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金斯娇的声音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质感,“您还好吗?”
雪年只得把刚才用文字叙述的事实,亲口再叙述一遍。
她花了一两分钟解释:医生说她需要留院观察三五天,如果恢复得好,她会尽快出院,尽量减少拍摄进度的延误。
最后,雪年说:“抱歉,打乱你的工作计划了。”
金斯娇低低地说:“没关系,没有影响。”
或许是错觉,也可能因为雪年一口气说大堆内容,金斯娇的语气似乎比之前轻松了些。
雪年思索着,要怎么才能自然地提起片场那茬,她不想金斯娇留下心结。
“您身边有人照顾吗?”电话那头的金斯娇忽然问。
有苏榭在,工作室还有许多能抽出空的同事,当然不缺人照顾。
雪年顿了顿,想到什么,把手机换了只手,缓缓道:“嗯……阿芜也受伤了,可能会有些不方便。”
安抚完司机家属,苏榭回来,得知明天金斯娇要来探望,非常惊讶:“她没工作吗?”
雪年慢吞吞地剥橘子:“可能吧。”
苏榭觉得奇怪,“她怎么突然想来看你?”
雪年咬了瓣橘子进口,汁水甘甜,味道比想象的要好,“闲着无聊?你橘子从哪儿买的?”
“医院隔壁的水果商店,怎么,很酸?”
苏榭尝了一瓣,“不酸啊。”
雪年点头:“看看什么品种的。”
“行,回头我找老板问问。”
岔一打,苏榭忘了金斯娇的事,顺着聊起工作。
复出归复出,三十岁的雪年比年轻时懒怠了不少,许多制片方前后递来的邀请都拒了,苏榭这个经纪人当得忒躺平,常常有种英年养老的即视感。
“杀青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吗?工作,还是回去歇着?”
雪年思考片刻,一本正经地说:“我和工作犯冲,还是歇着吧。”
搁过去苏榭听到这话肯定是要反驳的,但眼下雪年人就躺在病床上,楼下还有挂着石膏的阿芜和刚从危险边缘抢救回来的司机,苏榭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再热爱事业也不能把命搭进去。
她表示赞同:“那接下来要是有邀请,我都帮你推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发现桌上放着一篮橘子,笑着问:“不犯恶心了?”
雪年配合着笑笑。
量完血压,苏榭要去楼下买早点,雪年把人拦住说不用。
“你昨天也没吃东西,不饿吗?”
雪年含蓄道:“有点晕,暂时不想吃。”
等金斯娇来了,苏榭才知道这人是在鬼扯。
清早医院等电梯的人太多,楼下买的早点到病房时已经凉了小半,苏榭把早点拿去加热,发现里头都是清淡的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