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侯爷(1 / 2)
张氏一着急,木根也跟着急了,他一直躲在张氏的身后,手里还拿着块砖头,他一直在琢磨着要是夫人打不过这些人,那他一定要出手,帮着夫人打坏人。杨家养了他这么久,在危急关头,他一定要报恩才行。
现在见张氏喊少东家,他赶紧也喊了起来,跑得飞快,比张氏还要快,一口气冲进了杨泽的房间,手里还拎着那块砖头!
杨泽听到喊声了,他终于也松了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对于能治好小夫人的病,他是有把握的,但却不是十成的把握,他也怕治不好啊,那样可就万事皆休,自己非得被吴有荣秋后算帐不可,自己倒是没啥,可连累了父母,这就不好受了。
木根跑进屋里,呆头呆脑地道:“少东家,你咋又躺下了,别睡了,夫人叫你呢!”
杨泽闭着眼睛,不答理他,正主儿没到呢,自己可不能随便就起来,怎么着也得学一把诸葛亮才成,三顾茅庐就算了,但一顾卧室,总还是需要的。
张氏跑进了院子,她本以为儿子翻墙逃走了,却看到房门开着,从外面直接就看到了里面,儿子正躺在床上呢!
她顾不上问儿子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逃走,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屋子,推开木根,说道:“儿啊,你治好了小夫人的病啦,何捕头奉了县令大人之命,来请你去衙门,要请你喝酒呢!”
在她身后,何大才和谭先生也进了屋子。何大才笑道:“杨兄弟,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没起床啊!”
既然请客的人到了,那就该起来了。杨泽翻了个身,慢慢坐起,伸了个懒腰,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张氏咦了声,心想:“儿子怎么会作诗了?不会是他做的,可能是抄他两个舅舅的诗吧,可我那两个哥哥做诗似乎也没这般好的文采,那儿子是抄谁的?”
何大才呃了声,从没想过杨泽会作诗,在他心里杨泽一直都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只有谭先生点了点头,道:“好诗,好文采!”这年头还没有《三国演义》这本书,他还以为是杨泽自己做的诗呢!
杨泽说了声:“好睡好睡,一觉到天明啊!”这才假装看到屋里的众人,他一脸惊奇地道:“何捕头,谭先生,你们怎么进我屋来了?”
何大才心想:“臭小子,竟学会摆架子了!身上衣服都穿着,连脚上的鞋都没脱,什么一觉到天明,唬弄谁呢!”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生,尤其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没准儿以后就得求到人家!
何大才笑道:“打扰杨兄弟好梦了。恭喜杨兄弟,你只用了两剂药,就治好了小夫人的病,县令大人高兴得很,要我来请你过府,要当面谢你,还要请你吃酒席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一个小小草民,哪当得县令大人请……”杨泽满口谦虚,却很麻利地从床上下来,就要往外走。
何大才很是知趣,上前挽住杨泽的胳臂,道:“当得当得,你不当得,还有谁能当得!”和杨泽一起往门外走。
杨泽对张氏道:“娘,你在家里等我爹,我去县衙走一趟,很快就回来,你跟我爹说一声,让他不要着急了!”
见儿子治好了小夫人的病,张氏顿时就有了底气,整个保安县里,有几个人能被县令大人请吃酒席啊,也就咱儿子一人了!
张氏很扬眉吐气地道:“我儿去吧,为娘会和你爹说的,你也不要着急回来,多陪县令大人说会儿话,多敬大人几杯酒,莫要失了礼数!”
杨泽自然答应,他看向旁边的谭先生,道:“谭先生,要不你随我一起去?你家大少爷暂时还未醒,你留在这里也只能是白等,不如和我一起去县衙,见见县令大人,大家认识认识!”
谭先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便和你一起去见见吴有荣,以前在军中时曾和他相识,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这次我来他的地盘,自当该去见见!”
对于他来讲,其实和吴有荣没啥交情,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再说一个小小县令而已,根本不放在他眼里,就算以前见过面,现在也是无所谓。可他却想看看那位小夫人,了解一下她的病怎么治好的。至于说到见吴有荣的女眷,是不是有点不合礼数,吴有荣会不会同意,他这时也顾不上了,他说要见见,吴有荣还敢说不行么!
吴有荣不知保安县来了个谭先生,自然不会请他,可谭先生要跟着何大力去,何大力哪敢说个不字,人家可是连县令大人的名讳都能直呼,显而易见是当官的,而且官当得还比吴有荣大。
待路过前堂时,谭先生又看了看小魏征,见他竟还在酣睡。杨泽知他担心,安慰了几句,小魏征都三年没睡过好觉了,多睡一会儿无妨的,无须担心什么,睡饱了自然就醒了。
一行人到了县衙,从侧院去了后宅,直入花厅,何大才请杨泽和谭先生稍坐,叫仆人送上茶汤,他则去请吴有荣了。
杨泽坐在椅上,打量着花厅,就见这花厅和那小夫人的卧房一样,家俱摆设都用的是鲜亮的颜色,大红大绿的,很有些俗气,给人一种爆发户的味道,没啥内涵。
谭先生喝了口茶,起身来到墙边,看着一幅工笔画,上面画着的是孔雀,色彩浓重。他指着这画,道:“能把孔雀和仙人掌画在一起,这画师还真是奇思妙想,吴有荣能把这种画挂在墙上招摇,也当真值得人钦佩!”
杨泽笑道:“总不能让吴县令挂凤凰吧,挂挂孔雀还是可以的,这孔雀和仙人掌画在一起,岂不就能沾了些仙人之气,也就成了仙鸟了,不比凤凰差多少!”
谭先生一怔,想了想,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画要表达的是这么个意思啊!
他摇头道:“这吴有荣啊,都当了县令了,还是改不了丘八的性子,挂幅画都要这样的强拉硬扯,不过你能看出这幅画的含义来,倒也算是对了吴有荣的脾气,你俩半斤八两,差不多啊!”
忽听厅外有人说道:“谁和本官半斤八两,差不多啊?”随着说话声,吴有荣走进了花厅,他仍旧是全套的官服,脚上的官靴擦得一尘不染,很有县令大人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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