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已请了和尚前来超度。
陆泽入内走到了棺材旁,看了一眼尸首的模样,便初步断定了死因。
陆泽拿着佛珠在尸首上方转了转,便故作玄虚道:“阿弥陀佛,黄施主,令郎有大怨,怨气萦绕怕是不好投胎,需找出真凶方为他陪葬,方能消散令郎怨气,入地府投胎。”
黄涛皱眉看向了沈谦,那沈念虽只是沈谦的一个义女,可好歹也是沈家的的确确记在族谱上,改了姓的姑娘。
先前夫人就说要将沈念给活活打死偿命,但黄涛知晓沈家在朔方这一道上的势力有多强大。
何况,还有宁家,所以没有打死沈念。
可这会儿听到儿子怨气难消,黄涛握紧着手对着沈谦道:“沈贤弟,你也听到了这和尚所说,我家瑞儿怨气难消,需真凶陪葬!沈念那个荡妇需得死!”
沈谦道:“黄兄,我家念儿不会是真凶的!”
黄涛恼怒道:“人证物证俱在,沈念与奸夫偷情气死瑞儿的时候,被我家夫人当场撞破,你还想替那贱人狡辩不成?”
“阿弥陀佛。”陆泽双手合十道,“黄少爷并非是被气死的,而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黄涛蹙着眉道:“你说什么?”
陆泽指着尸首道:“黄少爷面色发绀,口唇青紫,若无意外,他的眼内有血点,瞳孔应当也有散大,不知黄少爷刚刚去世时是否如此?”
“是。”黄涛道,“这被人气死的症状不也该如此吗?”
陆泽道:“人很难被一下子给气死,且窒息而亡与被活生生气死亦有不同之处,窒息眼内才会有血点。”
黄涛看着跟前的和尚,越看越觉得眼熟,“你一个和尚怎会知晓这些?”
陆泽双手合十道:“我出家之前曾经是一个仵作。”
沈谦也跟着道:“这位高僧出家前就是灵州城之中有名的仵作,在灵州城之中验尸找出好些真凶来,黄兄不如给我们三日功夫,让我们找出凶手来,还我念儿一个清白,也可还黄瑞一个公道。”
黄涛眼眸一眯道:“好,那就给你们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若是你们不能将凶手找到的话,我就要了沈念与那个孽种的命!”
沈谦也就此应下道:“好。”
陆泽对着黄涛比了佛号,便走到了尸首跟前,拿起尸首的手来,细细看着他的指甲,却在他的指甲之中闻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
陆泽将指甲里边的东西弄到了丝帕之上,递给了一旁的陆昀。
陆昀本不欲接过,但还是强忍着恶心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