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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扣住手里暗暗蓄起少得可怜的内力,她丧气似的垂下眉眼,无奈而温顺。

"走了。"

安子舟凝视她,抿紧的唇线淡了淡,他侧过身,扣着的力道不自觉放松了些,语气也软下来。

就在这放松的一刻,手上的穴道被一股弱却精确的力道弹上,瞬间的麻痹使他失去握住的力气,给沐沐挣了出去,他一顿,眉头瞬间倒竖。

"君丶沐——"

一只帷帽与无数的烟雾咒丶胡椒弹扔到了他脸上。

"得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叫啥了。"

"……。"

安子舟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身周暴涨的怒意。

*******

远离城中心的小树林,某棵不起眼的树上。

沐沐停下运着的凌云步,喘着气,大汗淋漓,发丝凌乱,狼狈倚着树枝。

心跳如雷。

若不是她有把各式符咒丶暗器丶药品随身携带的习惯,这次说不定真的凶多吉少。

想起被她扔了一脸乱七八糟的安子舟,她轻哼一声。

强行带走?就算她没了功力,也是没门的事。

她抬起右手,手腕上头深深的指印像是烙印上去一般。

"这到底是——莫非是小瑾花的婚礼刺激到他?不像啊。"

沐沐自言自语,冷静下来後,她寻思起原作里,安子舟爱上後的偏执死心眼,心头微重。

她可以确定,在君瑾花与顾家小子好上时,他是无所谓的。

难道一切都是假象?他其实爱瑾花爱的深沉,所以对她这个撮合两人的浑蛋师父格外忿恨?

沐沐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完全忽略了自己「死而复生」这件事。

这连云看来是不能久待了。

响指一弹,身上的衣服便换了套,厚实而保暖。

拉拉衣领,她合上眼帘,打算先在树上将就一晚。

呼吸逐渐平缓,沐沐微微歪过了头,脖颈上一抹朱砂也随之显露。

水滴似的印记,充满生命力的脉动,很快就隐没在细白的肌肤底下。

那个位置,在遇上安子舟前,还是空的。

***

安子舟端坐在马车里,衣着东黑一块丶西黑一块,白净的脸上也有不少污渍。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左手里的帷帽,像是这样就能看到那个一晃眼又消失的女人。

手里似乎还残有她的温度,还有那孱弱的脉络。

倒是他忘了,依她那闹腾性子,就算是没了功力,又怎麽会什麽都不做就乖乖就范?

他垂着眸,淡蓝的眼睛里风起云涌。

然而,在他的心中此刻喜大於怒。

因为那鲜活的温度。

她对他来说,已经如此重要了。

谷主,真的不追吗?那个姑娘。

新来的随侍捧着水盆,对於他的命令十分意外,刚刚遇到那姑娘时丶谷主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几乎是马上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别人没发现,他却是看得清,谷主抓住她的手,是抖的。

不用,先回谷罢。

很快敛去外放的情绪,安子舟道,声音微哑,里头的压抑已是少了许多。

很快会再见到的。更多文章www.18wen.com

在他的右手,把玩着一只玻璃瓶,里头卧着一条赤红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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