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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意挣扎起来,姜年手伤着也拉不住她。

“有一就有二,你小心算计来算计去,把命也搭进去。”

“那就搭上命。”

他说得理所当然,也说得平静万分。

“行事有因果,我既做过,自然晓得后果严重。

“即便如此,我也必定会做。

“你担心我?”

姜年笑得舒心,愣是搂着温雪意狠狠在她面颊亲了一口。

“杜冶淳马上要升官了,尚书左丞进从三品光禄寺卿。”

杜冶淳同姜年是相似的人

HāìㄒāńɡSんμщμ(海棠書屋).℃0Μ,除了杜花宜好拿捏之外,姜年是看准了杜冶淳官运亨通。

与虎谋皮。

温雪意只能咬牙狠狠的说一句:“活该你挨这一顿。”

不过,杜花宜竟为他掉了眼泪,她这样情难自制。

姜年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

因着又要近八月,温雪意知晓姜年幼年的事之后格外仔细,不愿戳中姜年的伤心事。

说来也怪,姜年反倒一日高兴过一日。

直到温雪意听闻贺青松遭人弹劾入狱,才隐约明白因由。

起初是传言贺炎仗势欺人,纵容家丁伤人,后来越闹越大,连贺青松也牵连上了。除了贺炎,在京中备考的成墨生之子成宁一同入狱。本应在泾州的成墨生因着擅离职守也在京都入狱。

按着成墨生和姜年的旧怨,这样的日子,温雪意也不相信一切是机缘巧合。

八月初三,成墨生在狱中自尽。

谷雨传的信,姜年叫温雪意备了祭奠之物,又带了两壶酒。

“走,去城郊。”

马车停在江边无人处。

姜年畏水,居然还往江边来。

“主人做了什么。”

“你想听?”

姜年烧了纸钱,又往地上浇了三道酒,余下的鸡鸭瓜果,都叫温雪意一齐扔到江中。

温雪意不问,他也是要说的。说与天地,说与纪锦娘,说与他自己。

“成墨生终于死了。”

众叛亲离,无人收尸。

得了姜年好处的狱卒办事利索。草席胡乱一卷,往乱葬岗扔了了事。遮挡也不用,夜里若是有豺狼野狗,连全尸都不能留。

从正月起,姜年就盘算着要他死了。

成宁在京都备考寂寞,交了两三个好友,每日聚集。说贺炎仗势欺人,其实都是成宁被这两三个好友怂恿,连贺家与他的关系也是那两三个好友散播。

仗势欺人的,也是这两三好友。

贺炎粗心,贺青松倒是警醒,然而挡不住姜年算计。

贺青松掌管科考事宜,朝中动心的官员不在少数,姜年拐弯抹角的透露些消息,再找了些孩童往那些官员门外唱唱跳跳,弹劾贺青松的折子便递到了吏部。

流言么,倘若无心,便只是流言。

倘若有心,便是利刃。

过往成宁欺压过的人姜年也一一寻人拜访,哄他们联名状告。

好友早已提前得信藏匿。

成墨生在泾州得信,马上往京都赶。事出紧急,成墨生是秘密出发,他哪里晓得从正月底离开京都姜年就寻人盯着他了。

姜年刻意叫人在成墨生面前说得紧急,等的就是他擅离职守这一刻。刚到京都成墨生就被扣下姜年买通狱卒,一旦他入睡,便弄出声响吵醒,饭菜皆是馊的,水也给得少。

姜年还往牢里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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