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一起经常接吻,可楼昭今天搂着他的呼吸很哑很闷,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悲伤,他们都在尽可能不伤到对方的嘴唇皮肉之伤,温柔,歉意,小心地加深感情关系之间的细节分。
最后他们还是回到家,躺床上休息的时候,话题聊到给脸动刀。
楼昭说他想摘自己的皮。
“你的不行。”李戈陵否定了。
“那你不疼?”
“我疼能有你疼?”
“……”
说完他们都沉默了,李戈陵闻着楼昭的气味,身上搭着他整个人非常不自在的手。
之后又是一个失眠夜。
楼昭睡觉浅。
哪怕睡前他们是一起坠入梦里面的。
到了后半夜,只要李戈陵一有风吹草动,他会马上有所了解。
比如今天,他在李戈陵上厕所的一瞬间会跟着醒来,他还起身开灯帮忙摆了拖鞋,又让李戈陵坐在床上,手把手给青年穿。
楼大神弯腰跪半膝,还亲手在给他穿拖鞋——这感觉让男人更有种生怕被嫌弃抛弃的卑微了。
拯救者自己却在受苦,楼外楼,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戈陵想到这里似乎坚定了手术治疗的事,他以前就发现了。
这个拒绝被拯救的男人对他很有负罪感,因为楼昭觉得李戈陵会爱自己是一种恩赐。
他时常想,万一哪天他俩老了,一方先走一步,楼昭肯定得崩溃。
没错,李戈陵已经开始畅想他们八九十岁的事了,但毋庸置疑,如果他们老了,自己还会是这位大神的唯一精神支柱。
算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事度过去吧。
离开这里回首都前,他俩去老吃的馄饨店点了两碗早点。
他们在老人孩子中间。
本小区这几年因为周围盖了新学校,俨然靠地理位置优越一举拿下了学区房的殊荣,可惜他俩是得光棍到老了。
但可能是混迹二次元的他们也过日子过久了,听着小朋友和家长沟通,二人也没有不溶于其中。
等点了单,李戈陵吃长鱼面,楼昭吃油渣馄饨,有街坊四邻送小孩上学,一个妈妈在隔壁抽查课外阅读理解,“丁泽宇,你老师说的题还有印象吗?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最后一段讲了什么?”
小孩哥不得不现场背书,“1906年,一对穷困的年轻夫妇在圣诞节那天互赠礼物,丈夫吉姆卖掉了祖传的表给妻子买了梳子,太太德拉却在另一边卖掉长发为吉姆买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