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晚, 剧组的年夜饭一直闹到凌晨一两点钟,第二天开工,化妆间里一片哈欠声, 每张桌上都摆着杯咖啡。
金斯娇正在上妆, 余凌和何之逸一前一后的进来。
和化妆间的工作人员们打完招呼, 何之逸坐下来,“金老师, 来这么早啊。”
金斯娇简短地和他问好, “嗯, 早上好。”
何之逸叹气:“大年初一,要命啊。”
说着他扭头看向余凌, “昨晚你喝了不少吧?”
余凌坐下后一直在摁揉太阳穴, 脸上挂着宿醉后的疲惫, 醉后不适合喝咖啡,助理端来蜂蜜水,喝两口她就放到一边儿了,“是……头疼了一宿。”
三个人里只有金斯娇滴酒未沾,一边化妆一边还有闲心看剧本。
到片场, 机器准备期间, 副导演一看男女主各自绿着张油绿的脸,当场有些绷不住:“昨晚做贼去了?”
场务搬了几张折叠椅过来,安排在风口, 让他俩清醒清醒, 金斯娇和段流原本只是路过,却被何之逸眼疾手快地薅过来一起遭罪, “来来来,还没开机呢, 聊聊天。”
四个古装打扮的神逸修士坐在瑟瑟风中,脸色各异,聊的是昨晚回去几点才睡,余凌和何之逸一脸菜色,一看就知道熬到很晚,段流比他俩稍好点儿,睡足四小时精神头不错,但咖啡也没离手。
三人目光齐齐看向金斯娇:“金老师呢?”
金斯娇:“还行。”
知道她话少,何之逸没再问下去,改跟段流聊游戏。
余凌就坐在金斯娇身侧,偏过头来问:“冷吗?”
这几天气温有所回升,天气较前段时间下雪的日子暖和了不少,衣服稍微穿得多点儿就感觉不到太明显的冷意,金斯娇这个过冬只靠薄外套的铁人向来不畏严寒,手背都冻红了还是很坚定地说:“不冷。”
“可你手都冻红了……”说着余凌无意识地伸手。
金斯娇安静地把手挪开。
余凌一愣。
其余两人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小动作。
许久,余凌回过神来,勉强一笑:“不冷就好,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
接下来的一整天,余凌拍戏心不在焉,几场简单的文戏频繁出错,要么忘了台词,要么口胡出岔子,连崔恬都看出来她状态不对,中场休息拿着手机过来,低声问:“余凌被导演叫去棚里了。”
陈导看重余凌,对她的要求总比对同组其他演员要高点,叫进去估计得板脸说几句。
果真,没多久余凌就从棚里出来了,出来时眼睛红着,一句话没说,蒙头进了隔壁的休息间,助理拿着纸巾紧跟上去。
金斯娇没亲眼看见余凌被训哭的场面,只是听说,彼时她正在车上回杨晚的电话,那边电话来祝她新年快乐,问她有没有吃年夜饭。
杨晚总能把家人的身份扮演得很好,即便金斯娇实际上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