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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三郎方才也说,卓清戎同他说了抄录药经之事。温雪意话语中仍是防备:“我以为这事儿要悄悄的。”

怎么好似许多人都晓得,这人还知道她的名讳。

“不是要抄药经,怎么你要寻这本疫症记录。”

温雪意都不曾回应,他便自顾自又问了一句。

“只是随意看看。”

温雪意说完,拿着书册就往别处去了。她方才受了惊吓,此刻便想着要离这人更远些。

记载里,沛城及附近确是常发疫症,二十年之中多达三十七次。

但是再往前二十年……只发过三次。

那一带靠山,虽说潮湿,相应的药草也比别处要多,那三次疫症发了两个多月也渐渐好了。

近几年的疫症才缠绵些,有时一发七八月不见好转。

当地原就粮食难种,倘若不是朝廷还有赈灾物资发放,不晓得要死多少百姓。

温雪意越看越觉心惊。

姜年与她说过,有些地方若是官员与药商勾结,往往会故报疫情,哄骗百姓抢药材,一边高价出卖药材,一边贪下朝廷赈灾之物。

然而疫症也确实是偶然之事。

温雪意一时有些为难,不知是否要告知卓清戎。

倘若能通官员上任的记载对比着看,便能更清楚分辨是否人为了。

除了吏部

HāìㄒāńɡSんμщμ(海棠書屋).℃0Μ,旁人哪里会有官员上任的记录。

木三郎不知何时来到温雪意对面四五步远的地方。他总是静悄悄的,先前温雪意也不曾觉察屋里有人。

“你看着脸色不好。”

温雪意将书册放回书架上。方才这人也在看,他身上也不像赵秀一般药味浓重,应当不是行医之人,难道也有所觉察。若是木三郎也有所觉察,兴许她便不用苦恼如何同卓清戎说了。

前头木三郎问她的问题,温雪意反问回去:“你为什么看这书。”

木三郎狡黠一笑:“随意看看。”

他脸嫩,笑起来便格外孩子气。加之他一直站得较远,温雪意先前的戒备也松懈许多。

“你放心,卓姐姐应当只与兄长和我说过。”

看来是卓家亲眷。

木三郎先她一步离去。

一声闷雷响,书屋里点着灯,温雪意都不晓得外头乌云满布。

到了外头,卫惜观已经离去,木三郎亦不在了。卓清戎和赵秀正坐着讨论方子。赵秀好似衣发髻皆有些散乱。

大雨已经下着,天色因着云雨也完全暗下来。春日的雨水一旦来了便连绵不断。有人送了晚膳来,卓清戎也劝温雪意吃一些。可他们还在商议,温雪意心中有事,也不动筷。

内宫夜间宵禁,今日休沐,宵禁延迟至亥时。温雪意躲着姜年,一直拖至宵禁前才往外宫走。

远远的,温雪意瞧见有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外。隔着雨幕,那人也看见了她的灯笼。

“温姐姐?”

白露提着灯笼快步朝她跑过来,连把伞也不打,淋了一身的雨。

“姐姐怎么才回来,大人出去找你了。他都找了一个时辰了。”

当年大病一场,姜年便格外留心伤寒之事,这样的雨天,他往日避之不及。

“兴许主人是有事。”

“哪里的话,大人叫我在门外等着,说下雨了姐姐没拿伞,要去接你。等了半个时辰又回来瞧是不是同姐姐错开了。还不见你大人便撑伞又出去寻了。”

这话与夹着雷声,听得温雪意愣在雨中。

这样的雨天,姜年当真出去找了她一个时辰。

雨水溅到脸上,湿漉漉的,她也不曾擦。

“算了,白露,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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