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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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娘小睡后醒来,长长的睫毛抖几下,慢慢地掀起眼,就看到侧坐在塌边的男子。他幽暗深邃的眼看着她,目不转睛。

她疑惑地眨下眼,方才她似乎看到他眼里的有种复杂难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再看时他神色已经如常,伸出长臂将她扶起靠坐。

她捂着嘴,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

“还没睡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老觉得睡不够似的。”随着肚子变大,她变得嗜睡。不光是行动觉得不便,浑身骨架也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腰胯处,走多些路就酸软不已。

她本就是纤瘦的女子,身娇体软。从身后看,倒是看不出什么,站在面前瞧着,才能看到隆起的肚子。

肚子处波动几下,隔着寝衣都能看到哪处起凸。他的手覆上去,感受着小人儿有力的腿脚伸展。

她的眼中水气氤氲,朦胧中带着暖色。绝美的小脸,因为有孕,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看着,想起平晁说过的话,眸底深处闪现杀意。

“夫君,过两日公主府的小公子满月,看这情形,应该不会大办。”

太子没有龙气的传言虽然压下去,大臣们都在心中猜测,莫非太子真的没有龙气护体?若真是如此,将来坐上龙椅的就不一定是太子。京中人心浮动,就连胡大学士都开始观望,不急着送女进东宫,怕是都在心里猜测陛下的想法。

胡大学士此人,胆小怕事一辈子,偏还爱权势富贵,就那点胆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许是不会大办。”他淡淡地道。

今日他已从修撰升为正六品的侍讲,升迁之快,是同僚们所不能比的。大家心知肚明,若无意外,他将来会位至阁老。

胡大学士这是在向胥家卖好。

雉娘根据他的表情就猜出,太子树死之事,影响很大。她轻声地问道,“陛下是不是有所怀疑?”

“帝王生性多疑,此事作得太过明目张胆,他难免会动怒。”

“也是,弄死太子的树,又说他没有龙气,做得太明显。陛下肯定会怪罪姨母,以为是她在背后指使人做的。”

“事实上,此事皇后并没有动手。树是段凤娘弄死的,谣言是平晁派人传的。”

雉娘讶然,这夫妻二人,什么时候这般有默契,配合得如此之好,正中皇后的下怀。

“他们俩不会是商量的好的吧?看起来也不像,凤娘不会害太子,难道是平晁看出什么,开始报复?”

胥良川伸手揉她的眉心,他不想她操心其它的事情,但却觉得什么事情不能对她隐瞒。以她的心智,也不可能会为这些事情伤到自己的心神。

“平晁今日约我出去,说他要报复太子和段凤娘。”

竟真有此事,雉娘心道,这便是由爱生恨吧!

凤娘真是犯了魔障,怎么就如此一意孤行?她难道不知道,就凭她嫁过两次,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地站在太子的身边。就算是她身心清白,太子力排众议,把她纳在身边。

但岁月漫长,谁会知道男人的心意什么时候变,等她年老,宫中的美人一茬接着一茬的冒出来。身处高位的男人是否还会宠爱她?要是没有帝王的宠爱,她身份的污点就会被别人翻出来,帝王颜面何存?

“凤娘心魔已生,她现在只想和太子在一起,其它人在她的心里,怕是如蝼蚁草芥。”

胥良川不语,前世段凤娘听闻太子身亡,就自尽追随。可能在她的一生之中,所求的就是和太子在一起。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外面的乌朵小声地询问着是否开始摆膳,他把妻子从塌上抱出来,然后唤乌朵进来侍候她更衣洗漱。

夫妻二人用过膳后,去给胥老夫人请安。胥老夫人方才也在和胥夫人商议公主府的满月宴要如何去贺喜。

公主府显然是不想大办的,连帖子都没有送。但胥家因为雉娘和公主是表姐妹的关系,就算是没送帖子,该送的礼不一样也不能少。

胥老夫人的意思是,礼去就行。

雉娘点头,她也正有此意。现在不比以往,她腹中还有孩子,京中最近暗流涌动,她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胥老夫人连夸她懂事,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肚子,满脸慈爱。

宫中的气氛不好,皇后求见陛下无果,痛哭晕倒。待醒来之时,看着守在塌前的太子和二皇子,泪流满面。

隔日,为了安抚太子,她把二皇子送到乾门寺清修。太子感念皇后的爱护之心,在皇后的塌前立誓以后要好好孝顺她。

皇后欣慰不已,笑中有泪,直夸太子是孝顺的孩子。

二皇子避在乾门寺,跟随着寺中僧人吃斋念佛,与他同行的还有韩王世子祁宏。两人半点怨言都没有,连个太监都没有带,就住在寺中。同寺中僧人一起晨起诵经,白日里挑水劈柴,晚上诵经。

过了半个月,皇后已能起身,祁帝先是去看她。然后召见乾门寺的觉悟大师,觉悟大师是得道高僧,祁帝犹豫再三,问是否真能看出皇子们有龙气护体。

觉悟大师闭目,口中念着阿弥陀佛,道天机不可泄露,然天机已现,他不敢多言。

“天机已现?”祁帝低念着这几个字,默然不语。

觉悟大师方外之人,无论祁帝如何追问,不肯再吐一字。

常远侯府内,侯爷面对上门求娶的文沐松,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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