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辨我是雌雄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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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邵惊羽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女人难免心思细腻些,哪像你们大老爷们各个粗心又火爆脾气,尤其像你父亲那般说话气人,这半辈子都过来了还是半点长进也没有。我早就同他说如今孩子也大了也是有官有职的人了,切不可像以前那样不是打就是骂,可他偏偏要在你们面前做足父亲的做派让你们听话,实则就是想听孩子们一句软话。”

说罢笑着瞪了儿子一眼,“偏偏你们父子脾气太像,一个两个都不服输。”

“是儿子冲动了”,邵惊羽笑道,“一会儿就去同父亲赔罪。”

“赔什么罪,分明是他做错在先”,邵夫人佯怒道,“回头我与他说说定是不让我儿受委屈,既是你带回来的孩子定是好的,这般不由分就连我也听着不舒服,更不说你了。”

邵夫人的话简直说到了邵惊羽的心坎了,她眼尖的看见儿子在听到屋子里那姑娘时骤然温柔的面容,心中一动却依旧不动声色柔声道,

“回来后一直也没来得及问,这孩子...”

“她...”颜一鸣的名字自是不能再用,邵惊羽顿了顿才道,“母亲唤她阿鸣便可。”

“阿鸣,倒是个好名字”,邵夫人目光柔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替邵惊羽倒了一杯,“你去了北方,我本想寄些好茶过去给你,但又怕没人替你斟茶,还不如等你回来娘泡给你喝。”

邵惊羽接过邵夫人递过来的茶浅尝一口称赞几句才道,“若是母亲寄来也是无妨,阿鸣斟茶的手法极好,待她好些了母亲尝尝。”

“这孩子居然还有这本事,即使如此若是有机会定是要试试”,邵夫人惊喜道,罢了却又像发现什么一般的诧异,“只是你在战场之上,阿鸣又如何能斟茶给你?”

邵惊羽放下杯子正色道,“本是不愿与旁人说,不过母亲不是旁人说出来也无妨,阿鸣全家被蒙军所杀阴差阳错留了她一人,为了保命她扮作男子后来巧的机缘待在了我身边。她到底女儿身不应待在军中,若是被他人知道又是一桩麻烦,母亲今儿知道了可是要替我保密。”

邵惊羽不曾将颜一鸣在军营中的那些说出来,女子待在男人堆里,自己知晓自是不会多想,难保他人不会因此看轻她。

“你既是告诉我那定是要保密的”,邵夫人点了点头道,“那她又是如何受了伤?我听太医说她伤的极重。”

说起这个,邵惊羽陡然间面色悲悯,半晌后才沉然道,“她是为了救我。”

邵夫人心中一惊,终于神情微微一变。

“她替我挡下了一箭,我却没有护她周全又害她险些丧命,后背上留下了一道致命伤,此战我能活着回来,全是因为她。”

邵夫人听得心惊肉跳,当初听云晓说那位毅勇侯曾救过儿子两次,杀伐中亦有无数将士为了保护将军而战死,如今居然这女子居然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邵夫人一时有些后怕,战场无情,好在有人相救,若是死的是儿子她简直不敢想。

拿着茶杯的手禁不住一抖才惶然道,“原来如此,那...你是因为感激她这才...”

“并非如此,阿鸣她广读诗书又是书画女红样样出众,儿子想娶她并非是因为她救我而是她真的极好,母亲以后与她相熟了自会知道她的好。”

邵夫人笑的有些勉强,“你说好拿定是好的,那现在还搬不搬去将军府?”

“阿鸣说既是一家人还是一处的好,我已命人将东西挪回来了...”

小苹果听到这里这才回到屋子里,将适才邵惊羽与邵夫人的一番对话说给颜一鸣听。

邵惊羽想尽办法在邵家人面前帮她刷好感度,不过刚刚这位邵夫人的话,一字一句看似是在关心她,实则却是一句一句刻意引导。

这位夫人看似温柔贤惠,但是着实是邵惊羽的亲妈。

母子两相互演戏,都和真的一样。

颜一鸣躺久了后背有些发麻,转了个身趴着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和邵夫人说完话的邵惊羽正巧回来,看见后只当颜一鸣后背伤口痛,几步赶来急声问她,“疼的厉害?”

实则不疼毕竟没有痛感,但是到底那么严重的伤口,颜一鸣一脸苦相将脸埋进枕头闷不做声。

虽说已经重新恢复了女儿身,可是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多疼就是不吭一声,邵惊羽又是生气又心疼。

外边丫鬟通报太医来给姑娘看病,邵惊羽急忙将人迎进来。

太医淡定的帮颜一鸣诊着脉,一阵子后捋了捋胡子站起来对邵惊羽道,“将军莫要担心,这位姑娘恢复的不错,待我开些方子好好补一补,总有一日能恢复过来。”

邵惊羽松了一口气,“有劳。”

“至于姑娘身上的外伤”,太医从医箱里拿出三个小瓶子递给邵惊羽,“此药有助于伤口快些恢复,将军可让人替伤者敷上,切记不可抓挠。”

邵惊羽一一记下,这才让人将太医送出去。

回头让丫鬟们前去煎药,自己则是拿着药瓶走来,颜一鸣看见药瓶脸一红,“你让丫鬟们过来。”

“前几日替你看伤时小丫鬟们被这伤吓得看也不敢看,哪儿敢替你敷药”,邵惊羽笑道,“当初将你从战场上挖出来还是我替你解的衣服,你以为一路回京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你是如何换药沐浴的。”

不能让别人知道颜一鸣的身份,身边又没有女子,所有事情邵惊羽亲力亲为,这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照看了两个月,倒是颜一鸣刚刚醒来一时无法接受。

邵惊羽看着她别过脸好一番挣扎后终是放弃,白皙的耳根处染上一抹浅红,终于有了女子的娇羞之态,映衬着那张喜欢到骨子里的脸,是以往不曾见过的美。

虽然已经帮她很多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颜一鸣醒着,邵惊羽本以为早已习惯,如今再帮她宽衣倒是微微有些手抖。

将中衣褪下,颜一鸣趴在床榻上,像是害羞极了的藏着脸,只留下一身雪背与上面交错的伤痕。

邵惊羽打开了瓶子,清浅的药香引入鼻息,微微粘稠的药液滴在颜一鸣背上,许是有些凉,颜一鸣后背经不住一颤,但是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副身躯很瘦,后背窄窄,腰间更是盈盈一握,每日穿着军甲所以不曾知道厚重的盔甲下居然是这般柔弱的身体。

药涂至腰间时,颜一鸣陡然又是一颤,邵惊羽一愣,继而明白颜一鸣的腰间太过敏感。

分明是在敷药,但也许因为喜欢,又也许躺在床榻上的身躯实在过于旖旎,邵惊羽适才冰凉的手逐渐变得火热起来,明明已经敷完却恋恋不舍的不愿意拿下来。

颜一鸣一开始未曾察觉,后来终是发觉,一时激愤想要翻身起来,但许是翻身时又拉扯到了伤口,闷哼一声急忙要拉过旁边的被子。

邵惊羽手疾眼快的将被子拿开,“刚刚敷了药可别蹭在被子上,我不动了你也莫动。”

“你出去”,颜一鸣受着伤却力气不减,伸手抓过旁边的枕头甩了出去。

邵惊羽一把接住枕头,抱着枕头笑了好一会儿,“好好好我出去,药干了再进来行不行。”

将枕头放回原来的位置,又关上了窗户拉下了床幔,这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幽幽叹了口气,

“阿鸣,快些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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