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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平日一样的进宫面圣, 只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 此次是江逸单独面圣, 江逸面色淡然, 口中所说话语却是惊涛骇浪般令人震惊。
一句简相与江夏王私交甚密, 已是让皇帝不得不重视起来。
发现此事已有好几年, 但是最终确定江夏王再密谋着什么确实最近, 皇帝眉头紧锁忙让江逸细细讲来。
江逸从几年前发现定北侯府上有南海贡物讲起,然后逐渐将隐在暗处的简府拉出水面,几年时间的点点滴滴细枝末节, 江逸全数记得清清楚楚,并一言一语讲出每一处的不妥。
直到近来临安郡主入京,临安郡主故意将她与简玉衍之事闹得满城皆知, 近来与临安郡主同行的魏雄杰与简相亦是频繁接触等等。
皇帝愈听脸色愈沉重, 身居高位疑心本重,一个疑点已是足以让他重视, 更不说疑点重重。更何况, 江逸是皇帝亲自提拔到现在的重臣, 当初看他年少有为心中赞赏, 如今多年过去早就成了最亲信臣子之一。虽说江逸与太子十分交好, 就连外界也自动将江逸归结为太子一方,实则而言, 最器重江逸的依旧是当今圣上。
他人说出这等惊天消息,皇帝也许尚会怀疑, 但若是江逸所说, 皇帝已是信了大半,更不说本就是他梗在心头多年的江夏王。
皇帝沉默许久后目光落在江逸脸上低声道,“朕知道你的脾性,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定是不会告诉朕,所以,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臣还知道,这些消息俱是临安郡主故意透露”,江逸道。
“此话何意”,皇帝大惊,示意江逸坐。
“当初臣前往杭州迎临安郡主入京与郡主相处过一段时日,后来郡主入京一反常态,臣不由疑心...”
江逸这才将颜一鸣露出的破绽一一道出,皇帝亦是越听越糊涂实在不解,“临安郡主乃江夏王亲生,又何为会露出这等破绽,难不成她在江夏王身边长大却念想着朕的江山。”
这里的理由却是江逸无法道出的,江逸笑了笑道,“临安郡主所求为何臣亦不知,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夏王多年藐视皇威是实,简相与江夏王多年私交甚密亦是实情,还请陛下造作思量。”
江逸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但他永远记得,阿鸣在与他闲谈时说如今陛下忧国爱民,国家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此乃天下大幸,说得出这种话的她,又怎会是与江夏王这等乱臣贼子相提并论。
皇帝点点头,无论临安郡主为何,此时最重要的依旧是简相之事,若简相真的与江夏王勾结,这么多年简相权倾朝野,简玉衍自小作为伴读在太子身边长大,只消一想已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依爱卿,此事该从何处下手。”
“臣以为,如今豺狼未现所以切不可打草惊蛇,调遣兵力填补江南空缺以防万一是其一,顺水推舟并暗中调查是其二。”
江南兵多将少外强中干,加强防备这本在皇帝近来的计划之中,暗中调查寻求证据又可见江逸的确并未有构陷之心。
只不过若简相真的布局多年,那如今查起来亦是难上加难。
“线索纷杂,陛下可针对一人彻查到底。”
“谁?”
江逸笑了笑,俊逸的面容依旧沉稳道出一人的名字,
“简府长公子,简玉衍。”
简相在朝野潜藏二十余年,如今想查并非易事,但是话又说回来,只要真的想查,总会查出蛛丝马迹。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定会牵扯出许多蔓延生长的藤蔓。
皇帝未曾惊动朝堂之人,秘密展开了调查,并未直接针对简相,而是从江逸所言的另外几人,比如当初差些与简相做了亲家的定北侯等人查起,除此之外,着重调查简玉衍的身份。
皇帝并未太在意简玉衍,但是半月之后,却真的查出了许多端倪。
比如简玉衍,居然并非简相的亲生儿子。
简玉衍原来不是简相与简夫人亲生,而是简相亲妹妹与当初被简老爷收为义子的男子的儿子,两人在简玉衍出生后不知何故双双离世,除去那些在简家多年十分信得过的老奴以外,所有知情之人一夜之间全数消失。
皇帝这才觉察出此事非同一般,当即命人继续调查,但是却再无法查出其他事实。
那名男子,也就是简玉衍的亲生父亲的身份,依旧成迷。
外甥当做儿子养大实则没有什么,但简家却为了隐瞒此事不惜将知情之人尽数灭口,此行便足以引起皇帝的疑心。
简家到底是想隐瞒什么?
简玉衍的身份,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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