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心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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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打破了夜半的寂靜。

秋棠將薄被往少年身上裹得緊實,自已下床去應門。

[誰?]

[奴才添福,奉李管事的話,接春桃公子到猗心苑。]

秋棠開門的手一頓,床上的人聽見了,一顆心快要蹦出來,坐直身子,示意秋棠應下。

[知道了,麻煩大哥門外等著,春桃公子更衣後就出來。]

[那公子,趕快準備一下,莫要太晚。]

春桃興奮得不知所措,咬著手背,在屋裡來回踱步。

[是哥哥!秋棠,他要見我了!]少年緊捉著人的手,壓抑聲量,紅著眼眶道。

秋棠反了個白眼,[沒出息。記得别出什麼岔子。]隨意幫人束起了一頭墨髮,只在唇上點了朱紅,作普通小廝打扮。

春桃便隨添福到了李揚房間。

[爺,人來了。]

李揚放下手中書卷,坐正身子道:[讓人進來。]

推開了門,吹進來的冷風拂起了少年散落在鬢邊的幾縷髮絲。

男人見少年臉色發白,身上連件保暖的衣物都沒有,冷得發抖,又更加突顯出唇上那抹紅,竟是如此誘人去品嚐。

一路過來,應該是把人冷壞了吧。

可憐得...真想將人緊抱在懷中。

李揚不熱衷於情事。平日夜裡召人伺候,多為安撫內宅女眷。畢竟,迎娶收納她們,都有不同用意,唯一沒有感情。

[奴才春桃,拜見國公爺。]少年一進門,便直接跪在地上叩頭。

聲音輕輕軟軟,嬌嬌糯糯的。

李揚只聞其聲,下腹頓時一熱。

他有點驚訝。自己是不好男色的,這個他很清楚,但眼前這人卻從早上見過後,像妖魅般迷惑了他,腦中生出了想要人伺候的想法。

一旦念頭萌生,便無法抑制。

李揚跟王氏用完晚膳後,便召來艷桃,發洩過。女人跟春桃有幾分神似,可惜,不是。

就算身下人再落力配合,亦無法緩解心裡的渴望。

要了女人一次,便覺索然無味。李揚讓人回去,自行沐浴更衣時,想著少年的模樣,身內一團慾火燒得難過,馬上叫管事派人去接少年前來。

管是他男子女人,在國公府內的所有,必然都是他的。

[過來。]男人坐在榻上,身上就披了件絲袍。

少年抬頭,望了男人一眼,隨即低下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怯頭怯腦的移動膝蓋,一點一點,慢慢地膝行到男人跟前。

男人蹙眉,道:[起來吧。]

[謝...謝...國公爺。]

春桃緩緩地站了起來,抬眼望了一下人,又瞬即低下了頭。

這一瞥,帶幾分羞赧又有幾分怯意。杏目朱唇,媚而不艷,三分嬌憨七分清麗。比女子少了幾分嫵媚,又比男人多了些柔婉。

[伺候過人沒有?]男人心中激動得很,這少年不管長相還是性子,剛好合他心意。

男人渾身燥熱起來,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

春桃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李揚沒有破雛的嗜好,比起清澀的人,更是喜歡能讓他盡興的床伴。

然而見到少年那微乎其微的點頭,李揚的心卻莫明的刺痛了一下。

[過來,讓我抱抱你。]男人聲音帶上情欲的沙啞。

少年垂著頭,輕搖,嚅嚅道:[春桃不要......]

剛才臉上的羞赧卻轉成了一臉驚惶。

[不要?我今夜叫你來就是要你伺候!]男人坐正了身子,冷下了臉,挑眉問人。

[爺!桃兒...桃兒...嗚......]少年被李揚嚇得哭了起來,哽咽著道:[爺...你要春桃來只是想讓奴才伺候麼?難道...難道......]

春桃又跪了下來,伏在地上嗚咽哭著,好不可憐。

見少年作一身小廝打扮,亦不曾梳洗化妝,又是一副不甘不願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想伺候自己。

李揚本來的好心情被破壞,他在情事上從不強人所難。合則來不合則去,等著伺服男人的人多得很。

男人瞪了少年一眼,冷哼了一聲,[不知所謂!]就揮袖而去。

房內剩下少年一人獨跪在地板上。

屋裡燃了炭,倒也不覺冷,就是跪在地上腳會麻。

春桃勾了勾嘴角,太易到手的,就不會珍惜。可剛才敗了男人的興致,看來是得跪上整夜了。

李揚最後是去楊氏那邊。

這女人安份,會眼色,懂進退,男人心裡對她還是有幾分看重。

今夜,女人一如以往,靜候著李揚前來,小心翼翼地伺候男人。

[夫君今夜突然前來,妾身若有不足的地方,望夫君見諒。]

楊氏替李揚脫了外衣,讓男人喝過熱蔘茶,才上了床榻,跪坐著為男人按摩小腿。

李揚拉過了人,[過來,今晚我們說會話。]

值夜的婢女放下床幔,暗了兩盞燈,俏然退下。

[夫君......]

房裡點了燃情暖香,床上鋪了絲綢錦被,身旁躺著的是個知情識趣的美人。

李揚支起身子,盯著女人。

現下他家財萬貫,在朝中是炙手可熱的權貴。背有李府,平南將軍府及吏部作後盾。正妻懷有身孕,若是生下男兒,開國公府定可盛傳三代不衰,此生應已死而無憾。

可是,還覺得不夠。

男人不禁失笑,都說人心不足呀!

李揚重躺回床上,一直來不管怎樣的美人,發洩了慾望後,內心卻依然空洞得緊。不論周圍的事有多麼讓人高興,可是他卻沒半點感觸。

彷若無心。

[睡吧,我累了。]男人轉過身,背對了女人。

楊氏總是靜恬的,她知道男人娶她是為了利益,有著目的,所以她不爭不鬧,安份守己,過著內宅生活,只望日後能生下一男一女,好護著娘家。

女人望著男人寬厚的背影,不由失落了一會,才柔婉的回了句[好]。

春桃在夜裡半醒半睡的跪了近四個時辰。猗心苑房內最後一點炭火早已燒盡,屋外開始有了人聲。

首先推門進來的是李揚其中一個貼身小廝。

[哎!你怎麼還在跪著呢?]

春桃抬頭,蒼白著臉,苦笑道:[昨夜讓爺不高興,就罰了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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