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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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公孫無雙噥嚷著,引來寢邊人的注視。

「雙兒?」沉勁的男聲輕喚,令還在昏睡中的人兒身子一震,不安地在夢中皺起眉芯,惹來男人惡笑連連,甚至伸手探向那纖弱的頸脈,帶點寵愛地來回輕撫著,聽見熟悉的抽氣聲後,才微微收歛。

煞皇瞇起眼瞧著這全身都充滿他氣息的女人,心頭又出現那種奇異情緒,像是有種酸軟從心頭渡出,他雖錯愕、困惑,卻又打從心底接受了:「果然是妳……」他這樣說著,目光中禁不住地浮出陰霾。

幾天相處下來,雖然從開始接觸,她已經明白煞皇不是一個正常人,但公孫無雙還是很想說:「他絕對是個變態!」不分晝夜地殘辱她的身心,也不要緊了。

現在,他居然、居然還讓一個,很明顯迷戀他的女人服侍她……目光偷瞄向那位一直埋首刺繡著的倩影,公孫無雙直覺心底發毛,她絕對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看那落針又準、又快、又狠的纖手,她暗自猜想著,那個看似乖巧的女繡,會突然發狂,然後對她進行各種恐怖的刑罰,愈想公孫無雙的面色愈是慘白,到最後甚至不自覺地退縮到床角去,果然那看似專心刺繡的人兒,眼帶妒意地瞧了過來:「為什麼妳要回來……」她反覆地問著。

忍住賞白眼的衝動,公孫無雙暗自詛咒那個陷害她的男人,皮肉不笑地:「姑娘,妳認錯人了……」這已經是她第二十次回答這問題了。

「……」沉默後,那女繡又埋頭苦幹起來。

公孫無雙相當清楚地明白,這女人不正常,同樣她也相信那個男人應該也十分了解,但他說:「女繡,是妳的人!」什麼她的人?根本是瞎扯,這女人明明就迷戀他得緊,而且還把她當作情敵……難道,沒人告訴過他,女人的妒嫉是很可怕的嗎?這樣放她們在一起,是會出人命的,他瞭不瞭?

盯著那又沉醉在自我世界的女人,公孫無雙承認自己歪種,她莫名想哭……可惡!要不是天性開朗,她想她應該也會被那男人凌辱得變成這種女人……搖了搖頭,公孫無雙阻止自己再幻想下去,現在她能做的是等待、等待那男人鬆懈,她便是她逃之夭夭的好時機!

目光再度移往那低頭的身影,心中不禁嘆息,煞皇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而這男人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她清楚得很,所以絕對要逃,只是眼下卻是寸步難行。

如果,這是那男人想出來的警告,她的確是該死心,別要再想逃走這種蠢事,但她就是反骨,就是想要逃,就是想要挑釁自大的他,看他氣得想把她的皮給扒了,她就覺得身心舒暢……這代表著什麼?她不敢深探,隨便把這種情緒歸屬為「報復」。然已,當她再把目光掃向那瘋癲女子時,她嘴角挑起苦笑……很歪種阿!

傍晚,碗筷交接的聲音,成為公孫無雙房內唯一的聲響,除了靜靜地吃飯、進食,還是靜靜地吃飯、進食,直到一隻墨色的碗,映入了她的眼:「……還要嗎?」輕放下同樣墨黑的碗筷後,她看見男人輕輕點頭。

帶點小心翼翼地拿起湯舀進墨碗,輕柔地吹涼後,公孫無雙嚥下口水,緩緩地把一小口的鮮魚湯,送入口裡,半刻後直覺無疑,才將那盛滿湯水的墨碗奉回給原來的主人:「沒有毒,喝吧!」試毒過程完成。

接著,她才又可以拿起自己的碗筷進食,雖然有點食知無味,但還是要吃,所以她沒注意到,有雙墨得可怕的眸子一直望著她。

「妳這禮儀,到底從那學?」幾日觀察下,見她吃得斯文有禮,煞皇總算忍不住。

只見她想了想,帶點敷衍口吻:「忘了……」繼續吃飯。

「別惹怒我!」有點不悅。

她歎聲:「我吃飽了!」這男人有妄想症,一天到晚都猜疑別人。

「飯菜不合口味?」這話中帶點了惡意,像要是她回答「是」,他連續幾天也會吃同樣菜色。

「……不是。」看了看桌上清淡菜色,再瞄向那臉色不太好看的男人,很熟稔瞪大眼扯瞎話。

「黑炎,後來幾天,也上同樣菜色。」煞皇冷冷地道。

「是!」在旁的黑炎,半點遲疑也沒,幾乎是馬上應聲。

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慢慢地吐出來,如此數次後:「你到底想怎樣?」公孫無雙正想平心靜氣地談,誰知竟引得喜怒無常的男人邪邪道:「想怎麼?我想掐死妳……」反手一掃,把飯桌上的菜餚都推往地上,瓷片碎得滿地皆是。

輕喘了聲,公孫無雙有意地拖著凳子退後了些,無奈被某黑面男人瞧見:「敢再退後一下試試看!」那聲氣充滿戾氣。

看見煞皇無理取鬧,公孫無雙也決定不忍了:「你發什麼瘋阿!大家好好吃飯不就好了,發什麼脾氣,你又不是女人,不會有幾天特別陰陽怪氣呃……」被男人背後的臉色更黑的大漢瞪了瞪:「我又沒招惹你什麼……大家和平共存,不好嗎?」說到最後,她已經覺得自己在衰求了。

「……妳這算是在求我嗎?」沉默一會後,煞皇才低沉道。

臉色微紅,心裡暗罵著眼前的男人卑鄙:「我、我我……」忍字頭上一把刀,公孫無雙自認在這男人面前已經沒尊嚴可言,才咬緊牙關:「我求你……」這個臭男人!

「坐在凳子求我的人,妳算第一個!」煞皇看了眼那不敢與他對望的人兒一眼,心思微轉。

「別太過份!」公孫無雙很想這樣說,奈何她要忍住,為了心底的計劃,她絕對要蔽住:「你是要我跪你嗎?」

「……」似是看穿了什麼,煞皇輕哼了聲。

哼什麼哼?他那是什麼意思?以為她不會跪嗎?

就這樣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先耐不住性子的仍舊是公孫無雙,輕輕舉眸,這一瞄之下,暗叫不好,只因她剛好與雙灸著闇火的墨對上,這下子她也管不住好戰心,不甘示弱了起來:「你少瞧不起人了!以為我真的會向你下跪嗎?少作夢了,我唔唔唔……」他今天是怎麼了?這樣激烈、粗暴卻又帶點溫柔與煽情?

因為今天的「唇舌戰」有點不一樣,所以公孫無雙困惑、迷惑了,她帶點好奇地試著回應,誰知馬上被吞噬,有點不服的,她抗議,男人又輕忽地放鬆了她的,然後當她想要再挑戰時,他離開了。

「怎麼了……」她有點轉不過來,追隨著他的氣息又要親上去,偏偏在就要碰上的瞬間那唇又後退了些,她皺眉不悅地歎息,又再追了過去,這次那好看唇瓣沒再退後,但她還是吻不上去,因為有人抓住了她的肩。

「妳喜歡我這樣,對嗎?」輕輕地又親了她一下,隨即又退開了,見她被他迷惑的模樣,煞皇不自覺噁心地輕笑起來。

聽見那令人毛毛的笑聲,公孫無雙剎那清醒過來,有點覺得自己被愚弄的感覺,令她不太好受,又想起這幾天被這男人擺佈,心裡頭的委屈感一下子沖了上來,眼眶熱了,但又想要硬撐住,不小心地咬破了嘴,血腥味兒就這樣在嘴裡化了開來,淚也這樣滑了下來,這樣也不夠淒慘,有人掐住她的下巴,強迫著要她抬起頭來:「看著我……」那聲音很壞很邪,也很熟耳。

「不要!」帶著嗚咽地道。

「雙兒,這種時候倔強,對妳沒好處。」那聲音變柔了,卻令聽的人更害怕了:「看著我!」

「我不要唔……」被點了啞穴。

「再鬧下去,我就在這要了妳……」煞皇咬住那敏感的小耳貝。

「唔唔!」你敢!

「別挑戰我的耐性……」邊說邊用大手在她手上遊走,來到腰間的束帶,緩緩地拉了下,接著他如願地看見那雙充滿不馴、委屈、淚水的眼瞳中,映出了自己的倒影:「妳現這樣子真是楚楚可憐,令人不敢相信,剛剛腦子裡還在打著要逃跑的主意!」說到最後,那男聲中已有怒氣。

「唔……」她死定了!

「噓,妳瞧這雙腿兒,斷了豈不可惜?」解開了那保護她一身的衣裳,留下雪色肚兜與短短的褻褲,厚實的大掌在白嫩的大腿上來回輕撫,感到懷中人兒輕輕一顫,才將手移向胸前的飽滿輕揉起來:「妳這兒很怕癢……」隔著肚兜輕咬起花蕾,見她軟順起來,他又忍不笑:「雙兒,妳的身子喜歡我。」語畢,他更直探褻褲內,搓起她身子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唔唔唔唔……」不要這樣!

「就妳這張嘴兒、這腦兒,老愛激怒我……」吻了那微抿的嘴角,他把人抱回床上,解開束帶,靠向那為他而張的腿間,一下子把那礙眼的衣物給扯碎:「妳說這下子我要怎樣罰妳,還是疼妳?」吻住那怒張的小嘴,他連衣服也不脫便占有了她,同一刻他解開了她被封的穴道。

「啊好痛!別讓我恨你,滾開、滾開嗚……」幾乎是一能動,公孫無雙便使勁推開壓在身上衝刺的男人。

「傻雙兒,妳恨不了我,妳愛我!」說到這,煞皇忽然停了下來,直盯著那滿臉淚痕的女人。

「不!我不可能愛你,你作夢、我怎樣可能……」她尖叫、哭泣,卻又在看見那張充滿忍耐的臉龐時:「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不放過我……」充滿委屈地哭鬧著。

「承認妳愛我,很痛苦?」煞皇冷眼地看著身下的女人問。

「我不知道……」喘著氣,她停止不了哭泣,覺得在這男人面前什麼都輸得乾乾淨淨,丟臉極了。

吻住那哭號不止的唇瓣,煞皇眸光中帶著抹憐惜,當吻來到她的耳旁時他低語:「皇甫煞、皇甫殤,終生不離棄……」

瞪大眼看著那滿臉柔情的男人,公孫無雙自覺心一下寒了起來:「我不是她、我是公孫無雙!」

「不!妳絕對是她,只是妳忘了……我等了妳好久、好久,妳總算回來了,殤兒……」他憐愛地抱起那彊直的身子:「妳這妹妹太壞心,怎能帶著咱們的孩子離開……」輕撫向那蒼白的臉兒,皇甫煞眼底有抹瘋狂:「這回妳要是再敢逃,哥哥我便真的要把南國士的人給咱們陪葬,妳聽見了沒!」

公孫無雙根本是嚇得傻了,望著眼前的男人:「放、放開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皇甫殤,我是從二廿世紀來的公孫無雙!煞皇、皇甫煞,我不是你說的那個女人,我不是她啊、別這樣嗯……」

皇甫煞癡迷地望著懷中的女人:「妳這兒最怕被我這樣頂著、碰著……」怎麼可能錯認,這是他唯一所愛所恨的女人!

「不要……」身體卻背叛了她,這男人熟稔她的身體,知道她所有敏感處,弄得她無法思考、無法擺脫,只能沉淪在這慾海中泣喊、求饒、吟哦。

「殤兒、雙兒?妳受不住了對不?但我還捨不得停下來,原諒我、原諒我……」男人低迷地對著那早昏厥過去女人喃著,直到心底的渴求滿足,還是捨不得放開那對他來說失而復得的女人,一整夜重複地抱著、摟著,直到自己筋疲力竭、直到自己的貪婪被滿足,才擁著她沉沉睡去。

在半夢半醒間,公孫無雙聽見有人在喚:「殤兒,原諒我……」

那個人在喚誰?她聽得不太清楚,只覺得彷彿間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那隻大手,情急下她脫口大喊:「放開我,我不是她!」只見那人聞言放開了手,消失在濃霧中。

「……奇怪?」這裡是哪?為何她什麼也想不起?她怎麼來到這裡的?

就在這時,突然有道人影從白霧中出現,慢慢地自她背後接近,或許是動物的本能,令她幾乎是在那人影貼近的一瞬間有了認知:「不要碰我……」令她驚奇的是自己的反應,竟不是逃跑,是無力的抗拒著那人影的懷抱。

「我怎麼能不碰妳,我找了妳這麼久……」那人喃喃的在她耳邊說著。

誰阿?這個人是誰?「我不認識你……」皺眉,她搖著頭。

「妳怎能忘了……」那人又喃。

「我……」感覺到那人似乎很痛苦,說到嘴邊的話,她忽然不忍心說出口了。

「跟我回去……讓我愛妳、疼妳……」那人口吻柔柔緩緩的,像是怕嚇她似的。剎那間,公孫無雙困惑了:「回去?」回去哪兒?

「……妳連回家的路也忘了嗎?」說這話時,那人影手勁微微加重,令被按住了肩的她痛了聲。

「我不要回去,我要回家!」忽然間,公孫無雙像是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總覺得這人很危險,甚至讓她恐懼。

「……」那人聞言先沒出聲,不理她抗告把她摟了入懷,才冷森森地道:「妳以為我會再放手嗎?妳以為妳還能逃到哪?就算妳忘了我,那惹人生氣的本領還是沒變……妳道我該怎樣放手?」接著,那人把她拉進了另一道濃裡,眨眼間她把那人影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帶張帶著的微微錯愕臉龐,隨即她便被拋向了黑暗。

迷迷濛濛間,公孫無雙在夢中醒過來。

睜開重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堅實的胸膛,有一下子她瞪大了眼,望了一會兒後,身體漸漸感到酸酸軟軟的,然後昨夜被人瘋狂疼愛的記憶回潮,漲紅的臉頰,流動出一種醉人媚態:「瘋子……」那樣令人深刻的感情,絕對不是對於她,但在一覺後,她好像釋懷了。

看著那張此時睡得正沉的臉龐,她不解:「為什麼?」是她其實沒自己想像中喜歡他,還是她真的不在乎呢?

不管問了多少次,在心中仍舊沒有答案。

那麼是她真的不喜歡、不在乎了?但心中那心痛的感覺,又是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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