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正面交锋……光是靠近……秦淮怔愣在原地,父帅如今……可不正是这样吗?!
秦轩气血上涌:“你!咳咳……你又焉知狄全部是在诓骗于你?你又岂知你带回来的情报不是铁母勒精心设计就等我军入瓮?”
秦渊抬手,朝着父兄用力磕了三个头。
“你做咳咳……你做什么?”
秦渊将双腰间软刀拔除双手抬起:“秦渊知晓,所以,秦渊恳请父兄允我一人独自潜入北狄军营。”
秦轩猛地拍案而起:“胡闹!你怕是昏了头了!我军十六万兵马还用得着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去当内探?!你给本帅滚回帅府,没有本帅的允许休得踏出帅府半步!“
秦渊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秦淮上前正欲搀扶秦渊,秦渊兀自躲开了:“父帅,您送我离开过了,这一次,我不会走,您若非要我走,那便断了我的双腿卸了我的双臂罢。”
秦渊抬起头,少年的脸上不似同龄人的天真烂漫,不似父兄印象中的柔小可爱,少年早就在京都日复一日的无形淬炼中长出了鸿雁的身形,再也不是需要站在父兄身后受着庇佑的雏鸟了。
“我军同胞铁骨铮铮不可践踏!父帅,我姓秦,我身上流的的是帅府的血,父帅不会退,兄长不会退,我秦渊,不退!”
秦轩沉默的看着自家小儿,国难当头……可是……究竟何至于此?
是了,帅府的儿郎没有软骨头。
罢了……罢了……
秦轩眼角跳动着,心中酸涩难言:“你执意要去,本帅不拦你,只约法三章,第一,本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每周必须传一次情报出来,不论有用无用。第二,即便是身份暴露遭受酷刑也绝不可透露我军任何情报。第三,若是实在受不住了……”
“我会立即自戕。”
若是受不住了……放一束烟火,父帅来接你回家……
秦渊将软刀收回腰间,起身掸了掸衣摆,伸手卸下了一身的护甲,全身上下只留下了黑色的里袍和束发的红绳,少年眉眼如画却不妖。
秦渊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营帐,前方会是什么?秦渊自己也不清楚,可秦渊知道前路凶险,但是自己一定要去,北狄没有人见过自己,这天底下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值得骠骑大军信任,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做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