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枫良看似漫不经心道:“牢里关了几天罢了。”
昭戚忍住怒气:“他怀着你的孩子,你居然让他去那种地方?”
温枫良见状就笑:“那种地方?哪种地方?他是阶下囚,阶下囚不在牢里在哪里?难不成要让他住本座寝殿?”
“至于孩子,” 他看了眼逢霜,道,“又不是本座非要让他怀,是他自作主张。”
昭戚气结,温枫良不想听他说话,给他禁了言,只道过两天再去找他,立刻让魔将把他请出魔界。
他被温枫良这一行为气的不轻,叉着腰又骂了温枫良半盏茶,骂完愁眉苦脸地想,要怎么救逢霜。
逢霜才到魔界几天啊,就温枫良折腾到昏迷不醒,连孩子都差点没了。
他愈发后悔,心想他之前态度就该更坚决些,不能让逢霜放弃温枫良,至少也得让逢霜废了温枫良修为。
苦涩的药味在厨房蔓延,温枫良想了想,往碗里搁了些糖,端到逢霜房间。
逢霜蜷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无。他捂着肚子,是昏迷中都想保护孩子的姿势。
温枫良又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一勺一勺吹凉了给逢霜喂药。
逢霜沉在梦里,四周一望无际都是水,又凉又深,没过他胸口,让他呼吸困难。
不知道在水中待了多久,他肚子疼得很,低头看去,看到水中扩散的血色,顿时慌了神。
他喊温枫良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无人应答。他想摸摸肚子,但他手腕都被铁链束着,那链子很长,像延伸到天边,任他怎么用力都挣不开,反倒呛了几口。
肚子越来越疼,血色也越来越多,他如同站在血海中,听到一声很微弱的哭声,那声音哭着问他为何不要自己。
他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紧接着又听到另一个方向传来同样的哭声,问他同样的问题,两道哭声像无形的网缠住他。
他猛地惊醒。
温枫良刚给他喂完药,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喂颗糖。温枫良尝了口那汤药,即便加了糖,依旧苦的不得了,正在自己乾坤袋里翻找,就看到他睁开了眼。
“醒了,肚子还疼不疼?”
逢霜神色茫然,似还没从梦中回神,听到温枫良的声音,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肚子。
孩子还在。
只是个噩梦罢了。
逢霜垂了垂眼睫,温枫良见他醒来,收拾好药碗就要走:“你暂时先住这里。”
他半靠着床头,拉住温枫良衣袖,轻声道:“我方才做了噩梦。”
温枫良道:“与我何干?”
逢霜手上慢慢使劲,把温枫良往他那边拽,温枫良念着他刚醒,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