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个雪似微凉的人,吻却如此炽热。烫得净植浑身微微一颤,这一颤又不知扯动云峙哪根神经,揉着她腰的手慢慢用力,两人胸膛腰身逐渐紧贴在一起,几乎毫无罅隙……
本该如此的,比十七年还要更加久远,他早该属于她。便是做一回乱臣贼子又何妨,那也是她的乱臣贼子。
“云峙,云峙。”净植小声唤他,“要把茶杯弄翻了……”
云峙抬手便将那白瓷挥到地上,茶水在羊毛地毯上霎时晕染出一片暗渍。净植仰躺在桌上,衬衣被向上拉起,露出一截玉白的腰,是更上等的瓷。“净植,怕不怕。”他忽然问,净植头昏脑热,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十八岁那时候……”他黑冷的眼睛迅速沉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百二十分的怜与痛。那时她还没离开过玉京,尽管娘死前千万叮嘱她永远不要泄露弟弟的存在,但从没提起过六叔叔一个字。他养她到十八岁,已多过父母养她到八岁。那时她是真心喜欢的吧!净植闭上眼,直到在养州立足,阴差阳错,才听闻六叔叔是害死她父亲真凶……
于是,欢喜地、羞涩地,将一个女孩儿送予他做生辰礼物。六叔叔打量她的眼神如此满意,定也欢喜她不是?
身上人的动作忽然停了,净植感到胸口一阵凉意。那种对热度的渴望令她睁开眼,云峙正摩挲着她的发尾,似在走神。“继续呀,好云峙,求……你……”她一边黏腻撒娇,一边伸手去揽住他的脖颈。
“是我的错……”云峙握住她的手,咬紧了牙。留你在他身边,恭敬地、沉默地,容许他侵犯你,驯养你……当年那般明亮憨直的女孩儿,如何变成今日这般……予取予求,不辨廉耻……
他确实勃起了,可耻地勃起了。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女孩儿,站在他面前问他“你要不要我”,自耳后一路吻到喉结——她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地方,纤细的手指挑开他的皮带,胸前的柔软蓬勃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他确实应该做些什么。
他深吸口气,站了起来,从地上拾起她的衬衣。而净植躺在那里,没有动。“所以,你最终还是选玉无袖,没有选我。”她声音冰冷如铁,与前一刻甜蜜娇软仿若两人。
“我选你。但是,你不必要这么做。”他低下头去给她穿袜子,却被她踩住了肩膀。
“我要你的把柄,你还不明白?”
是了,在帝生辰之日睡了他的女人,还是植儿……定是杀头的大罪。她从一开始就要挟得如此分明,只是他开始还有些不信,她对他凉薄至此……他现在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她不信他。
“所以,奉上吧。”植儿支起身子,在昏沉的暖黄色灯光里俯视着他,犹如恶魔,“你的诚意。”
他没说话,起身“啪”地关掉了房间的灯,因为拉着窗帘,四周一下子陷入一片浓黑。他将她托起,摸着黑右转走进卧室,植儿冰凉的脚背紧紧贴着他滚烫的腹部,两人一同滑入柔软的枕席。
“净植。”情暖意热时,他嗓音也有些喑哑,却字字坚决,“我爱你,我只希望你快乐……要挟也好,死也罢,我都可以。你记住了……”
植儿没回应,不知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傻子。她悄悄做出口型。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