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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节那天,不出意外,花姨娘又惹事了。
本来几家子太太小姐聚一块儿听戏赏花,气氛和和美美。宴席间行了几圈酒令,更是欢快热闹。
可花姨娘接连被罚了好几杯,藉着酒劲儿上来,也不知跟谁闹了口角,突然掀了酒盏,拍桌一声大骂:“滚你妈的!”
——阿弥陀佛,罪过。
花姨娘这一声喝骂,整个花园子都静了下来,我娘的柳叶眉也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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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还没散,夫人就在荷塘的君子亭里等着我了。
她抵着石桌坐下,瑞凤眼里冷气沉沉的,分明是在等我负荆请罪。
我腆着笑脸装乖:“夫人,我错了。”
她凝眉看我:“错哪儿了?”
我小声说:“言辞无状,行止不端。”
她说:“怎么罚?”
我只能吞吞吐吐道出她立下的规矩:“掌……掌嘴。”
她微微偏过脑袋,等着看我自己责罚自己。
可我偏要对她撒起娇来:“掌嘴我认了,不过……”
我把脸颊凑去她近前,“要夫人亲手打才可以。”
她被我的涎皮赖脸欺得无奈,犹豫着敛袖抬手,不知该往脸上哪一处落掌。
须臾间,她的纱袖往下拂落,我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我只嗅到清雅的熏香迎面扫来,随后落在肌肤上的,却并不是一记耳光。
——她只用微凉的指尖,小心捏住我的脸颊,满带着怜爱与不忍,温温柔柔拧了一下。
……拧得我的心尖儿哎,几乎快化成蜜浆了。
我觉得出,她几乎没用什么力道,但我还是捂住半边脸庞,惨兮兮地乱叫:“哎哟,疼疼疼疼——”
嘻嘻,我的傻夫人真是好骗,她赶紧松开手指,关切道:“掐疼了?我找点药来给你。”
我假意闹脾气:“不要!”
她有点失措:“那……”
我斜眼看她不备,四周莲叶接天也不见旁人,猛一下探出手托住她的下颔,又把自己的侧脸送上去。她的樱唇来不及避让,结结实实吻在我的脸蛋上。
她一时半会儿未转过神来,我歪过头笑眯眯看她,摸了摸脸上的口脂印:“这下,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