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布鲁斯的猜测是多余，勉强从那种毛骨悚然的幻想中回过神的克拉克，谨慎地组织语言，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克拉克：“呃、布鲁斯，我想谈谈尤、尤里乌斯的事，你的幼子。”
布鲁斯抿紧了唇：“我说过，不会刊登有关他的报道。”
“不是关于这个。”克拉克摇头，他仔细观察着布鲁斯的神色，思考着怎样提议，才不至于引起这位有着敏锐侦查力的侦探怀疑，“你知道的，我救过他两次，第一次的时候，在警局……我承诺了会再来看他。”
“所以，你想说什么？”布鲁斯微微眯起眼，目光中已然显露出几缕危险的探究。
“所以，我想说，我听见了他的声音，他的话。”在布鲁斯的目光越来越危险中，克拉克连忙找补了一句，“我不是在监听哥谭，我就是刚好听见了他念叨过我的名字，就一次而已，可能是想起了警局的事情。”
布鲁斯的目光渐渐缓和，克拉克顶着压力，继续说：“我发现……他好像很孤独。听说他的沟通能力已经和流畅了，bat，你不考虑一下送他去学校吗？”
“这是韦恩家的事，不需要外人的插手。”布鲁斯眉眼微垂，属于蝙蝠侠冷硬的一面流露出来，钢蓝色的眼眸中像藏着一片凛冽的浮冰。
克拉克也算有了一些和这位冷酷搭档相处的经验，当即见好就收，他坦诚地表示歉意，“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意外。”
会客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布鲁斯目光低垂，似乎落在水杯上，又似乎落在地面，他的视线没有聚焦，大脑却在高速运作。
每日的陪伴使得布鲁斯相当清楚尤里乌斯的学习进度，他的幼子已经到了可以正常入学的阶段，或许尤里乌斯会有些跟不上同学们的学习进度，但韦恩家本也不需要他成为学霸、天才一类的人物。
布鲁斯迟迟没有将尤里乌斯上学的进程提前，就是仍有顾虑。
哥谭在他的守护下，与多年前相比，犯罪率的确有所下降，但远远达不到可以令人放心的程度。
在某些区域，即使是白天，也需要处处提防，也许一时不察，就会有骑着破烂机车的小混混当街绑架抢劫。
学校也一直是饱受哥谭犯罪率伤害的重灾区，不管是普通公立，还是贵族私立，区别都不大。
普通公立学校鱼龙混杂，学校从上到下的管理多少都有些一言难尽，而贵族私立则因为过于高调富贵，往往是帮派们袭击绑票的心头好。
韦恩集团和蝙蝠侠能够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布鲁斯仅仅只是想到尤里乌斯会有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内心压抑的愤怒就开始旺盛地生长。
他本想将这件事拖到提姆返回后，再做商量，但现在看来……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有些懊恼和纠结。
他感觉眼前似乎有片灰影，眼眸上抬，皱眉不悦地对仍未离去的克拉克问道：“你怎么还在？”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