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寂灭之力（2 / 2）

“轰隆隆”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响彻，楚暮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天空中出现了一轮漆黑的大日。那幽邃的光芒在苍穹涌动，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魔怪在蠕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释放着可怕的力量。

“那是什么？”

南宫玉瑶惊呼一声，借助先天帝兵冰火两极炉，铸剑渊的一切变化都难以瞒得过她，在漆黑大日还未显化之时，她就已经有所察觉。在她的感知当中，有无比可怕的力量正在天际蛰伏，这种力量让她心惊胆战，根本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

禁天和禁仙自然也发现了那轮大日，他们都死死盯着那轮漆黑大日，仿佛面对自己的死敌一般。禁天双眸中的银色符文如天边卷动的云彩，变换不定，难以捉摸。禁仙一双眼瞳化作蛇瞳，冰冷而无情，瞳孔位置如同极品的翡翠，绽放出的光泽绚丽而摄神。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害了师弟，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禁仙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是从九幽冥渊吹出来的蚀骨阴风，眼底深处的怒火似要焚灭这九天十地。他方才还对南宫玉瑶说，有他们在，任何存在都不能奈何楚暮，但是转眼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双眼盯着那轮还在膨胀的漆黑大日，禁天沉默了片刻，道:“不，恐怕不是他做的手脚，纵然他的力量无边广大，但是他之前借助天罚雷劫降临的意志却并不强，还不足以瞒过你我对师弟下手，恐怕问题出现在师弟身上。”

禁仙皱了皱眉，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心中不免也产生了疑问。的确，那个家伙确实可怕无比，难以揣度，但是之前降临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意志罢了。即便是后来又借助无极青雷降临更强的意志，也不可能瞒得过自己的眼睛，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楚暮下手。

南宫玉瑶脸色变得苍白，她听到了禁天与禁仙的对话，知道楚暮此时必然面临致命危机。但是她却帮不上忙，救不了楚暮，甚至无法与楚暮一起去面对，这让她很难过。玉瑶的拳头攥紧，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而指节位置明显发白，可见她用力之大。

楚暮脸色发白，他自然知道突兀出现在苍穹之上的这轮漆黑大日到底是什么，这分明便是黑色莲子。而且楚暮已经意识到，恐怕之前便是黑色莲子将自己的全部心神拉入黑暗之地，便是在那时吞噬了自己的法相之力、战体之力和魂形之力。

失去了法相之力、战体之力和魂形之力，意味着楚暮无法凝聚法相、战体和魂形，意味着他将终身被困在元神圆满境界不得寸进，意味着他在这三条大道长生之路已经到了尽头。就算楚暮心坚如铁，但是想到这里，仍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眼神越来越黯淡，脸色也变得灰白。

守在楚暮元神旁边的火老大惊失色，只见楚暮的元神越来越黯淡，不知何时竟然有一丝丝朦胧的黑色雾气从他元神体内散发出来。黑色雾气越来越多，逐渐笼罩了楚暮的元神，并且依附在他的元神之体上，形成了诡异的纹路，很是妖邪。

“寂灭之气，寂灭邪纹，怎么会这样？”

火老口中喃喃自语，脸色数变，最后只剩下无力和颓然。显然，火老已经认出那黑色雾气是什么东西，也认出那诡异纹路的来历，正是因为他认了出来，所以才会绝望。在看到那黑色雾气之时，火老的意识海中突然跳出了关于这黑色雾气的来历，显然是曾经的记忆碎片觉醒所致。

寂灭之气存在于所有后天生灵的灵魂深处，自天地开辟之后，除了那些天地大道诞生的先天生灵，大道之子之外，其他生灵都属于后天所生，乃是后天生灵，灵魂深处都潜藏着污浊力量，便是寂灭之力。

寂灭之力潜藏在后天生灵灵魂最深处，伴随着后天生灵的灵魂而生，也伴随着后天生灵的灵魂而灭。便是千百世的轮回也无法洗清灵魂深处的寂灭之力，反而寂灭之力会随着一次次轮回累积增多，直到后天生灵的灵魂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为止，那寂灭之气和寂灭邪纹都是寂灭之力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