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建中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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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嘿了声,道:“向大嫂便是这瓜州长史的妻子,那个叫小宝的孩子,便是长史唯一的孩子,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爱,你救了他们的孩子,小木根啊小木根,你前途无量啊!”

木根站起身来,却没有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的惊喜,反而迷茫地问道:“长史?那是谁?向大嫂的丈夫叫向长史么?”

他一直没有关心过向张氏的事,更不知道长史是干啥的,他一个小小的学徒,知道这些也没用,要不是杨泽的关系,恐怕他一生连和保安县的县令,都不会产生一丝关系的。

杨泽道:“长史不是人名,是官名,向大嫂的丈夫是当官的!”

“有咱们县里的捕头官大吗?”木根问道。

杨泽笑道:“比咱们县的吴县令官都大!”

木根这才大吃一惊,叫道:“比县令官还大?那是什么官?刺史,长史……哎呀,不会和刺史一样大吧!”

“那倒不是,长史是刺史的佐官,就是助手……嗨,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我看我真是喝多了,得眯一会儿了!”杨泽摆手让木根出去,他则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木根出了客房,还处在震惊当中,特地跑去问了客店里的伙计,当确定长史是个大官时,他兴奋不已,认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没准以后能进衙门当个官吏啥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捕头,腰里有刀,手上有铁链,那可有多威风。

周玉晋离了酒楼,慢慢走回自己家中,他酒量远超杨泽,毕竟是官场上的人,没点儿酒量那可是没法混的。一路上,他反复辩证杨泽说的药方,感觉这方子实在太好了,大有名家风范,要不是他亲耳听杨泽说的,他非得认为是哪个名医国手开出来的方子,一般医生是肯定开不出这种方子的。

回到了家,周玉晋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把药方写了出来,看着药方,他心想:“我应该去试一试,说不定真会治好刺史大人的病,这个方子和马登高的那个方法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刺史大人必会感谢我,说不定还会由此罢了马登高的官,让我接任!”

想到就要开始动手,周玉晋立即叫仆人给他端来醒酒汤,喝了醒酒汤,他洗漱之后,又换上了官服,振作起精神,赶去了刺史衙门。

周玉晋大步到了刺史衙门,进大门前,回头看了眼医所,见医所门前无人,他这才进了刺史衙门,不先求见刺史,而是去求见长史。

医所的大门后忽然闪出一人,竟是纪新本,他早就看到周玉晋了,正纳闷儿今天周玉晋怎么来了,这几天这家伙不是一直在装病么?可当他看到周玉晋进了刺史衙门,立时便吃了一惊,心想不会是周玉晋想出了治病的法子,所以独自给刺史看病去了吧?

纪新本赶紧跑进大堂,见马登高正在堂上坐着,两眼无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叫道:“岳父大人,大事不好了!”

马登高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带着颤音问道:“又,又有何事?”

纪新本捶胸顿足地道:“小婿刚才看到周玉晋那个奸贼,竟然独自进了刺史衙门,他定是想出了治刺史大人的方法,抛下我们,自己去领功了呀!”

卟地一声,马登高重重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呆呆地发了好半晌地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纪新本急道:“岳父大人,你倒是说话啊,咱们该怎么应对才好?”

马登高慢慢地摇了摇头,道:“完了,全完了,你我从此再也无法在这瓜州城里立足了……”

见马登高发傻,啥办法也没有,纪新本又急又气,他一跺脚,决定了,既然岳父拿不出办法来,那干脆自己上吧,就算自己不会治刺史的病又能怎么样,不会治病,还不会捣乱么?捣乱这种事情,就算不用学,也照样会的!

纪新本不再理马登高,转身蹬蹬地跑出了医所,过了大街,跑进了刺史衙门。他虽然有股子愣劲儿,敢做马登高不敢做的事,可正因为有这么股子愣劲儿,所以脑袋便也不是太灵光。他和周玉晋不一样,周玉晋是先去见长史,而他则是着急忙慌地直接跑去见刺史了。

瓜州刺史乃是定北道三大刺史之一,就算是定北节度使魏侯,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真可谓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瓜州刺史姓韩名盘,今年四十九岁,还没过五十岁生日,做为主政一方的要员,真真正正的黄金年纪,只要他在任上不出什么差错,是极有可能进京为官的,再加上韩盘脾气温和,是个好好先生,谁也不得罪,所以官声极佳,这种性格的人要是进了京,只要他和稀泥和得好,说不定还能做到侍郎甚至尚书这样的高官呢!

然而,现在的韩刺史却是病得连床都下不了,这些日子因为饮食不正常,大是消瘦,比以前足足瘦了十几斤,躺在病床上,连哼哼都没力气哼哼了。

韩盘的卧房之内,坐着他的夫人慕容氏,这慕容氏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她原本保养得极好,可现在也瘦了一圈,头发都白了不少。

慕容氏正坐在床边,对着韩盘说话,她道:“夫君,你再忍耐几日,估计林州的医正很快就要到了,说不定此时已在路上,马上就要到瓜州了。”

韩盘闭着眼睛,轻轻嗯了声,他只是病重,却非神志不清,妻子所说的话,他听得明白,心里自然也是盼着那医正早点来,好减轻自己的痛苦。

就在这时,仆人来报,说是纪新本求见,慕容氏对瓜州医所的人早就不报希望了,但医吏来求见,她自然还是要见见的。

纪新本被叫进房中之后,先是行礼,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刺史大人,夫人,卑职和医所里的一众医生,想到了治好大人的法子,待会儿周医吏来了,便由他来为大人诊治。”

他想要争周玉晋的功,可又不知周玉晋要用什么方法,便推说是医所里医生们的集体之功,估计周玉晋再怎么样,也不敢和全医所的医生们为敌,那时只要他治好了刺史的病,所有的医生便全有功,当然也包括马登高和他自己,如果治不好,那也是周玉晋治的,黑锅也是周玉晋去背。

慕容氏听了大喜,可又有些担忧,问道:“不会又象上次马医师说的那个法子似的,会为难我家老爷吧?”

纪新本呃了声,他又不知周玉晋要怎么治病,会不会为难韩刺史,他自然不知,他只是来抢功的而已!

纪新本扫了眼四周,发现周玉晋根本就没来,他心中叫苦,是不是自己料错了啊,周玉晋进刺史府,难不成并非是来给刺史治病的?

见纪新本不回答,慕容氏奇道:“纪医吏,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啊?”

纪新本硬着头皮道:“治病的法子,还得由周医吏来说,卑职这个,这个不方便说!”

慕容氏脸色瞬间变黯,摆了摆手,道:“看来也是个不靠谱儿的法子,你下去吧!”打发纪新本走,不想再答理他了。

纪新本尴尬之极,他不怪自己冒冒失失的跑来,却怪周玉晋为什么还不来,又怪周玉晋如不是给刺史来看病的,干嘛独自进刺史府,真是莫名其妙。

正当他出去时,忽听仆人来报,说向长史和周医吏来了,求见刺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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