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嘴巴里叼着一根竹签,咀嚼签子上,拇指大一点的贡菜,脆脆麻麻的口感,撒上炒得香喷喷的芝麻,除了价格贵点,没别的毛病。
白杆杆低头在钵钵鸡的碗里挑呢,找了半天,最后挑中了一块牛肚,嗷呜一口吃掉牛肚,然后回答宁宁的问题。
“其实我五叔的脾气挺好的,对家里人特别和善。”
张曼雅插了一句话:“对家里人特别和善,不是好事吗?我看刚刚你都要吓哭了,还以为你们家五叔欺负你呢。”
“对家里人特别和善。”
坐在后排的楚狳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加重语气词:“家里人,懂了吧?”
三个小姑娘,一头雾水,两眼茫然:“不懂。”
白杆杆赶紧解释:“我五叔对家里人是无原则,无底线的宠爱,俗称护肚子,还是老母鸡似的护犊子。但是他对外人吧……”
他一时找不到那个形容词儿。
最后决定找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知道我七叔吗?”
“知道呀,特别和善的一个人。”
宁宁举起手,语气愉快的回答。
白七现在就住在他爸爸的庄园里面,前天去爸爸庄园玩的时候,她发现白七叔叔居然和老虎做了朋友,两人还约好下个月一块去漠北那边处理一桩事情,白七邀请了老虎来助拳。
“和善?”白杆杆嘴角一抽:“他只在自己人面前和善而已。我五叔在外人面前比起七叔来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厉害。”
白杆杆就提起了很久以前,他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闲得没事干闹离家出走。
“你啥时候离家出走过,还不带上我们?”
张曼雅嘴一撇,不高兴了。
白杆杆连忙叫冤枉:“我们又不在同一家幼儿园上学。”
张曼雅哦一声:“你继续说。”
白杆杆同学继续往下讲,他的叛逆期来得格外的早。
打小白杆杆同学的父亲就不在身边,他的母亲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与父亲分居两地。
所以家里的叔叔们轮流带着孩子,体验了一把单身汉带娃的艰辛。
三岁以前的小白乖巧懂事,三岁以后的某一天,小白的叛逆期就到了,那天开家长会的时候,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欺负小白,把他堵在墙角,故意找茬:“你妈呢?怎么不见你妈?你是不是没有妈呀?你怎么是个没妈的孩子?我懂了,你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白杆杆小朋友一听火冒三丈,一边柔弱无比,哭哭啼啼地抹眼泪珠子,一边拎起小沙包一样的拳头,把欺负他的几个男同学全部干趴在地上。
“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家长。”
几个挨了打的小男孩又气又难受。
明明是自己先动手霸凌的,最后挨打的还是自己。
不过白杆杆把他们的话放进心里。
回家后,白杆杆询问几个叔叔自己妈妈在哪儿?
几个叔叔不是缄默不言,就是摇头叹气,死活不愿意开口回答。
最后生气的白杆杆决定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的小孩,背着自己的书包,跑了两里地,就被人绑架了,结果没等他嚎两嗓子,又被自家七叔救出来,逮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