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1 / 2)

加入书签

常远侯策马回府, 府中赵家等人还未散去。见他回来得如此之快, 都有些吃惊。

他让人再去请大夫, 当场命大夫给赵氏把脉, 赵氏对于自己的身子心知肚明, 终于明白此事肯定是主子的手段, 目的就是对付梅郡主。

大夫替赵氏把过脉, 目露震惊,道出赵氏也身中寒毒,无法孕育子嗣。

常远侯彻底死心, 再三对赵家等人保证以后会善待燕娘。

梅郡主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世子夫人是个没用的,除了哭丧着脸, 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平湘提议去宫中找皇后, 请皇后做主。

世子夫人拦着她,“你别忘了你姑母是谁生的?”

平湘这才想起, 姑母可是祖父先头的那位生的, 她这才急了, “娘, 你说我们怎么办?”

“娘也不知道。”

世子夫人都急得快晕过去了, 不就是查赵燕娘婚前失贞的事情,怎么会扯出这么多事?

她们俩守在屋外面, 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常远侯再次出现,两人连忙迎上去, “公公(祖父)。”

“祖母是被冤枉的, 祖母,你可不要听小人之言,他们是来挑拨你和祖母的感情的。”平湘焦急地替梅郡主说好话。

里面的梅郡主听到声音,也大喊起来,“侯爷,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常远侯一把推开门,厉声问道,“当年,你是不是给岚秀下过绝子药?”

梅郡主一惊,身子往后缩,她终于明白自己不祥的感觉来自何处。这事情是平岚秀设计的!

跟进门来的世子夫人和平湘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梅郡主。

平湘先反应过来,“祖父,祖母怎么可能给姑母下药,姑母可是生了公主太子和二皇子。”

“没错,你姑母是生了几个孩子。可是你再想想,身为你姑母身边的大丫头,段夫人可是多年无所出,因为当年的药就是段夫人替你姑母喝了!”

世子夫人和平湘都呆住,要真是这样,她们完了!

所有的事情都被揭穿,这桩桩件件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养虎为患,说的就是眼下的情形,梅郡主惨笑起来。怪不得平岚秀还能生孩子,原来没有喝药。她好恨,恨自己心慈手软,早知道就不要装什么大度,直接弄死平岚秀。

不过是一念之差,想着一个无依的庶女,还不是任她捏圆搓扁。谁能料到平岚秀后来能当上皇后,现在还跟来这么一手,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她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平湘都吓得躲到世子夫人的身后。

“没错,那又怎么样?侯爷既然认定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再如何分辩你也不会听。我堂堂皇家郡主,哪里配不上你?你这么多年都还记着巩素娟那个贱人,置我于何地?巩素娟的孩子凭什么要去王府享福?侯爷,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宝珠为什么出嫁多年也没有孩子,那是因为平岚秀给她下了药!”

平湘恨不得捂起自己的耳朵,她都听到了什么?

平宝珠震惊地抬头,慢慢地眼里充满恨意,原来如此!她的绝子药是平岚秀下的,平岚秀居然还高高地坐在宝座上,享受着万民朝拜。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常远侯心都痛得麻木了,他以为安宁的后宅,揭开来如腐烂的躯壳,泛着恶臭,都是算计。

“那么,侯爷,你现在是想休掉我吗?你可别忘记,我是堂堂的皇家郡主,纵使犯错,你们也没有权力指责我,更没有权力处罚我。”

她的眼里带着得意和挑衅,她是皇家郡主,谁敢休她!

“我敢!”外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梅郡主一惊,是父亲。

父亲怎么会这个时候上门?

庆王花白的发须飘散在风中,一脸的沉痛,越显衰老。

他的女儿,堂堂的皇室郡主,生来尊贵,千娇万宠地疼爱养大,谁知道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若是能知后事,当年他就算是打断她的腿,也不准她上街去看什么归朝受封的新侯爷。就算是养她一辈子在王府里当老姑娘,也不许她嫁进平家。

庆王老泪纵横,痛心地看着女儿,“本王敢,皇家没有下堂妇,也没有蛇蝎女。本王已经奏请陛下,将你的名字从玉谍中抹去,祁家没有你这个女儿,平家当然能休你。”

“父王!”梅郡主惊呼。

庆王不停地对常远侯道歉,“本王对不住你,心中有愧。本王现在就将梅儿带走,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父王,您不能这样做?我不走。”梅郡主哪里愿意,她一辈子的心血,难道就要这样毁掉吗?她不甘心。

“不走也得走,为父替你寻了一个好去处,你在那里度过余生吧。”庆王很心痛,梅儿都要做曾祖母的年纪,还落到如此的地步。

他只恨,只恨自己为何要长寿,要是和皇兄弟们一样早早逝去,是不是就不用看到这样痛彻心肺的画面。

同时又庆幸自己能活这么久,否则梅儿这条命哪里能保往,陛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让梅儿拣了一条命。

他佝偻着,一瞬间老如朽木。

梅郡主被庆王强行带走,随着他们离开的还有常远侯写的一封休书,这是他迄今为止写的第二封休书。

这个结果,赵家人还是很满意的。

赵家人一走,留给常远侯府的全是难堪。赵燕娘很是得意,平家亏欠她,以后在平家她就可以横着走,有了侯爷的保证,就算是不能生养又如何。

她想起早上喝的血燕,吩咐下人们将原本给平宝珠准备的份例都熬给她。平宝珠沉浸在母亲被休的痛苦里,听到赵燕娘如此欺负人,气得去找常远侯。

常远侯闭门不见人,平宝珠气苦,闹着要收拾东西回翟家。可是世子一家在屋子里商讨对策,哪里顾得上她。

她见没个人出来阻拦,磨磨蹭蹭的地收拾行李,又是骂又是怨的,半天东西也没有收好。赵燕娘派刘嬷嬷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替她备车,她赌着气,让婆子们将东西搬到马车上。

马车还未走,翟家就派人送了信来。

平宝珠满心欢喜,猜想着是夫君送来的,待一拆开,只见一封休书。理由十分充分,七出之大忌,无子。

赵燕娘笑到忘形,看着她灰溜溜地又让人将东西搬回来,嘲讽道,“姑姑不是要回翟家吗?怎么又不去了?”

平宝珠气得咬牙切齿,暗骂翟家落井下石,她也没有细想,梅郡主刚被休,翟家就送来休书,时间这么巧,就像是算计好似的。

“这是我娘家,我想住到哪时就住到哪时。”

“哼,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有被休的女子死皮赖脸地留在娘家的?不过也难怪,谁让你不能生,怪不得被休,以后就算是再嫁也难。”赵燕娘见她还摆着谱,满脸的不高兴。

平宝珠被戳到痛处,也反讥,“你还不是一样不能生养,又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我和你不同,你可别忘了,我是被郡主下的药。平家欠我的,谁敢休我?”赵燕娘得意地笑着,扭了扭腰,“姑姑,你以后要想在府里过好日子,就要讨好我,否则的话…”

“你…不知耻的贱人!”

赵燕娘冲过来,一把抓住她,张手就是两巴掌,“你骂谁呢?那是你娘陷害我的,你娘是个什么德行,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她一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