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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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汀带了些必要的东西,在家里留了张字条又给班主任发了个短信说生病需要请假,也知道班主任不会那么轻易准假,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把手机关机了。

租车去阳城需要4个多小时,比坐大巴快很多,两市之间常有来往,很多人家在井和但工作在阳城,反之亦然,于是就衍生出了专门直达两地的各种商务车,跑车的司机们也都聚集在一个地儿拉活儿。

孟浮生和姚汀上车以后坐在中间那一排,车上暖和也宽松,等待着。

“去阳城160一位走不走?”司机边擦着后视镜边吆喝着,车上刨去他还能坐7个人,得拉够人走这一趟才不亏。

姚汀坐在窗户旁,街道对面还有小店在卖早点,蒸笼里的烟火气飘散,因为周一工作日的原因街上人挺少。

孟浮生看了眼手表已经快9点,对姚汀说,“到了就差不多1点多,先去吃个饭。”

姚汀点点头,她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孟浮生会安排好一切,她跟着他就是了。

“演唱会晚上才开始,我们吃完饭要不要先随便逛逛?”姚汀边解缠着的耳机边问,她性子急越解越缠得紧。

“好啊。”孟浮生拿过她手中的耳机线,修长的手指拿着线绕了没几下就解开了。

车上也坐满,司机交代了几句就发车,后排的阿姨在唠着家常,前排大叔说着今年经济还挺景气,姚汀反而没了听歌的想法,想把周围的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开了20来分钟终于出了井和市,上了高速车速变快,将相隔几米秋天光秃秃的树拉成一条条黑色的丝线,不时的减速带让车有些颠簸,耳边嗡嗡作响,姚汀微微靠在孟浮生的肩膀上,心里像是化开一枚酸梅。

入口的酸涩她已经不太在乎,只知道余味是甜的,这一丝甜味足够盖过所有苦涩。

车上的人都开始打盹儿,她和孟浮生也没再聊天,觉得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阳城欢迎你」的城市入口,但还是有些晕车的感觉。

司机提醒了下,“各位醒醒了啊,咱这马上就到市中心了啊。”阿姨们穿上脱下的外套,大叔们往外掏车费,车上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下了车姚汀大口呼吸了几下,阳城天气晴朗,秋日暖阳洒在金黄的树叶上,空气也很好,姚汀回头笑着看向孟浮生。

他黑色的外套有些宽松,拉链敞开着里面穿着白色的毛衣,抬手捏了捏肩膀缓解了下刚刚久坐的疲劳,伸手揽过姚汀,笑着说,“走,哥带你去吃饭。”

声音爽朗而肆意,姚汀的心情一下放松的像是在度假,在他怀里也笑出声,阳光有些晃眼,故作娇嗔道,“孟哥,您能带我去吃些垃圾食品吗?”

她现在就想吃点快餐喝一大杯冰可乐这样不健康的食品。

孟浮生常来阳城,对这里轻车熟路,俩人也没多拿什么行李,就背着个双肩包往前走,看起来和本市的人没什么差别,“别吃那玩意儿,养不大。”

“养不大什么?”姚汀仰起头看向他逆着光的侧脸。

孟浮生低头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还小,不懂。”

“什么啊,我不管,我现在只想吃不健康的食物。”姚汀说的理直气壮,“天气这么好,我们不能辜负这么好的阳光,快餐还可以打包去公园吃。”

“最后吃的满嘴灰,灌满肚子风?”

姚汀用胳膊磕了一下他的腰侧,瞪了他一眼,“你就说行不行吧。”

“好好好,怎么着都行。”孟浮生由着她胡闹。

孟浮生买好以后他们就去了附近的公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姚汀抱着大杯的可乐喝着,不远处有老大爷在下象棋,也有夫妇推着婴儿车散着步,感觉真奇怪,明明身处陌生的城市却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孟浮生不爱吃这些,随便吃了两口喝了点水想抽支烟,他双腿敞开坐着,弯身胳膊肘压在膝盖附近,不知在思索什么。

还真应了孟浮生说的,天气虽好可没吃几口就觉得有凉气,不过她本就没什么胃口,放下问他,“在想什么?”

孟浮生往后靠了靠,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瞧了眼远处说,“想自己七老八十了是个什么样儿。”

“我替你想想。”姚汀微微眯眼,“估计就拄着拐棍儿,但依旧坚强的翻开您那超厚的世界最难数学题集,徜徉在数学的海洋里。”

孟浮生侧目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肩膀微沉,勾嘴笑了一声说,“欠收拾。”

“哈哈哈。”姚汀气他气的得心应手,“然后您就孤独的继续解数学题解到90岁。”

“那可不成。”孟浮生不紧不慢的说,“谁闲的孤独的做那玩意儿,等真七老八十了你也得在我眼前,咱得做些有意义的事儿。”

“能活那么久吗?”

“来这一遭不活久点儿多亏。”孟浮生淡淡的说,“老实说,没遇到你之前觉得这日子过的真是没劲儿,想着活到个四五十岁就顶头了,再活也没意思厌的很。”

孟浮生掏了下口袋没摸着烟盒,“可这人只要尝到一点甜头,就贪得很。”

“我,贪生。”

姚汀扭头,孟浮生语气里没有任何沉重,反而很轻快但却很郑重,“我现在贪生的要命,觉得人一辈子活100岁都短的很,爱一个人一辈子哪儿够。”

孟浮生将她脸颊被风吹散的长发轻抚在耳后,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她,有些无奈的问,“你说怎么办?”

他想霸占她一辈子,一辈子都觉得太短。

姚汀很了解孟浮生,他沉默隐忍也现实,他总是做的比说得多,她知道孟浮生不单单是想告诉自己,他爱她,孟浮生更想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

“要有下辈子,你也得来找我。”姚汀笑的温柔。

“那成,你记得给我留门儿。”

“要不做姐弟和兄妹得了。”

“汀汀,法律规定不能乱伦,不过你要是想,咱也没什么不能做的。”

“你给我一边儿去..”姚汀红着脸骂他。

云卷云舒,说是要去逛逛,也懒得起身,时光静的出奇,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消磨也没有任何负罪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看到太阳快要下山他们打了个车去「幻影」酒吧。

阿宁是个非常小众的女歌手,演唱会就开在这家较大酒吧,能容纳三百来人,听歌的间隙还能喝喝酒,挺好。

“是不是还得跟黄牛买票?会有吗?”他们下了车来到这条商业街。

“会。”不管多火的演唱会都会有黄牛剩着票倒卖,更何况这不火的,商业街人很多,孟浮生护着她别被挤丢。

决定的仓促,也没辙,刚往里走果真有人倒卖,一看他俩有意向就拦下来问,“看演唱会不?今晚是阿宁,肯定值!有两种票一种前排一种稍后点儿,考虑考虑?”

“都多少钱?”姚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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