不出嫁妆的, 让你补你就补。”
梅郡主气得脸色铁青,今日受了臣大的羞辱,她还以为侯爷找她来是安慰她的, 没想到却是要为巩怜秀补嫁妆。
侯府马上就要娶孙媳嫁孙女, 而且孙女还是嫁给太子,这嫁妆肯定要多, 要多到成为天下头一份。
在这节骨眼上, 侯爷居然还要给别人补嫁妆, 她哪里肯依。
“不行, 湘儿的嫁妆, 我都左凑西凑都觉得不够,侯府哪里还有其它的东西去贴补外人。”
“用我的私库。”
那更不行, 梅郡主急了,她早就打他私库的主意, 还想着趁孙子孙女的亲事, 将他的私库占过来,哪能便宜巩怜秀。
“侯爷,你想想看,晁儿马上要娶妻,湘儿可是嫁给太子,这嫁妆我还想着不够,正想找你挪些,你若是补给怜秀,那湘儿出嫁时嫁妆寒酸,天下人都会耻笑咱们侯府,不如先紧着湘儿,等以后攒下,再补给怜秀吧。”
常远侯深思半晌,终是点头。
梅郡主这才松口气,一出书房,就见大门口的守卫来报,宫中皇后懿旨到,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皇后这么晚下的旨意,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皇后是为平晁和凤娘的婚事而下的旨,让他们于腊月初十成婚。
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般赶,是怕那乡下野丫头嫁不出去吧,梅郡主心中有气,但是想到晁哥儿不成亲,湘儿就进不了东宫,生生地将这口气忍下。
赵家那边也得到消息,翌日一早,赵凤娘就来到赵宅,与巩氏商议,嫁妆什么的就不用他们出,她自己有食邑,加上这么多年宫中的赏赐,足够备好嫁妆。
巩氏面有愧色,“哪有人家嫁女,父母不出力的,也就是你心善,体恤兄长妹妹,不瞒你说,家里确实没有多少银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母亲就不与你客气,替你的妹妹们谢谢你。”
“母亲,家中的情况我是清楚的,妹妹们出嫁,我也会出一份力,凤来县每年都有产出,我不缺吃穿,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你有心了。”
“母亲不用和我客气,明日我要进宫谢恩,燕娘也会同去,要不让雉娘也去吧,娘娘应该想见到三妹妹。”
巩氏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母亲,没有什么不好的,是姑姑让我带上燕娘的,带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不如就让雉娘同去吧。”
巩氏想了半天,终是同意。
赵氏姐妹三人进宫时,正巧遇到久未进宫的永安公主,永安公主坐在软撵上,含笑地望着她们,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雉娘的脸。
赵凤娘带头行礼,燕娘和雉娘也跟着行礼。
“凤娘,本宫许久未见你,还未和你道一声恭喜。”
“多谢公主,凤娘也久未见公主,公主气色比以前更好,不知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
永安公主笑意到达眼底,伸手不自觉得地抚着腹部,“就你眼光毒。”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免礼吧,想必这位就是雉娘吧。”永安看着雉娘,“你可是本宫正经的表妹,正好本宫也要去母后的宫中,你们跟着一起来吧。”
雉娘朝她再行礼,嘴里从善如流地叫着表姐。
赵燕娘也跟着开口,“公主表姐,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
永安嘲讽地睨她一眼,“本宫是雉娘的表姐,可不是你的表姐,还望你有自知之明。”
说完,她将头转正,身边的嬷嬷有眼色地让太监们起撵,软撵行在前面,姐妹三人跟在后面,燕娘撇下嘴,目光火热地望着前呼后拥的永安公主,永安公主长相平庸,若不是有尊贵的出身,哪里能嫁给文武双全的驸马爷。
到达德昌宫后,琴嬷嬷早就在宫门后候着,一见到永安公主的软撵,立马上前相扶,“公主殿下,娘娘可是千盼万盼,总算将殿下盼来了,您仔细些脚下的路,让奴婢扶着你吧。”
永安公主笑笑,“劳母后牵挂,永安也思之甚切,前段日子就想进宫,是驸马百般拦着,现在身子稳了些,才得以进宫。”
“驸马做得没错,奴婢说句逾越的话,像驸马这般心细的男子可不多。”
永安公主脸上的幸福都快溢出来,笑得甜蜜。
琴嬷嬷这才看到赵氏三姐妹,“县主和两位赵小姐也来了,皇后必然欢喜。”
一行人进去,皇后亲自上前,打量着永安,嘴里不停地说好,看到赵氏三姐妹,笑着点头,分别让人赐了座。
“母后,儿臣早就想进宫陪母后,怎知…也是驸马太过小心,儿臣倒是觉得他太过谨慎,非要让儿臣坐稳胎才放行。”
“驸马用心良苦,你就别报怨了,母后还得好好夸夸他。”
“母后…你就向着他,儿臣心里酸酸的。”
永安公主假意生气,皇后笑起来,“都要当娘的人,还耍小孩子脾气,也就驸马迁就你,才将你惯成这样。”
琴嬷嬷都忍不住捂嘴笑,永安满脸的娇羞。
皇后这才看向赵氏姐妹,赵凤娘起身再行谢恩礼,“臣女是谢娘娘恩典。”
“你这孩子有心,本宫心里高兴,来,雉娘,坐近一些,让姨母好好看看。”
永安笑着道,“母后,这雉娘表妹,乍一看确实和母后有几分相似之处,真真是个美人儿,听说许给胥阁老的公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可不是嘛,本宫初见她时就觉得面善,想不到还真是有缘,竟是亲外甥女,说起来,本宫记得胥家是有祖训的,男子年满二十五方可成亲,琴姑,本宫没有记错吧。”
琴嬷嬷略弯腰,小声回道,“娘娘记得没错,奴婢还记得,前次胥夫人进宫里,还提到过,胥大公子年前就满二十五。”
皇后点点头,望着雉娘,“良川年纪不小,胥夫人都等得心急,索性本宫就再做一回好事,让他们年前完婚吧,紧着良川的生辰,赶快将雉娘娶进门。”
雉娘害羞地低下头,赵燕娘可不干了,一个二个的都赐婚,那她呢?
“娘娘,您真是心善,燕娘替妹妹谢过您的大恩。”
皇后将视线转到她身上,又看一眼永安,垂下眸子,“倒是将你忘了,你也是个好孩子。”
“谢娘娘夸奖,以前就人算命的给臣女瞧过,说臣女是大富大贵的命,可依臣女看来,算命的可能是胡说,臣女不及大姐和三妹,哪里就是富贵命?”
永安嘴角微斜,这赵家二小姐是哪里冒出来的棒槌,哪有人这般说话的,可让她诧异的是,母后并未生气,反倒是顺着话道,“算命的看人应该不会错,你的富贵在后头呢。”
赵燕娘欢喜万分,“谢娘娘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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