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山水画》被掰的折口，继续用不慌不忙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这幅《山水画》，整体的布局、构造和绘摹虽然都达到了无人企及的地步，可是和真正的《山水画》相比却是缺少一份韵味，这就是灵动的韵味，当然，两幅画没有放在一起对比，一般人当然很难察觉。”
顿了顿，见众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仔细听着，叶成天不屑地指了指《山水画》中间断裂之处的那一面，对姜启明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一边的断面，是不是有人为书写的一行极为微小的字！”
听到叶成天的话，姜启明这才半信半疑地从他手中接过半幅画作，对着灯光，仔细地检查起来。
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忽然，姜启明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诧异来。
“啊！”
他发生一声惊叹来。
“怎么？”周安见到姜启明的脸色，心头也是一紧。
难道真的如同这小子说的那样，找到了什么字？
姜启明连忙从茶几上拿起一面放大镜，对着那断面专注地一看。
随即，喟然长叹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不少力气一般，脸色也颓然了下来。
“怎么了，启明，你真有什么发现不成！”一旁的庄月如心里面实在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可是看着丈夫脸上的表情和这番举动，她又不得不相信，一定是有什么发现的。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断面上写着的小字，一定是：哈哈，不知道哪个傻蛋会买下这幅假画！”
这句话一说出口，屋子的人顿时又是狠狠一愣。
即便是再不相信叶成天的话，但是从刚才姜启明的神情举止来看，似乎真的如同叶成天所说的这样。
只是，大家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而，眼前叶成天刚才的表现，也和他们之前了解的叶成天的形象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
以前软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可是现在好像完全变了，而且变得让大家无法看透。
“你懂画？”稍稍回过神来的姜启明看向叶成天，满脸疑惑。
虽然他自己对于古画的了解，还称不上圆熟，可是多少也是有些底子的。
毕竟，玩古画也已经十几年了，交的学费也是不少，因而多少获得了一些眼光。
之前他还没有对《山水画》仔细鉴赏，现在听叶成天分析，加上对于折断面的发现，他当然看出了叶成天绝对不是瞎蒙的。
周安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这种情况，是他始料不及的，叶成天说的，和姜启明的反应完全对应得上。
这一来，周安的脸上就完全挂不住了。
“姓叶的，别觉得这一次运气好，无意间发现了我打眼一回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哼，拿这点疏漏来打压我，你觉得能行么！”
本来对拿着假画来糊弄丈夫极为不满的庄月如，此时听到周安的这番话，心中顿时连连认可。
就是啊，一次看走眼买了假画，又不是故意的，况且周安心里更加难过才是，毕竟花费一百二十万肯定是实实在在的。
“一次打眼？”
叶成天玩味儿地冷笑道：“那请问你以前可买到过假画，为何偏偏是这一次刚好送给姜老爷子的《山水画》就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