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目光往下溜去。
黑金的衣裳脱到了右肋以下,可她心心念念最想窥见的所在,却被白绸布一圈一圈封住了,直封到棱角清晰的锁骨处,半点春光也不曾外泄。
子夜心下好生失望。
“我说了,毒到哪儿,脱到哪儿。”
“急什么。”萧凰撇过脸去,“到那里了,再脱也不迟。”
子夜一声轻笑。
随你怎么遮掩去。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该摸的,姑娘我迟早要摸到。
思量间,目光又掠过那两道饱满的起伏。
这蠢女人,平时要紧紧藏住的话……还真是不大容易呢。
子夜托起萧凰的手腕,指尖凝着桃谷的真气,在穴位上揉了几揉,那一滴血痕便化为乌有,弥留的灼痛感也随之消去。
一寸又一寸,一穴跟着一穴……少女微凉的指腹,爬上萧凰温热的臂膀。冷热交缠,沁出一层若即若离的薄汗。
萧凰始终侧着脑袋,不敢旁视。
仿佛那一指又一指的按压,不是落在右臂的累累血痕,而是掐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想起那招天涯与共,也是时候练一练了。
沉下心去,念着少女清冷的模样,脑海里便浮现出子夜的眼识来。
然而看着看着……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这小姑娘方才亲口所说,要解开啼血符,必须捏准穴位,万万不能按偏半点。否则便会毒火焚身,后果不堪设想。
可如今子夜的眼识……
压根就没有落在啼血的穴道上!
只见她的目光飘忽来去,但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离开过……
锁骨以下,肋骨以上,白布条封禁的隐秘之处。
……她在垂涎自己的胸。
原来这口口声声骂着女流氓的小姑娘,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流氓。
萧凰很快明白过来——
所谓“贴身解穴”的说辞,也极有可能是个谎言。
可奇怪的是……
她一点也不想戳穿。
宁愿沉浸在谎言里,小心翼翼享用这温柔的侵犯。
女扮男装是一层沉甸甸的甲胄,而她迫不得已穿戴了二十余年,早已吞噬了肌肤,霸占了血肉。
她无数次想要挣出这层甲胄,可碍于多年前许下的承诺,每一次挣扎的结局,都是无望的作茧自缚。
然而,直到这一刻,她破天荒感觉到……
这层封困多年、挣逃无望的甲胄——
原来在这少女面前,会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萧凰。”子夜冷不丁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