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生气了,小狗一样咕噜咕噜地从他胳膊上硬是爬了过去,趴到他旁边,眨巴眼睛看着他。
库尔图瓦垂着睫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但到底没翻过身继续躲,只是看着沙德。
“哪里都想了。”沙德不解,也稍微有点害羞,但还是诚实地小声说:“蒂博都摸/过了。”
草。
极致的笨简直就是极致的狡猾,库尔图瓦烦死了。
要不是实在做不动了,他现在一定会把沙德抓过来再检查一次到底是哪里最想。
每次他们的对话都差不多会变成这样:发脾气,说不出心情,大*特*,暂时恢复甜蜜,而后重复。
沙德到底什么时候都听懂他到底在问什么?算了,库尔图瓦这么小心眼的人都没法和他计较了,谁让他自找苦吃,非要和傻瓜恋爱的。
“笨死你算了。”库尔图瓦把沙德的脸按成嘟嘟鱼,一把按进强壮的胳膊里,恨不得就这么用力拥抱到捂死他或勒断他的骨头:“睡觉。”
他是带着气,但沙德超喜欢这么紧密的拥抱的,幸福地呜噜了一声,也回抱紧他,亲昵地用额头拱一拱,蹭蹭。
库尔图瓦真服了他了。
第二天起来,库尔图瓦还得先回家去看一下小孩。他是把一些常用的东西拿到了沙德家里来,但也不是完全搬过来住,一方面是沙德的小公寓很小,另一方面是毕竟俩孩子现在交给他抚养了,尽管他立刻就雇佣了三个保姆进行压力转移,但好歹当爹了,每天好歹要看一看,陪一陪。
他不确定沙德到底会不会真的喜欢小孩,也不确定他两个宝宝会不会喜欢沙德——
库尔图瓦衷心希望孩子的性格不要太像他,否则如果是小时候的他发现父母分手,父亲还找了个漂亮哥哥当小情人的话,他能用牙啃住那个漂亮哥哥挂一整天,直到啃下一块肉来。这种说法确实是夸张了一点,但能准确地反映他的脾气。
总之他不想给自己找苦头吃,他和沙德又不是什么重组家庭,没必要勉强他自己都像个小孩的恋人去关心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两个小屁孩,也没必要让小孩们在已经变化很大的生活里多一层困顿。
但已经穿好衣服要走,俯身亲吻沙德的额头,看对方幸福地蹭了蹭他的手背时,库尔图瓦又意识到了他希望沙德能接受孩子们,他们四个人,呃,说起来有点恶心,像个家庭一样生活在一起。
如果换成别的恋人的话,库尔图瓦可能已经光明正大地把这个条件摆明了——喜欢带我的小孩再和我恋爱,或者说既然已经是恋人那就必须得接受我有小孩;可面对沙德,他却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退让和逃避,希望一切尽量维持原状,双方互不打扰,他自己两头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