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枫良闭了闭眼:“我带你去娆河那晚,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怕极了,只能装作恼羞成怒离去。后来我强迫你,你晕倒后,我其实是想直接把你的心剜出来。”
逢霜抬眸看他,他不敢和逢霜对视,说着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借口:“那段时间我异常暴躁,喜怒无常……”
逢霜冷笑,温枫良不再为他当初做的混账事开脱:“天道降天雷警告我,动静很大,谁都瞒不过。那个人就说,既然我得不到你心甘情愿给的心,那就去玄鸿观,解开玄鸿观的封印。”
“不止是玄鸿观,还有柳烟山,永梦谷。”
“我不想要你那半颗心,他说可以从这几个地方入手。”
直到此时,温枫良才算把他隐瞒的那些事完完整整告诉逢霜,逢霜沉默不语,好似温枫良说的是陌生人的事。
“阿霜,”温枫良艰难道,“那半颗心,你是什么时候……”
半晌,逢霜说:“临江,连命蛊那次。”
温枫良昏迷不醒,逢霜病急乱投医,实在是没办法了。
温枫良“啊”了一声,逢霜不想再和温枫良待在一间房,将空了的茶盏倒扣在桌面,起身送客:“恕不远送。”
他再不回床上,一会儿安安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又该哭了。
温枫良说:“阿霜,我不是不喜欢安安。”
朝小姑娘那边看了一眼,声音含着无限痛苦和悔意:“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只不过……”
逢霜提高音量打断温枫良的话:“安安是我的孩子。”
温枫良一怔,逢霜冷着脸一字一顿道:“安安她,与你无关,她只是我的孩子。我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完了就滚出去。”
藏在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温枫良动了动唇角,想弯出个笑容。他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阿霜,”他上前,想靠近逢霜,“是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温枫良深深吸口气,颤抖着吐出,他明白逢霜那句话的意思,若他们身份调转,逢霜会把一切据实以告,让他自己选择。
可是,他不是逢霜,逢霜也不是他。
逢霜头也不回挥了挥袖子,温枫良不避不躲,任由无形的灵力变成鞭子抽在他身上。
他敛了修为,被逢霜一鞭抽飞,重重压在门板上,跌落在地。
鲜血从唇边逸出,他毫不在意抹去,双眼直勾勾盯着逢霜:“我体内还有你半颗心,你如何能说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逢霜停住步伐,微微侧过头。
温枫良眼前一花,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逢霜弯下腰,长发顺着肩颈滑落,几缕发尾扫在温枫良脸上,有些痒。
掌心一翻,一把漆黑的匕首浮现掌中,温枫良点点自己胸口:“你想和我彻底撇清关系,那就把它剜出来。”
“可是,”他故作苦恼,“安安体内也有我一半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