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是,不答也不是,等到绿灯亮起,前方拥堵的车流开始缓慢移动,金斯娇干巴地“噢”了下,好像这样就能掩盖掉她的不自然。
第三次踏进雪年的家,金斯娇依旧忐忑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落脚。
正好庄助理来消息说《六个人的森林》今晚更新了最新一集,问她看没看,金斯娇便装作很忙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回消息,实际余光一直跟着雪年的身影打转,完全不知道自己回复了什么。
雪年端了一杯牛奶过来,“不是说今晚没工作?”
金斯娇把牛奶接过去,掩饰道:“庄姐说六森今晚更新了……”
雪年眉心一蹙:“你想看节目?”
当然不想!
金斯娇在心中无声道,好不容易有二人世界的机会,才不要!
可惜雪年误会了她的沉默。
“好吧好吧,”雪年无奈地开了客厅投影,还贴心地帮金斯娇选了节目,确认是六森今晚最新更新的那集,“记得别看太晚。”
听她语气是要走,金斯娇心里一咯噔,连忙仰头问:“你去哪儿?”
综艺节目里的人声已经响起了。
雪年看着她扬眉,“去洗澡。”
金斯娇:“……”
这一晚上,心情忽上忽下,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雪年去拿衣物准备洗澡,金斯娇坐在客厅,目光一路尾随,跟着她到起居室,到走廊,再到浴室……
门唰地拉上,金斯娇像被人狠狠敲了下,匆匆收回视线,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杯中的水……奶?
雪年特地为她准备的,睡前助眠。
金斯娇喝了半口,牛奶在她饮食范围内,也不怎么抗拒,但今晚不知为何入口后口感又涩又腻,难以下咽。
二十三岁,她不是小孩儿,雪年没必要每次睡前都给她准备一杯牛奶。
更何况……
金斯娇把剩下的大半杯牛奶放到一边,扭头看向某不知名方向。
今晚她一定睡不安稳。
雪年出浴室时客厅的主灯是关着的,只有通往起居室的走廊灯还亮着。
昏暗中客厅的巨幕投影在明灭闪烁,节目还没播完,雪年挽起半湿的头发走下台阶,“娇娇?”
沙发上,金斯娇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嗯”。
雪年以为她是等着睡着了,走进正想调侃,鼻间却捕捉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茶几上摆着开塞的红酒瓶和一只高脚杯,杯子里剩余半寸红。
她愣了下,回头看了眼岛台橱窗的方向。
金斯娇撑着胳膊起身,含糊地问:“雪老师?”
投影的光芒洒在她身上,脸颊像熟透了,脖子到锁骨也是红的,长袖衫的衣领和衣袖发皱,头发也乱,半困半醉。
“这是喝了多少——”
雪年拿起红酒瓶扫了眼,瓶子里没消耗掉多少,是金斯娇酒量太低,加上烈红度数高,喝了半杯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