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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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孟赤道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怕被狗仔跟拍,孟少爷二话不说,驱车前往距离城市中心二十多公里的地方。

那里矗立着一幢幢古色古香的徽派建筑,弯弯绕绕走进其中一户,是一家私房菜馆。

装潢舒宜,内有乾坤。

孟赤道出了名的吃喝玩乐是样样精通。

从前某一次,大冬天的,他不知抽了什么疯,私人飞机直奔北海道,只为吃一口最新鲜的鲷。

这深巷子里的小店,想来也是他掘地三尺挖出来的。

老板见到孟赤道,一点不惊讶,笑眯眯的招呼着。

这半晌午的时间点,饭馆里清净无人,吃早饭的散了,吃中饭的还没到时候。

找了张软榻藤椅就入座了。

小厮将菜式一道道摆上来,色香味是俱全了。

一口热汤暖胃,很是清爽,夏日的烦闷一扫而空。

孟赤道嘴刁,白米饭都讲究软硬适中,他选中的地方自然没得挑。

院里树荫下打盹的大黄,后厨飘来的缕缕香味,账台前的小厮正举着手机打王者,打急了偶尔几句粗口都很应景。

外头的阳光斜斜地透着葡萄架洒进小院,仿佛静止了时光。

溪曦喜欢这里,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放空自己,好好吃一顿饭了。

心松懈了,连胃口都好了。

“这地儿不错。”她不由夸赞。

“就地儿不错吗,陪你吃饭的人也不错吧。”

“孟赤道,你就不能让我吃顿安生饭。”

“得,小姑奶奶,你用你的。”

被回怼次数多了,生理产生抗体,插科打诨地掩盖失落,他最拿手。

就这么一桌两椅,一餐一食一双人。

外人看着,确实养眼,尤其这男主角满眼放光直直盯着低头用餐的女孩。

多深的情谊啊,任谁都不忍心打破。

偏偏,上帝往湖中丢了一粒小石子儿。

“我操,孟赤道你个狗,选了这么个犄角旮旯里的地方,让我一顿好找……”

爽朗明亮的女声由远及近。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皱了眉,在心底爆了粗口,得,眼前的还没伺候好,又来一祖宗。

溪曦也听到了,只是反应与孟赤道大不一样。

她放下餐具,转头往院子看去,顿时笑靥如花,可不就是她嘛。

是好久不见的方知然啊。

见到她,饭都没心思吃了,起身跑到院子里去迎,“知然,是你吗。”

是溢于言表的开心啊。

“好久不见了,溪曦。”再见到好友,方知然也是一样的。

院子里,花季灿烂的两个女孩相拥,脸上的笑容洋溢。

孟赤道本不想打扰的,可她们腻歪得太刺眼了。

“我说你们不热啊,大太阳底下,回头晒成黑炭。”

他总是最煞风景的那一个。

方知然这才注意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步流星进了屋,一掌劈在他的后颈。

“你还敢说,给了个村子的定位,我里外兜了半小时找到你的车,才知道是这,太狗了。”

孟赤道被打的嗷嗷乱叫,一边躲,一边骂回去:“方知然,你是不是女人,下手这么重。操,老子残废了你负责啊。”

方才的静谧没了,一时间鸡飞狗跳,活色生香。

他们两个一碰面就是这样欢脱,溪曦每每旁观,都乐不可支。

方知然比她小一岁,出国比她早几年。

两人在国外念的同一所大学,后来在华人圈里认识,一见如故。

她短发,幽默,清爽,明媚。

她长卷,诙谐,优雅,惊艳。

过分合拍。

孟赤道家和方知然家往上数几代都是铁打的友情,到了他们这一辈,反而闹腾不休。

大多时候,还是孟赤道让她的,美名其曰是不和女生一般计较。

方知然热烈阳光,遍地是朋友。

在美国的别墅里,每周都能搞个轰趴,里里外外塞满了人。

溪曦参加过一次,只这一次,便迷得孟赤道到现如今还醒不过来。

三人入了座,方才的饭吃到一半,现在加了方知然这个大胃王,自然是不够的。

孟赤道交代了厨房几句,不一会儿,新菜也上齐了。

“什么时候回国的。”

比起旁的,溪曦最好奇这个。

“回来快两月了吧。”

“那怎么没告诉我啊。”她抱怨道,责备的眼神看向孟赤道。

孟赤道忙解释着:“你那会儿在拍戏呢。”

一算时间,也确实是。

方知然借机告状:“我想去探你班的,他不告诉我地址。”

“我那是怕你毛毛躁躁,影响她拍戏情绪。”

“你说谁毛躁了,孟赤道,我看你就是欠揍。”

说了没两句,怕是又要打一场了。

叫方知然来这儿,是孟赤道临时起意的。

她若来了,刘溪曦眼里就更没有他了,里外阻着实为故意。

可今早公司见她,黯然寡欢,无精打采。

他见不得她这样,为了让她高兴,这才叫上了方知然一同赴约。

看着女孩脸上重回的笑和自信,孟赤道觉得,刚才挨的撕心裂肺那一掌都不打算计较了。

吃完饭,方知然意犹未尽,好容易见面了,只吃一顿饭哪够,呼朋唤友张罗起来。

溪曦本打算回家补眠的,老友相见的喜悦劲还没过,这会儿也是精神抖擞,就依她了。

打了两三个电话,局就约起来了,地点定在城中最high的会所。

她回国才两月,哪里好玩,哪里热闹,已然门儿清。

溪曦汗颜,又觉得温暖,不管分隔多久,方知然还是那个方知然,一点没变。

方知然没有变,孟赤道没有变,其实她也没有变。

你看,时间并不会改变什么。

那为什么。

偏偏是他变了呢。

溪曦觉得不公平,转而又找了解释自我安慰。

或许他也没有变,只怪自己被心底的滤镜蒙了眼。

和江酬产生交集的这一年里。

她反复练习且熟能生巧的技能,就是类似无休止的自我安慰。

没营养,却实用。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整个城市陷入一种模糊的五光十色中。

一行三人到达会所,先到的那群朋友已经喝起来了。

看到他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溪曦后,还是稍稍楞了一下。

近几个月都是她的负面新闻,路人想不知道都难。

溪曦没在意。

进入娱乐圈有一点还是好的,流言蜚语也好,窃窃私语也罢,她都能做到泰然处之。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玩开了也就熟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利益计较。

你不拘束,我也就放开了喝。

溪曦划拳输了,也被骗得喝了几杯。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孟赤道等在外头。

“你是怕我走丢啊。”他偶尔一些傻举动,格外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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