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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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太子和凤娘齐齐变脸,太子一把推开凤娘,凤娘差点没站稳,扶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子。

她眼里浮起失望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初。

太子先是慌乱,而后心神略定,示意凤娘躲起来。凤娘环顾书房,似乎并无什么躲藏之处。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祁帝冷着脸进来,他的后面,跟着皇后。

皇后想伸手扶祁帝,被祁帝拒绝。他病未痊愈,脸色苍白,因为怒气,胸口起伏不停。段凤娘一进东宫,他就得了信,正巧皇后也在,夫妻二人直奔过来。

平晁和平湘兄妹二人也跟进来,皇后回头,似是埋怨地看一眼平晁。平晁面有愧色地低下头去,平湘满脸的委屈,双眼狠狠地瞪着段凤娘。

太子“扑咚”跪下,凤娘也赶紧下跪。

“你们行事也太不像话,风口浪尖上,凤娘还敢进宫?”皇后一脸的怒其不争。

“皇后娘娘,不关太子的事情,是臣女求着进宫的。”

“臣女?”祁帝低讽,“你已是平家的少夫人,怎么还敢自称臣女?”

“禀陛下,臣女虽已嫁人,和平公子一直是兄妹相称,并无夫妻之实。”

“大胆!”祁帝大怒,“先是段家,然后是平家,你以为自己是谁?把别人的耍得团团转。那段家认你为女,平家也认你为女,朕倒是小瞧你,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心计,实在是可怕。”

“陛下息怒,您不妨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万一有隐情,我们岂不是冤枉她和尧儿。”皇后对太子使眼色。

太子心念飞转,“父皇,您误会儿臣和平少夫人。平少夫人此次进宫,是和平晁一起来探望太子妃的。”

平湘听到太子的话,气愤地张大嘴。

“既是来见本宫的,为何会出现在太子的书房。而且嫂子这打扮,倒不像是来做客的。堂堂侯府的少夫人,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分明是要做丢人的勾当。”

太子暗骂一声蠢妇,把目光投向平晁。平晁低着头,并未收到他的暗示。

“你来说,你穿成这般模样,要做什么?”祁帝喝一声,问凤娘。

凤娘看一眼太子,太子微不可见地摇头。她定定心神,想着成败在此一举,狠下心来,“陛下明查,臣女和平公子确实兄妹相称。臣女和太子才是两情相悦,求陛下成全臣女的一片痴心。”

太子没想到她会挑明,慌了心神,不敢直视祁帝的怒目。

“好你个不知羞的,你身为嫂子,勾引妹夫,还不要脸地说什么两情相悦。我们平家哪里对不起你,为了你,本宫的哥哥不顾母亲的反对,坚持要接你回府。别人都骂你是丧门星,他还护着你。你的良心何在?怎么能如此下贱?”平湘怒吼出声,因气愤到极致声音都带颤。

太子满脑子都想摘清此事,韩王就是以他和凤娘有私情,请父皇废储。眼下要是承认他和凤娘的事情,不就证实韩王的言论,到时候父皇真的废他怎么办?

“父皇,你莫听她胡说,儿臣和段氏什么事情也没有。她是平晁的妻子,是平晁带她进宫。她说有话对儿臣讲,儿臣这才见她的。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哪!”

段凤娘痛心地望着太子,咬着唇,重重地磕头。

祁帝的脸都是阴的,他没有想到太子会如此没有担当。男人好色,本不是坏事。如果敢做不敢当,那就是德行有亏。

“朕再问你一遍,你和段氏真的没有私情?”

“没有,父皇,儿臣与她绝无私情。”太子的回答斩钉截铁。

段凤娘闭了一下眼,伤心欲绝地看着他,突然人无力地倒下。

皇后忙命人去请御医,太子突然想到凤娘有身孕一事,示意平晁出来说话。平晁没有看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御医的动作很快,匆匆赶来。凤娘有身孕一事自然瞒不住。

听到凤娘有喜,平晁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凤娘,又看一眼太子,重新低下头去。

祁帝的脸色更阴,原本的苍白变成青白。皇后先是一愣,继而欢喜道,“好了,看来真是一场误会,凤娘都有身子,平家要添曾孙,真是喜事一桩。”

太子松口气。

平晁似是挣扎许久,走到祁帝的面前,跪下。

“陛下,臣自接凤娘回府后,因臣有伤在身,一直未能圆房。后来岳母病重,凤娘侍疾。待岳母西去,凤娘以守孝为由,去寺中清修。所以臣和凤娘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平晁……”太子惊呼出声,“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子殿下……平晁虽是臣子,却也是男人。凤娘身在侯府,心在外面,臣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臣……做臣的妻子。她说见太子,是想问一些事情,臣想着说清楚也好……许是说清楚她就会愿意和臣踏实过日子。”他哽咽出声,朝向皇后,“姑母,晁儿给平家丢脸了,给姑母丢人了……晁儿对不起平家的列祖列宗……侄儿大不孝啊……”

“晁儿,苦命的晁儿!”皇后抽出帕子,按下眼角,“说起来,都是本宫的错。当初本宫要是知道凤娘心有所属,怎么也不会把她赐婚给你……孩子……你受委屈了。”

她伸手去扶平晁,平晁顺势起来。

凤娘根本就是假晕,她听完平晁的话,心里打了一个突。她原本以为平晁会说他们有兄妹之情,愿意认她为妹。哪知平晁句句都在诉苦,似乎偏离本来的说辞。

“这孩子是你的吗?”祁帝问太子。

太子面色发白,咬咬牙,“父皇,平少夫人的孩子不是儿臣的。她嫁过两回人家,纵使没有和平晁圆房,也不能证明和段府公子是清白的。当初也是她一片之词,谁知她和段府公子是怎么回事?”

凤娘不能再装晕,她睁开眼,泪流满面。

“殿下,凤娘是否清白,别人不知,殿下还不知吗?”

“孤怎么会知?你是他人之妻,清不清白与孤何干,孤又怎么可能清楚?”太子不敢看她的眼睛,硬着头皮道。

凤娘泪水涟涟,几欲晕厥。

她的手放在腹部,似哭似笑,“陛下……臣女敢对天发誓,腹中孩子是太子的骨血。若有半句虚言,愿五雷轰顶,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众人震惊,她眼里的狠绝,脸上的孤注一掷不像是装的。

太子头皮发麻,不敢抬头。他恼恨凤娘的不懂事,埋怨平晁的不知趣。心里想着,脸上带出来,散发着戾气。

祁帝痛苦地闭了一下眼,满目失望。

皇后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沉重地叹口气。

平晁上前去扶凤娘,“你跟我回去吧,这孩子你想生就生,我不问他父亲是谁。若你信我,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骨肉一般养大,你看可好?”

凤娘压抑地哭出声,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不行,平家不能养个孽种!”平湘出声阻止平晁,“一个不明不白的孽种,还想充当侯府曾长孙,哥哥,你好糊涂啊!你这么做,祖父同意吗?对得起平家的祖宗吗?”

皇后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湘儿别胡闹,你哥行事有分寸。”

“母后,您也不想想,就段凤娘这样的,还能当平家的主母吗?依儿臣看,这孩子八成不是太子的,说不定是段凤娘从段家带来的孽种……这孩子留不得!”

皇后迟疑一下,脸有难色。

“陛下,既然事情和尧儿无关,不如就放晁儿和凤娘回去吧。他们夫妻的家事,外人不宜插手。”

祁帝一直看着太子,太子被他看得头越来越低,身子不可自抑地抖起来。

最后祁帝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皇后遵命,对平晁使眼色,平晁扶着凤娘,跟着她出去。

背后传来祁帝冰冷的声音,“这个孩子不能留。”

凤娘身子一震,抖了抖,平晁扶着她,退出门外。平湘狠狠地瞪着她,吐出两个字,“贱货。”

“湘儿,你可是太子妃,不能如此粗鄙。”皇后训斥平湘,命她先离开,再让平晁和凤娘也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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