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1 / 2)
下学后,周迟和前一天一样去找阿瑛。玉佩回到韩敬手里,他向周迟称谢。他丢失东西时并不着急,拿到了也不十分高兴,因而这声感谢听起来不算多么郑重。周迟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来到茶楼,却听人说阿瑛这几天住在城外,遂打道回府。
离将军府的晚饭还有半个时辰,周迟见日光尚炽盛,找沈夫人拿了藏书阁的钥匙。
沈夫人家从前有江城最大的书局,在都城也有分店,后来因为一些私事改行,书局被迫转让给李氏,但她的人脉还保留着。周迟建议刊行江城书院师生所写的文字,她都一一应允。
周迟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典籍,又爬上长梯寻自己要的另一样书。
没过多久,周江澜回家,听沈夫人说周迟在藏书阁,直奔这里而来。
周迟听见是他,道:“这么早回来,城主又不见你?”
“太高了,要不我来吧。”
周迟咳了一声:“不必,已经找着了。”
“韩师姐告诉我一些江城的旧事,江城从前不归城主和沈将军管,太守掌权,几年前让的贤。老太守如今住城郊,喜欢骑射和行猎,每年都要城主和沈将军其中一人陪同,今年恰好又轮到将军。过几天就是秋狩,我想说服他出面,把城主带上。我想,权力间的倾轧能避则避,他们和和睦睦才最好。姐姐,你想去秋狩吗?”
“看安排。我记得是城主的亲戚犯事,压榨农人?”
“大致是这样,韩师姐不告诉我具体情况。”
“听起来是小事,又不是城主犯事。我们来江城许久,不曾听说他有什么污点,难道他亲戚的作为也要算在他头上?”
“什么事到了读书人眼里都是大事,韩师姐为这事闷闷不乐好几天。姐姐,昨晚回去我仔细想了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了,可韩师姐也是没有办法。是不是污点也说不好,要是城主乐意解决这事,韩师姐也不必借沈将军压他一头。”周江澜小声说道,“何况这也称不上小事呀。”
“韩敬闷闷不乐?”
周迟惊讶于周江澜恐怖的洞察力。她从他人的眼睛也能看出许多秘密,可韩敬的眼神永远平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或者说藏得太深,看不见。这点和李一尘很像,也许十年前的李一尘也是这样一位看似温柔实则冷淡的青年。
阁楼高层积灰,周迟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周江澜有些担心:“姐姐,你是不是对灰尘过敏?”
周迟一怔,看向右手掌心,刚才碰到这处书架时,手好像在发痒,她没有在意,现在待久了,裸露在外的肌肤泛起不正常的红,斑斑驳驳,手背和脖子左侧最为明显。
周迟跳下来,被周江澜抱住查看。
“果然是。痒吗?”周江澜关切地说道,“别抓,别碰,出去给你擦金银花水。”
周迟道:“不痒,不是毒虫就好。”
她又瞧了瞧自己的手,除了显红,没有其他症状,不肿,也不烫。她放下手,望向周江澜,他也恰好同时看向她。
两人不知道怎么吻在一起的,周迟失了魂,回过神来,衣服被他脱了一半。
周江澜将她按在书架上。那两只将将发育的乳像东街早市热气腾腾的包子,皮薄馅大,也像桃子。包子和桃子都很好吃,姐姐的乳还要更好吃一些。他想把这话说给周迟听,又怕她非但不害羞还反过来拿话刺他,于是更加用力吃她的乳尖,连同轻微起伏的小山丘一起吸到嘴里,手也抓住她胸房的边缘。他从不吝啬表达对别人的赞美,尤其对周迟。他在感官方面缺乏丰富的联想,樱花和樱桃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曼妙的譬喻。
如果周迟多教教他,他也许能多学习一点闺阁情趣。但周迟绝无可能问他“喜不喜欢,想不想要”,以及“你爱我吗,有多爱我”,她从来不需要别人证明对她的爱意,这大概是一种唯独表现在周迟身上的特质,简直匪夷所思,连周江澜都搞不懂她无比膨胀的自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他吃得认真,周迟仰头喘息,不禁打趣他:“不是要擦金银花水?”
“出去再说。”周江澜的嗓音有些沙哑,“方才在找什么书?可找齐了?”
“都在这里,自己看。”
周迟把书交给他,束上自己的衣服,理清衣上的皱褶。
周江澜翻开其中一本,作者不详,前几页已遗失,接着往后翻,上面写有一首诗歌。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周江澜点评道,“写得很可爱。”
“你喜欢就好。”
他又翻了一页,背面画着一幅图,图中一男一女,男子跽坐,衣着完整,神色镇定,女子则赤身裸体,耳根通红,雪白的臀高高翘起,长发散乱如妖孽,她跪趴在男子两腿间,脸埋入的位置正是男子那物事。他心慌意乱,只扫了一眼,赶紧合上。
“看见了?”
周迟的声音莫名娇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她穿好衣服,开始脱他的,解下他的腰带。
“到书桌这边来。”
“姐姐,不要了。”
“嗯?”
“等会还要吃饭,我怕来不及清理。”
“说得对。”周迟一笑,“所以你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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