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澜低着头，身后脚步声走近，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放在他额头两边轻柔按摩。
头顶时不时传来两声“哼哼”。
霍如澜微扬着唇，将完成的文件放到一旁，轻声说：“还撅嘴哼哼呢？”
回应他的还是只有一声“哼”，头上的按摩不停。
霍如澜故作头疼难受：“唉，头疼。”
叶溪忙探过头来看他，手在霍如澜脑袋上摸了一通看看他哪里不舒服，嘴里没忍住一直说他：“看吧，工作狂，天天熬夜工作，现在头疼了吧？！气人，一点都不听话！”
霍如澜听着叶溪说他，摸摸脸，抿唇笑着。
叶溪却以为他是头疼想摸脑袋，更气了，边说边往浴室去：“真的是，都让你别生气了，现在气头疼了吧。”
“我以后少吃点零食就是了，你别天天生气，气得头疼看你晚上怎么睡觉！”
叶溪风风火火搬了半盆热水过来，拧干热毛巾给霍如澜敷在太阳穴上。
霍如澜还闻到一些药味了。
“这是什么法子呢？”
叶溪又换了一次热毛巾，继续给霍如澜敷敷：“不知道啊，我以前自己琢磨出来的，多敷敷就不疼了。”
霍如澜心里不好受，握住叶溪的手想将他拉到面前来，却被叶溪拿开手。
“拉我干嘛，我没挡你视线，你快点看文件，看完就睡觉，别熬夜，不然头更疼了。”
霍如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依着他说的做，拿起文件处理。
只是他心里藏着事，一边工作一边分神和叶溪说话：“你……你爸妈以前经常打你头吗？”
叶溪狐疑地探头看一眼霍如澜的眼睛，又收回脑袋继续给霍如澜敷敷额头。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以前的事了。”
叶溪轻描淡写，语气没什么起伏，像他说的那样都快不记得了：“我妈不打我头，她喜欢打我脸，倒是我爸喜欢打我脑袋，说来也奇怪，被打完以后我有时候会变得呆呆傻傻的。”
霍如澜心里疼得都快裂了。
怪不得那时候……
霍如澜每次一想起上辈子，懊悔永远占据大部分情绪，如果他当初早点回国……
他每次都想，要是他当初再逃一次，就不会被那些人强送出国外那么多年……
叶溪瞥见他的脸色，好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叶溪哼着曲，端着水盆进浴室又出来。
“这不挺好的嘛，前面有多苦，后面就有多甜，要是不苦点我都不能来这里见到你呢，我可是幸运儿，能穿越呢，多厉害。”
叶溪擦干手上的水，看着霍如澜的眼睛，轻声说：“往事不重提，一切向前看。你能平平淡淡说起自己的以前，霍如澜，我也能的，都过去了，我们向前看吧。”
霍如澜听完，更没有处理文件的心情了，头疼，心更疼。
发现他想偷懒，叶溪一改刚才的温润，立马凶巴巴地往他背上拍一掌：“快点工作，还有一小半，弄完快点睡，别让我发现你大半夜想着还有工作没处理又偷偷摸摸去书房加班。”
霍如澜“嘶”了声，背过手摸摸后背，心里的酸楚被他一掌拍散了不少：“宝贝，疼呢。”
叶溪撩起他的衣服看看，又放下：“没红也没印，我还能不了解你，这点力度对你来说不是挠痒痒吗？挠出血那会儿都没见你喊疼。”
“我说了，你没注意到。”
“不听不听，我不听。”
霍如澜低头闷笑，又得拿起工作处理。
叶溪揉乱他的头发成鸡窝头，吭哧吭哧跑回床上抱着两个胖罐罐蹭蹭蹭。
“papa~”
“罐罐，我的胖罐罐~”
“papa~”
“罐罐，我们家的实心罐~”
“papa呀~”
“罐罐呀~”
霍如澜一边笑一边工作，轻声说了句：“小话唠。”
也不知道说的谁。
孩子没抱多久叶溪又下来了，坐在霍如澜对面重新拿起笔在空白纸写着什么东西。
“得重新安排时间了。”
霍如澜一听，垂着眸，装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希望这次的安排里我能占大头。”
叶溪头也不抬：“这次好像也没有你呢。”
霍如澜：“……”
霍如澜：“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