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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萧婵心里暗骂他一顿,反问:“梁将军看我这样像是回城吗?”

梁寿回道:“不……太像。”

曹淮安一眼能望穿萧婵的心思,就是个坐不住、贪玩的性。于是再三向缳娘打听,果真没有看错。她在荆州恃着严君的娇爱,又仗着阿兄在,几乎是不着闺中,是个疯惯的小姑娘。

嫁到幽州后,在槽道与准绳之下收敛了不少,但一归宁,原形毕露,怎么疯就怎么来。

荆州安稳,可凉州常有非事发生,此地番客又多,还是少出门的好,曹淮安对梁寿念之再三,道:“不可让少君出城半武,尤其是我不在时。”

梁寿想到此,犯难了,因为主公回来了,且今日是特殊之日,到底该不该让少君出城呢……他斟酌片刻,问道:“君上……君上可知吗?”

“知什么?”萧婵问道。

“知……知少君今日出城之事。”

“不如梁将军猜一猜。”

“大抵是……不知道罢。”若是知道,早已经遣人前任来报,梁寿泄了气。

做一个城门之将,他太难了。

“本翁主呢也不知道君上是不知还是知,但今日正是修禊良辰,理应当能出城,若不给出城,那本 翁主来凉州敢是来做女徒。”

萧婵嘴头强硬,说得梁寿半天吐不出字来。

她勾唇微微一笑,嘴不释口,“听说犯人都需穿赭裾受黥面,黥面呢,暂且不说。本翁主身材琐小,你们的赭裾恐是不可身,不若将本翁主的尺量告知将军,将军即可命人做套可身的来。穿赭裾 自是不能出城了,你说是不是? 缳娘,你将我尺量写下来给梁将军罢。”

缳娘从卒吏借来笔墨作势要写,梁寿一张藜面涨得通红,频频摇手摆头。

“少君误会!!!标下只是怕少君只带婢媪出城,恐生衔橜之变,不如派几名兵士相跟……”

“梁将军可成亲了?”

萧婵打断他,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梁寿愣了,回道:“未有。”

“你们呢?”

这句话萧婵问的是身后的将士。将士齐声道: “成了。”

他们揣摩少君的想法,没有成的也要说成。

萧婵露出冷隽的一笑,目光在宛童和梁寿二人身上溜了一圈,道:“这好办。上巳节可是结姻缘的佳辰,梁将军一同去,既可保本翁主安全,保不严还能喜结一段良缘,两全之策,何乐而不为呢?”

梁寿欲哭无泪,他真的太难了。

“这……标下受君上青睐,俯领守将一职,不可无故委署,更不能离开城门半武。”

“那可惜了……难得的佳节,本翁主一个时辰便回来,不许差人跟在后头,不过将军亲自来,本翁主会很高兴。”

抛下一句话,萧婵头也不摆的走了。

副守将张相合看着远去的背影,问:“将军,这怎么办?”

且做是一刻,也不能让萧婵只挈婢媪出城啊,何况是一个时辰。

梁寿仰颈看眼天色,道:“寻几个把势过得去的人在后头跟着,别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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